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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里逃生

白玉良快步走开后,只朝着街南走去,心中时不时的回想着唐婉的那句“很快还会再见”他亦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但心里却总还是希望,且时不时的回头看去,心里却念着能否看见唐婉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只听得身后倏然传来一熟悉男子的声音。

“师父,就是那臭小子打伤了师兄和蔡堂主。”

白玉良听得这声音熟悉,回头看去,只见得贺秋指着自己喊道。与贺秋前来的还有一男子,那男子估摸着五六十岁的年纪,身材高大,体态魁梧,两鬓斑白,双眼成缝,穿了一身黑色长袍,那黑色长袍白玉良倒是识得,正是千毒堂的服饰,方才又听得贺秋叫那人师父,想必定是洛千克。

那男子抬眼打量着白玉良,见得白玉良不过二十岁的年纪,长的也是稚嫩,冷笑道。

“就是这臭小子?打伤了你们四人和蔡九天?”

贺秋连忙点头,故作可怜道。

“那日我们师兄弟四人正在望江亭饮酒,这浑小子便冲了进来,带着他的同伙,打了我们四人,打了我们四人也不要紧,他还说师父您老人家没本事教不出像样的徒弟,让我们把这话告诉您。师父可一定要为我们兄弟四人做主报仇啊。”

洛千克便道。

“哼,你们四人连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真是没用。我且问你,蔡九天的武功我是知道的,怎么打不过这小子?”

贺秋便道。

“弟子不知这臭小子使得何等妖术,还请师父为弟子报仇啊。”

白玉良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骂道。

“贺秋,你放的什么屁?”

洛千克听罢,一招“移形换位”身法飘然,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闪身而来,白玉良只觉得眼前片刻乌黑又片刻光明,等到缓过神来,洛千克已站在自己身前,冷笑道。

“臭小子,管好自己的嘴。”

白玉良大骇,心说:这人身法轻功好生厉害,十余步的距离竟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身前。此时我若再是一味刚硬只怕是自讨苦吃。随即便道。

“前辈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洛前辈?”

洛千克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

“既是知道老夫名号,在那江陵醉风楼为何还打伤老夫这些个不成器的徒弟?”

白玉良也是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便道。

“说起那事,也不可尽听令徒的一面之词。”

洛千克怒目圆睁,道。

“那你这意思就是说老夫的徒弟扯了谎?”

“晚辈不敢,只是那进了衙门也得讲理,江湖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前辈说呢?”

这白玉良这些日子同那楚明风也是学到了些许嘴皮子的功夫,此时也正好派出了用场。洛千克心说:若是我不顾青红皂白便是出手伤了江湖后生,只怕外人会说我作为江湖前辈不顾脸面身份,成心和后生一般计较。

随即便道。

“好,老夫且听你说吧。”

白玉良如今只想着若能言语解决这事,也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道。

“那日若不是令高徒酒后失德,打伤那店家小二,晚辈也不会与其为难,试问前辈,我辈行走江湖不正讲究个行侠仗义,讲究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洛千克冷哼一声,便道。

“你行走江湖,替天行道,莫不是耍到了老夫千毒堂的头上?老夫听说你是星月教的人,而今是不是仗着你星月教财大气粗,人又多,来故意欺辱千毒堂?”

白玉良听得这洛千克摆明了不讲道理,成心袒护贺秋等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低头不语,那初涉江湖的晚辈后生,岂是这老油条的对手。而今这打也打不过,说也不是对手,着实棘手的很。

洛千克抬起头又道。

“这样吧,老夫也不屑于你这后生一般计较,叫你家公孙染轩出来见老夫,老夫与他谈。”

白玉良听后,更是怒气难平,这平日里自己最恨别人侮辱师父,而今见得洛千克提及自己师父之时,蔑视无比,更是气恼,怒道。

“我呸,洛老七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师父何等人物,岂会见你这克死自家哥哥的人。”

洛千克平日里最恨别人说自己乃是不祥之人,更恨别人谈及自己儿时之事,但而今听得这话,也没动气,反而暗露笑意,像是达到了何等目的。胡作气恼道。

“臭小子,你找死。”

白玉良听后,便知今日不免有一恶战,正要逃跑,却想起方才洛千克的一招“移形换位”便已深知逃是逃不掉的了,而今只有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倘若失了半分,便是性命难保。

