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突然病重,我必须赶回去看望,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本王相信,有你在,黎城的瘟疫肯定会被祛除的。还有,昨晚的事,是本王失态了,慕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陆景暄亲笔”
看完信,慕容云琼把信重新折放在信封里,塞进了怀里。
“百花会的时候,皇上气色明明还很好,精气十足。这才几天的功夫,不可能会突然就得了重病啊。”慕容云琼在心里想到,“谋害皇上,这件事情可严重的很啊,怪不得陆景暄只匆匆的留了封信就走了。”慕容云琼微微垂了垂眸。
慕容云琼在黎城里巡视了一天,看到百姓喝了药,病情已经渐渐开始好转,一些杂货铺也已经开始经营起来,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机。慕容云琼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明日也要启程回都城了。
半夜,慕容云琼正躺在营帐的软铺上睡觉。
一阵阵凄凉优美的笛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如泣如诉般呜咽着,在寂静的夜里缠绵飘荡。
慕容云琼豁然睁开眼睛,下一刻便穿上衣衫,像一个白色的幽灵,飘出了军营,向笛声发出的地方奔跃而去。
“师父!”慕容云琼来到笛声的发源处,对着面前的身影喊道。
云千鹤同样的一身白衣,站在十几里外的山顶上,手执玉箫,迎风而立。
云千鹤吹完最后一个尾音,缓缓放下笛子,转身看向慕容云琼,“在都城的这些日子还顺利吗?”
“嗯,还算顺利,虽然我还没有找到灭我家门的凶手,也没找到师父让我找的三色宝石,但我却误打误撞找到了我的哥哥,没想到哥哥和我一样还都活在世上。”慕容云琼声音有点激动的说道。“对了,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啊?”
“我原本是在北方云游,听说这里发生了大疫,我便过来看看,今天刚来到黎城境内就听说瘟疫已经解除了,我就想能治愈这瘟疫之人,除了我云千鹤的弟子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呢。”云千鹤答道。
“那是,名师出高徒嘛。”慕容云琼故意做出一副得意的神态。惹得云千鹤呵呵一笑。
“师父,您身上有凝露丸吗?”慕容云琼想起自己就只剩下一颗了,便对千鹤神医问道。
“你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三颗吗?这么快就全用完了?”云千鹤问道。
“就只剩下一颗了。”慕容云琼微微抿了抿嘴说道。
“为师身上也没带。”云千鹤顿了顿又说道,“你也知道的,就不说制作程序复杂了,只是三颗凝露丸就要用掉你整整一碗血做药引,所以,听为师的话,不要随便用它救人。”
“好好好,云琼谨遵师父教诲。”慕容云琼乖巧的答道。
“其实,师父这次来是想在告诉你一件事的。”云千鹤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陆离国的皇后周丽舒是自己人,到时候你可以给她出示你掌门人的戒指,她自会帮你的。”
“皇后娘娘?是自己人?”慕容云琼有点惊讶的重复道,“合子门不是一向与皇室不合吗?难道皇后娘娘也是合子门的人?”
“不,周丽舒不是合子门的人,只不过师父与他有些交情而已。”云千鹤解释道。
“那皇后娘娘知道三色宝石和玉筝的事吗?”慕容云琼问道。
“她不知道,为师在告诉你一遍,普天之下师父只告诉过你一人,而这个秘密只有师父自己一人知道。所以你千万不可向他人透漏。”云千鹤一字一句的对慕容云琼说道。
“是!师父。”慕容云琼重重点了一下头。
“驾,驾!”慕容云琼疾驰在通往都城的道路上。
“是慕容小姐吗?”道路的前方一男子策马横在了路中央。
慕容云琼赶紧拉紧缰绳,住了马。“请问搁下是谁?”
“我是奉命来给慕容小姐送封信的。”说完那人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然后扔给了慕容云琼。
伸手接过信,慕容云琼抬眸看向那个送信之人,那人却已策马奔了出去,慕容云琼打开信封,看向信上所写内容。
“云琼,那日看到你竟然还活在世上,哥哥真的很高兴,等哥哥处理好这边的事,一定马上去都城与你相聚,到时我们兄妹俩一起为爹娘报仇,重逢之日指日可待,你在陆离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慕容昱亲笔。”
“哥哥。”慕容云琼把信贴在自己胸膛之上,嘴里喃喃说道。一滴清泪自眼睑滴落,划过洁白的脸颊,在下颌处瑶瑶欲坠。慕容云琼抬起脸庞看向湛蓝的天空,“爹,娘,一定是你们在天上保佑我与哥哥相聚的吧,你们放心,你们所承受的不白冤屈,云琼和哥哥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在前方道路的拐角处,那送信之人,刚绕过拐角,就被一只从树林里飞窜出来的利箭穿透了胸膛。鲜红的血液刹那间喷洒而出,那人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一个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
都城,暄王府内。
“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陆景暄坐在主坐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那这么说,六年之前那个通敌卖国的人,不是慕容丞相了?”冯玉林坐在陆景暄下面的座椅上,收起了以往一副温润如玉的笑容,面容严肃的说道。
“没错,本王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官兵去慕容府搜查线索的时候,慕容府早已是一片火海,那封信怎么可能保存的那么好,而且还那么容易被人找到。这件事情本身就充满了很多疑点,只是当时父皇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而且那封信被证实确实是慕容丞相亲笔所写,慕容丞相又葬身火海,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说完,陆景暄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冯玉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嫁祸慕容丞相的那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奸细了。”
“没错。”陆景暄开口说道,“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狠,竟然把父皇害成这副模样。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找到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