陈绘梨拔剑出鞘。
外面的众多官军早就一起涌进来,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陈绘梨身处包围中间。
白夜笙作出惊慌失措的模样来:“陈绘梨?你为何害我?”
多年的好友,此刻如何不懂得白夜笙的意思?陈绘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夜笙啊夜笙,你还真是心计缜密的可怕。
陈绘梨只好配合她,“我陈绘梨虽然只是一介江湖女子,却也知道家国为大,今日,特来取你的狗命!狗官!拿命来!”
“宵小之徒,也敢害我军师?”不知哪个人先吼了一声,士兵开始攻击陈绘梨,陈绘梨不甘示弱,于刀枪中穿梭,红衣上下飘飞。
陈绘梨拼命搏斗之间,突然看见,远在交战人群之外的白夜笙对她张开了口,仔细一看她,竟是在对陈绘梨暗暗说着些什么。
陈绘梨急于去看,一把剑破空而来,陈绘梨急忙躲开偷袭,然后再次向白夜笙看去。
白夜笙看着她,张开的口型,分明是“不必留手”四个字。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中产生了,陈绘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先前白夜笙让她又是拔剑,又是刺窟窿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绘梨突然对白夜笙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感觉分明在警示着她——远离白夜笙,这样的一个女子,太可怕了,心思之缜密,手段之凌厉……陈绘梨这样想着,心中暗自心惊。
虽是这样想着,陈绘梨却毫不迟疑的按照白夜笙的指示去做了,霎时间刀光剑影之中血液四溅,如同一团团绚烂的烟花,烂漫而惊悚。
尸体堆积在地。陈绘梨看过去,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真正认识,那个一袭带血蓝裙,笑意盈盈的女子。她叹了口气:“算了。”
白夜笙挑眉:“保重。”
风雪入账来,红衣被风雪吹开,长剑上的血液一点一滴坠落到枯草上,白夜笙现在尸堆前,远远的只听得女子霸道凌厉的喊声:“谁敢阻我?”
“阿梨,我终究是欠了你太多……”
白夜笙站在营帐里,看着渐渐远去的陈绘梨,感叹道。
陈绘梨一路顺利,杀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径直到了关押北国将领的地方,看着那将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囚衣,手上脚上都戴着锁链。
陈绘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锁住他的囚牢,把剑一挥,咔嚓一声,那锁直接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北国将领听见这声音,急忙抬起头看着一身红衣,手执长剑的陈绘梨,惊慌失措道:“你是什么人?是来救我,还是来害我?”
陈绘梨冷哼一声,说道:“原以为你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却原来也是这般窝囊,我名为陈绘梨,是荣国人,如今特来救你的。”
“救我?”
荣国将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高兴起来,也不顾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扑到囚牢的前面去抓住了铁牢,扯住陈绘梨的衣服,急忙磕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当厚报。”
陈绘梨暗骂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表面上却是演得极好,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是荣国人,将军又是荣国的降临,我自然有这个能力来救你,便是要来救你的说什么谢不谢的话?”
牢门已经开了,北国将领急忙出来,抓住陈绘梨的手,陈绘梨皱了一下眉头,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说道:“我们快走吧,南唐的追军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