想到这儿,白玉良暗自向后退了几步,见得洛千克此时似乎没有丝毫防备,不禁大喜,暗自运功,使出浑身解数,此时更是把自己平日学会的,没学会的武功招式全部融为一招,抽剑之时竟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一旁的贺秋也是没看出半点异动。

白玉良抽剑极快,将自身气力全部运到右手手腕之上,也没顾得招式是否能面面俱到,一招长驱百里,右手握住剑柄,直挺挺的刺向洛千克胸膛,这一招气力巨大,直是风声呼啸。

洛千克见状不由得大惊,心道:这少年竟有如此功力,实属难得。

只见得洛千克一招“仙人指路”运功抬手,左手二指紧紧夹住刺来剑刃,白玉良只感自己这一刺仿佛是刺进了巨山顽石之中,动弹不得。白玉良顺势转招,一招剑走偏锋,将那剑刃猛地横放,洛千克早就想出白玉良的招式,左手运功相抗,那洛千克功力深厚,江湖之上也算顶尖人物,本以为能以一招“断金分石手”将剑刃折断,却不曾想这半月剑乃是集天下玄铁所铸,就算内力深厚可断金破石,对这半月剑也是无可奈何。

白玉良正要变招却感到洛千克内力深厚非凡,竟是牢牢的捻住剑刃动弹不得。洛千克右掌运功,趁机打出一掌,只听得“砰砰”两声清脆,这洛千克掌风呼啸,且半道又化为两掌,掌法虚幻无常,虽说一虚一实,但凭着他内力浑然一体,深厚无比,掌法又是十分娴熟,练到了家,那一虚一实也没有多大差别,打在身上也是实打实的痛。

白玉良何曾见过这等上乘武功,也不知如何拆招,左手拼尽全力抬掌格挡,两掌相对之时只觉得左手如同断骨般疼痛,左掌筋脉也如得被斩成万段,疼痛难忍,不由得撤掌收功,却仍被余下掌风打出数尺之外,站立不稳,口呕鲜血。

洛千克飞身而起,双掌蓄力,内力霎时迸发,只感到四周风声大起,尘土飞扬,沙石漫天,双掌直打向白玉良胸口,白玉良见这掌风凌厉非常,若是接下只怕性命难保,随即闪身躲避,那洛千克趁机变招,一把抓住白玉良左臂,白玉良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招,此时已是动弹不得,洛千克右手如同铁环一般紧紧箍住白玉良左臂,此时只有断臂方可移开身子,但那洛千克出掌极快,又岂会给白玉良断臂保命之机,左掌趁势打出,只听得白玉良闷哼一声,胸口被重重印上一掌,那洛千克乘机松开右手,白玉良飞出一丈开外,胸口似有寒冰烈火,疼痛难当,体内更似有千万蝼蚁侵蚀筋骨,酥麻难耐。

随即便只感天旋地转,眼睑极重,晕厥而去。

只听得众人身后传来一女子清脆话音,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唐婉。

“呦呵,洛老前辈好掌法,好武功啊。”

洛千克即刻回头,说道。

“丫头,这没你的事,赶紧走开。”洛千克见是位妙龄少女。心说:我这和晚辈后生好勇斗狠若传了出去,已然成了江湖笑柄,若再惹是非,只怕是节外生枝。更何况若是被唐灵门所知,只怕更是祸患无穷。

“没我的事?怎么,本姑娘看个热闹都不行了?”唐婉笑道。

“快走快走,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看你长的俊俏,我早收拾你了。”贺秋说道。

“本姑娘和你师父讲话呢,与你这断脊之犬何干?”唐婉道。

“臭丫头,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在你这俊俏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洛千克冷冷的说道。

“洛老七,你可以试试。”唐婉话音刚落,双手变掌直取洛千克面门,洛千克仰腰闪躲,趁势抬腿踢向唐婉胸口,唐婉见状回掌格挡,但仍被踢的退后数步,唐婉左脚猛地向后垫去,方才站定,又顺势施展鸳鸯连环腿,双腿轻盈如絮,交替踢向洛千克胸口,洛千克见唐婉所使腿法十分眼熟,心中疑惑,但没多想,闪身躲避,双掌蓄力施展毒龙掌法,猛地向唐婉腰际拍去,唐婉见这掌力道不小,迅速收功,施展本门武学拈花抚水手,气达中指和食指,功至双手手腕,又猛地迸发内力,迅速出指,和洛千克的毒龙掌相对,洛千克见眼前女子竟使得是拈花抚水手,顿时大惊。猛地收力回掌,但掌风仍是将唐婉震出一丈有余,唐婉站定后,红唇流出鲜血,喘着粗气,香汗淋漓。

“丫头,唐霄是你什么人?你的拈花扶水指又是和谁学得?”洛千克问道。

“洛老七,你记着,今天,唐灵门和千毒堂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唐婉说道,擦了擦嘴角鲜血,走向晕倒在一旁的白羽,从怀中摸出一青色药瓶,从药瓶之中倒出两粒青色的丹药,一颗自己服下,另一颗给白羽服下。洛千克在一旁看得真切。更是大惊,问道。

“你这青花丸又是何人给你的?”

话音未落,只见得丫鬟从远处跑来,见得唐婉受伤,瞬间便是一改往日芳容,横眉冷对道。

“洛老七,你连我家小姐都不放过吗?”

洛千克忙道。

“你家小姐何门何派?师父是谁?怎打得出拈花抚水手?”

那丫鬟扶起唐婉,冷道。

“你便记住,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唐灵门掌门唐霄绝不会放过你。”

洛千克听罢,不由得大惊,闭口无言,呆若木鸡,站在原处。

唐婉起身后指着白玉良说道。

“快,快去救他,快去救他,我不要紧。”

那丫鬟连忙应着,快步跑了过去,搀起倒在一旁的白玉良,和唐婉离开。

待到三人走远后,贺秋问道。

“师父,刚才怎么不杀了那小丫头?”

洛千克道。

“你懂什么?那小丫头来历不明,又会使唐灵门的武功,我与那星月教撕破了脸,一是仗着相距甚远,那公孙染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我为难。二来也是兵行险招。若这个节骨眼上再招惹唐灵门不是自找麻烦吗?”

贺秋又道。

“方才弟子见师父对付那浑小子明显没用全力,这又是为何?”

洛千克冷笑道。

“哼,要是杀了他,易如反掌,但是杀了他,对于我来讲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激起星月教那群老家伙的反扑。方才打在他身上的千毒掌,也有五六分的气力,足够要他的命了,不过他倒也不会立刻死,等到公孙染轩那老东西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救那混小子,就算是他内力深厚,对我这千毒掌也是没有半分用处,到时损耗他的内力,又救不活那混小子,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到了五月初五,他定然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我再除了他,岂不是少了一个麻烦?”

贺秋听罢,连忙鼓掌,笑道。

“师父真是好计策,好一招一石二鸟。”

洛千克冷哼了一声便道。

“哼,你这小子何时能学的到这些?杀一个人倒是容易,但要他死的有些价值,明白吗?”

贺秋在一旁连忙点着头。唐婉走出好远,回头望去见那洛千克没有跟来,便道。

“前几日让你打探各大帮派都在江都哪家客栈落脚,你可打探了?”

那丫鬟道。

“打探了。星月教在城西的悦来客栈。”

唐婉点头点头,又道。

“小缘,你先回家,若是爹爹问我去了哪里,你便和他说我在街上游玩闲逛,嫌你跟着不自在便让你回去了。还有,今日之事切不可和我爹爹说,若是真因为我激起千卷波涛,那便是罪过了。”

那丫鬟点头答应着,从附近叫来马车,扶着白玉良进了车厢。唐婉见得那半月剑,嘴角微微上扬,便是有了主意,道。

“你且把这剑带回家里,我自有安排。”

那丫鬟见得唐婉目不转睛的盯着晕在一旁的白玉良,心中自是有了谱,点了点头,接过半月剑,转身离去。

唐婉道。

“有劳师傅,去悦来客栈,快些。”

那驾车老汉点了点头,策马扬鞭,直奔悦来客栈。未过一壶茶的功夫,便也是到了悦来客栈。陆长风见得客栈门前停了一架马车,便是起身出了客栈。又见得唐婉搀架着白玉良从车厢走下,顿时大惊,连忙接过白玉良,那白玉良此时早已是面色惨白,嘴唇青紫,紧闭双眼,眉头紧锁,额上又流下豆大汗珠,沾湿了唐婉的衣衫。

陆长风正要开口询问,唐婉便道。

“闲话少叙,搀进去。”

陆长风哪见过这种架势,连忙将白玉良搀进客栈二楼。公孙染轩见状,他本是学武之人,又是功力深湛,见得白玉良这般,便是知道了情况,待到三人进了二楼客房,将那白玉良放到床上,此时那白玉良早已神志不清,口中不住呕出淤血,公孙染轩见状,便道。

“不好。”

陆长风只是以往听得公孙染轩说过,那人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变会呕血不止,等到那血干气竭,这人就完了。顿时大惊,又见得白玉良双手拼力搓着胸口,双腿不住的蹬着床上被褥,像是受尽折磨。便是快步上前,将白玉良上身衣衫撕开,只见得一乌黑色的掌印如同烙铁般印在白玉良胸口,那掌印黑中发紫,像是蚂蟥扎进皮肤吸血一般,不时向肌肤内扎进,这每扎一次,白玉良便是痛苦万分。陆长风便道。

“师父,这是,这是什么武功?”

公孙染轩看了看那掌印便道。

“千毒掌,这千毒掌好生毒辣。掌印边缘又是冰冷刺骨,掌印中间却是炎热万分。”

陆长风道。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师兄岂不是被折磨死了。”

公孙染轩自是知道这千毒掌除了洛千克的独门解药可解,再就无计可施。摇头叹息道。

“唉,这掌法,就是老朽也没有办法。”

唐婉在一旁看了许久,说道。

“我可以试一试。”

陆长风听罢,抬眼打量着唐婉,见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满眼稚嫩,起身便道。

“恕我不恭,姑娘今年也不过十七八岁,怎么救我师兄,就算是精通药理,你又救过几人?”

唐婉正要说话,公孙染轩便道。

“长风不可无力。”

陆长风一身的不情愿,但见得公孙染轩开口,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叹了口气,背过身子,不再言语。

唐婉便道。

“如今只有我和我爹爹能救得了他,若是请我爹爹,估计着人还没到,你师兄就要寿终正寝,我虽说没有十足把握,但终归是有些希望。”

公孙染轩便道。

“不知姑娘需要些什么东西,老夫这就去准备。”

唐婉道。

“有劳前辈,准备银刀,打盆热水,剩下的就看我吧。”

陆长风听罢,连忙从怀中摸出匕首,又出去打了盆热水,端了进来。唐婉便道。

“前辈,这里数您内功精湛,还请前辈封住令徒的穴道,以免毒气攻心。”

公孙染轩点了点头,运功左手食指,点住白玉良身上四大命门穴道。霎时间白玉良便失了知觉,倒在一旁。唐婉将那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片刻,用麻布擦拭后,在白玉良左手上划出一道小半尺长的口子,将白玉良左手放在盆上,陆长风见这姑娘治病的法子实在奇怪,自己也从未见过,满是不解。

唐婉便道。

“还请公子在你师兄身后盘膝运功,将那内力传输到你师兄体内,切记,不可一鼓作气,只可徐徐渐进。”

陆长风连忙点头,照着唐婉所说而做,坐在白玉良身后,将真气从掌中灌输进白玉良体内,只见得白玉良左手伤口处流出些许乌黑色的血液,随后便是如同酿酒的竹管一般淅淅沥沥的流出淤血。

公孙染轩在一旁看得入神,心说:眼前这姑娘年纪轻轻,却在行医治病上有如此高明的手法,实属难得。

未过半个时辰,陆长风便是汗流浃背,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正要收手,唐婉见得那伤口仍不住的流出淤血,连忙道。

“再等等,继续,还没到时辰。”

陆长风听罢,深吸一口气,又一次为白玉良灌输内力,公孙染轩在一旁见得陆长风疲惫不堪,说道。

“姑娘不如让老朽试试吧,要不在挨得片刻,只怕长风也受不住啊。”

唐婉便道。

“前辈无虑,待会儿我保证让您的爱徒们毫发无伤。”

公孙染轩又道。

“老朽那不成器的徒弟内力尚浅,不如换成老朽?”

唐婉便道。

“这放血逼毒的法子非要内力相同的二人才可进行,前辈您内力精深,只怕非但救不好白公子,反而会使得白公子筋脉俱断。”

公孙染轩听罢,也得默默点头,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得那伤口不再流出淤血,白玉良胸前掌印颜色也是淡了许多。唐婉便道。

“成了,成了,收功吧。”

陆长风听得便收功撤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唐婉翻过白玉良左手,将自己右手搭在他的左手手腕之上,诊了诊,便道。

“还差些,还差些。”

说罢便从怀中摸出药瓶,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菊黄色的药丸,又道。

“清水。”

陆长风听罢,也顾不得现下体虚,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倒了碗清水。

唐婉接过清水,将那药丸放到碗中,那药丸在水中宛如游鱼一般,来回窜个不停,发出“呲呲”的声音,那碗中清水也冒出气泡,逐渐变成菊黄色,待到碗中清水全部变黄,唐婉便道。

“劳烦前辈解穴。”

公孙染轩听罢,在白玉良背部拍了一下,白玉良霎时便猛的睁开双眼,很快又昏了过去,倒在床上。

“将他扶起来,把这药灌进去。”

陆长风听罢,将白玉良扶起,依靠在床头,唐婉将那碗水灌了下去,那药水刚下肚不久,只见得白玉良猛地睁开双眼,仰到床边,从口中喷出淤血,后又晕了过去,陆长风见得白玉良如此反常,便道。

“这是怎么回事?”

唐婉也没答话,只是又诊了诊,见得脉象平稳,嘴角露出微笑,说道。

“下次郞中诊脉的时候别在一旁吵个不休。”

陆长风见得唐婉喜笑颜开,便问道。

“我师兄可好了?”

唐婉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难不成本姑娘还能治死他不成?”

陆长风走了过去,见得白玉良如今眉目舒展,脸色也略显红润,不禁笑了出来,连忙道。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方才在下情急之下,言语不恭,还请姑娘赎罪,我叫陆长风,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唐婉道。

“小妹不过是江都一个郞中的女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罢转过身便道。

“方才没与前辈行礼,晚辈见过公孙前辈。”

公孙染轩道。

“姑娘言重了,如今姑娘妙手,救得老朽这没成器的徒弟性命,此等恩情不知如何报答。”

唐婉便道。

“这行医救命乃是晚辈的职责所在,分内之事罢了,何谈报答。”

公孙染轩便道。

“老朽见得姑娘衣着鲜丽,也定是不缺银子,这样吧。”

公孙染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弯月形状的银镖交到唐婉手中,接着说道。

“这半月镖是老朽的独门暗器,日后若是姑娘遇到难事,可将这半月镖拿到附近星月教的商栈,那里自会有人帮你解决。”

唐婉连忙谢绝,公孙染轩道。

“还请姑娘莫要推辞,这半月镖乃是星月教的信物,江湖上也有少许名气。”

唐婉见得公孙染轩执意要自己手下,也不好推辞,便是接过半月镖,说道。

“还有一事,那千毒掌毒性至深,方才晚辈虽说保住了白公子的性命,但那毒性却已深入脏腑,难以消除,唯有洛千克的独门解药可解此毒,再就没有任何办法。”

公孙染轩道。

“姑娘这是何意思?”

唐婉叹息道。

“命虽说保住了,但只怕日后白公子在也使不出内力了。”

陆长风听罢大骇,连忙道、

“师兄若是知道自己日后使不出内力,那又如何得了?”

唐婉道。

“那也没有办法,除非向洛千克讨得解药,不然就算我爹爹也救不了他。”

公孙染轩便道。

“多谢姑娘,等到五月初五老朽自会讨药。”

唐婉便道。

“不知那洛千克为何会与我等江湖晚辈一般计较,又何故下这么重的手?”

公孙染轩听罢,便将白玉良在江陵伙同楚明风打伤四毒虫的事说与了唐婉,二人聊了一壶茶的功夫,唐婉见得白玉良面色逐渐恢复,毫无痛苦之色,也放下心来,辞别离去。

唐婉出了客栈,生怕星月镖带回家会被爹爹训斥。她自小便是听爹爹说起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只可施恩,不可图报。但方才那场景也不能不收这半月镖,于是便把那半月镖埋进土中,回过头看向悦来客栈,心说:那姓白的小子可不得出什么乱子。

陆长风,公孙染轩二人见得白玉良此时并无大碍,出了房门,坐在一楼大厅。陆长风便道。

“师父,这洛老七欺人太甚,今日若不是那姑娘相救,师兄岂不死在了他的手上。”

公孙染轩没答话,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陆长风见得师父沉默不言,又道。

“师父,您倒是给句话啊,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若是传出去,江湖中人还不都说我星月教怕了他千毒堂?”

公孙染轩还是没答话,低着头,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师父,您要怕江湖上的人说您接机铲除敌手,也不要紧,您给弟子个机会,弟子定杀他千毒堂一个人仰马翻,将洛老七的狗头摘下来,以报此仇。”

.公孙染轩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问道。

“说完了?”

陆长风道。

“没说完,弟子非要骂洛千克一个狗血淋头。”

公孙染轩道。

“好,那为师也不打扰你了,你卯足了劲骂,骂完这事就此作罢。”

说罢,起身便要回房。陆长风连忙说道。

“师父,您别呀。都是徒弟不懂事,师父您说该怎么办?”

公孙染轩便道。

“长风你怎么就像个孩子呢?遇事便是一股劲,怎么不知三思而后行的道理呢?”

陆长风在一旁沉默不言,公孙染轩便道。

“这事没那么简单,方才师父便是有些疑惑,如今便是想通了。”

陆长风道。

“师父想通了什么?”

公孙染轩道。

“你如今功夫不济,自是看不明白,那洛千克功力与为师不相上下,若要杀了玉良,可谓是易如反掌。为师见那千毒掌,不过是用了洛千克的五分力道,倒像是故意留了一手。”

陆长风未涉江湖,自是不懂得这些许江湖门道,也没说话,仅是看着公孙染轩。

公孙染轩又道。

“这千毒掌如今江湖之上也仅有他洛千克的独门解药可救,他却故意没得使出全力,若是那一掌用了十分力道,玉良岂有命活?方才为师见得玉良胸口掌印,便是有了疑惑,而如今自是想明白了。他洛千克心思好毒,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用了这毒计。幸得遇了那姑娘,将玉良医了回来。若是不然,为师定会用内力去救,就算是费尽功力,也是徒劳,这千毒掌遇了为师的内力反倒是毒性加倍,若是不救,就是这洛千克的五分力道,也得要了白玉良的命。”

陆长风听到这,方才明白,急忙道。

“这洛老七忒不是物了,表面上借着为自家人出气,实则却是这般狠辣。”

公孙染轩笑道。

“哈,他若不毒,江湖上的人也不会如此怕他,这制毒,他洛千克也算是一代宗师。”

陆长风便道。

“师父,那这事也不能草草了事,若是传开了,江湖中人岂不会说星月教怕了千毒堂?”

公孙染轩道。

“草草了事?他洛千克想都不要想,星月教自立教以来,一百多年了,就算是吐蕃进犯,我星月教也是不惧,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千毒堂,待到五月初五,便找他讨药,他若是不给,为师就是再无能,也定会与他斗个高低。”

话音刚落,只见的公孙染轩手中茶杯发出微弱声响,那茶杯从中间多出数道裂痕,只听得一声清脆,那手中茶杯被公孙染轩捏个粉碎。

陆长风虽说与公孙染轩生活了十来年,但自打自己记事以来,便只记得公孙染轩虽说贵为教主,但为人却是和善,从未见得公孙染轩像今日这般气恼。自己见得那茶杯碎片也是心惊。

公孙染轩漠然低头,便道。

“若是那人没死,或许玉良还有救。”

陆长风便道。

“什么人?”

公孙染轩抬起头,叹息道。

“说起这事,也有足足二十年了吧。若不是玉良如今受了内伤,为师也不愿提起。说来也是二十年前的群英大会,那个时候江湖上除了为师,徐老道,安老道,唐霄,还有一人,那人姓宫名守天。”

陆长风听罢,便道。

“这宫守天,弟子怎没听说过?”

“你自是没听说过,他名扬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开花结果呢。唉,说起这人,倒也真是个练武奇才,也没听说过拜哪位高人为师,就是练的一身的好武功,只可惜,这人太过狂傲,一不拜师,二不收徒,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筐。竟将那篆体认识的全面。二十年多前为师倒是与他交过手,虽说内力深湛,与为师不相上下。但仍是照比为师还是在招式上差个一招半式。”

“这么说来,那老前辈不敌师父您,那又为何医得好师兄内伤?”

“二十年前,群英大会之上,江湖大小帮派尽到了江都望江亭,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得好宫守天,毕竟在武功招式上,不及为师等人,为师和徐老道等人倒是不相上下,若是见了真章,自然是非要斗个几千回合,才能见了胜负。那虽说是几千回合,练个几百回合也就没了气力。毕竟这高手过招,若是切磋武艺到时无妨,可真要是动了看家本领,那就要招招使了全力。可谁知第一次群英大会临近之前,不足一个月,那宫守天的武功修为却是突飞猛进。等到了比武之期,为师,徐老道,安老道,唐霄四人联手都不敌他。”

陆长风听罢,更是不禁意间张开嘴巴,暗叹这人武功之高,而眼下江湖,那能敌得过四位前辈的人,莫说是四人合力,就是一对一的较量,也未必有人能在这四人手上过上三十招。于是,随即便道。

“四人合力,都不敌他!”

公孙染轩点了点头,又道。

“不错,也没人见过他的武功招式,比武那日,也只是见得那宫守天一改往日招式,和一个月以前的他相比,内力更是判若两人。拳法看似刚猛,却是变化多端,丝毫没有任何破绽。掌法虚幻,看似轻柔,却是打得出万分力道。那望江亭东头有一石柱,那石柱足有五丈高,盆口粗细,绝非人力可以破坏。他竟是迸发内力,将那石柱打成两截。不过也是奇怪,那人在比武那天,竟是沉默至极,先是与为师交手过招,那江湖上比武规矩便是若非寻仇,不可伤人性命。那宫守天一掌打来,只是感觉十步之内风声大作,为师见得这内力,那时也是年轻,但也是极其小心,当即回掌相对,又使得七星半月大法,两掌相对之时,也只感到掌上酥麻无比,手腕似有断裂之兆,为师的全部功力打出,早已是大汗淋漓,可那人却是丝毫不觉费力,内力更如同空谷清泉般绵绵不绝,亏得那人仅是使出五六分的气力,若是打了全力,估摸着,那两掌相对之时,为师便是一命呜呼了。那人与为师相对了片刻,又猛地收功撤掌,那余下掌风也是震得为师向后退了数步,瘫软在地。其余三人,也就是徐老道他们,一齐拿出看家本领,两仪幻虚功,残花落叶掌,可那宫守天竟是一招拳脚齐出的招式,将这三人全部震了回去,为师也是看得出,那古怪招式用了他全力,那三人皆是不敌遂即跌倒在地,深受内伤,即刻坐地运功疗伤。那人见得我们四人都是无力起身,竟是仰天大笑。随即便是神志不清,双眼血丝遍布,双手撕扯衣衫,头发散乱,这一经折腾,早就和野人无异。便是飞身而起,一招“隔空掌法”掌风奔袭而去,直打向那石柱,那石柱一声巨响成了两截。他那妻儿,见得他神志不清,又形同疯人,都在望江亭下呼喊他的姓名,他却又是“砰砰”两掌结果了他妻儿性命。随后便是飞身离开望江亭,我怕他再生事端,伤及无辜,便是拼劲气力追赶,可轻功却仍是不及他,他那轻功为师倒是见过,正是江湖上的绝顶轻功“鸟羽轻化功”如今会这功夫的人也只有长安八雄的解志了。为师一路追赶直到城东的飞天谷,见得他在谷上挥舞不断,脚步凌乱,早已便是没了神志,为师那时早就没有多余力气,不敢靠前,听得他嘴里嘟囔着什么,也没大听清,只是道“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随即踩空,跌下飞天谷,为师本以为那山谷不过几丈深,可临近一瞧,却是令人胆寒目眩的万丈深渊。”

陆长风在一旁听得入神,直是道。

“这老前辈真厉害,真厉害。”

遂后又道。

“那师父就没和其余前辈再比个高低?”

公孙染轩听得陆长风言语天真,便道。

“比个高低?拿什么比?为师和那三人皆是受了严重内伤,若不是他神志不清,走火入魔,没动杀心,只怕为师和那三人就死在二十年前的望江亭了。为师也是休养了月余,才算是恢复。却是没曾想,武功天下第一的却是个疯子。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陆长风便道。

“师父,那为何他能医得了师兄?”

公孙染轩便道。

“那人内力深不可测,武医一家,内功深湛到了一种程度,便是百毒不侵,单靠那内力便可医好任何内伤。”

陆长风点了点头,便道。

“这么说来,方才那姑娘倒也是真有本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公孙染轩道。

“若是为师猜不错的话,那丫头是唐灵门的传人。”

陆长风道。

“怪不得弟子问及那姑娘姓名时,那姑娘有所隐瞒。”

公孙染轩道。

“可还记得那丫头的那一粒菊黄色药丸吗?”

陆长风连连点头,公孙染轩又道。

“那药丸神奇,遇水便化,也只有唐霄那老家伙配的出来。这过了二十年,谁也不知道如今江都是否又出现一人,医术在唐灵门之上呢?”

陆长风听罢,只觉得江湖人才济济,单单是这年轻女子便如此了得,这女子再过高明也及不得唐霄,那唐霄岂不更是了得。

这转瞬之间便已是夕阳西下,天也暗了下来,陆长风熬了些补品,给白玉良喂下,师徒二人便是睡下了。

直到了五月初四清晨,白玉良醒后,除了胸闷,倒也别无不适之感,整好衣冠,却是翻箱倒柜也不见得自己半月剑的踪影。心中暗道:难不成那半月剑遗失在了昨日与洛千克交手的地方,那洛千克老奸巨猾,若是半月剑被他拿去,当真便是成了他的物件。便是起身走到公孙染轩的客房,问安过后,禀明情况。

公孙染轩便道。

“那半月剑本是你家传之宝,且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你若去找,为师便让长风与你一同去,你这身子还是虚弱,遇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白玉良深知那洛千克的本领,若是真遇上了麻烦,陆长风也是白白送了命,便是婉言拒绝,走出客栈,直奔昨日争斗之地。

可他有哪里知道,那半月剑被唐婉取走,今日这大早便在那条街口的茶铺子里等着他呢。

白玉良到了那地方,将街道两旁的竹筐,桌椅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得那半月剑踪影,正是焦急之时,心说:莫不是被洛千克当了去。想到这,便是起身去往江都典当行。

那洛千克久经江湖,见得那稀世珍宝又怎会拿去典当,他又不缺银子。

正当白玉良起身欲走之时,只见得一旁茶铺走出一女子,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唐婉。那女子便道。

“喂,你这呆瓜。”

白玉良听得的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天籁,当即回过头,却不见唐婉身影,四下寻找着。

唐婉见得白玉良寻找自己,表情可喜,行为可爱,笑道。

“呆瓜,我在这里。”

白玉良听罢,抬眼看着那茶铺子,见得唐婉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外衣,宛如杨柳般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那唐婉笑容甜美,娇媚百生,更是让白玉良内心难以平静。方才自己四下找寻佩剑,也没注意到那茶铺子,

于是,缓步走了过去,唐婉见得白玉良如今已无大碍,内心也是万分欢喜,不由得笑道。

“看你恢复的不错,唐灵门的药也真是奇妙,这起死回生的本领,这药啊,也就唐灵门有。”

白玉良听罢,便道。

“昨日,难不成是唐姑娘出手相救。”

唐婉自信满满,笑道。

“那可不是嘛。你被那洛老七打的不省人事,是本姑娘从洛老七手里给你救回来的。”

白玉良心说:那洛老七武功高强,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江湖上难有敌手,这姑娘武功自己也见过,那是决计敌不过洛老七的。便道。

“姑娘是怎么救在下的?”

唐婉两只眼睛转了转,像是有了计策。便道。

“唉,那洛老七也就是被你们吹捧出来的,见得本姑娘驾到,他就不敢放肆了。”

白玉良又道。

“真的?那姑娘可当真厉害了。”

唐婉笑道。

“那是自然,他洛老七用千毒掌打伤的你对不?你今早起来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

白玉良听得唐婉说自己伤势分毫不差,方才相信那姑娘救了自己。当即行礼便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世不忘,此等大恩,不知如何报答?”

唐婉嘟起小嘴,故作生气状,道。

“和你说的话你全然不记得,真是没心没肺。”

白玉良听罢,心里自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弯腰更深,连忙道。

“姑娘恕罪,在下不知说错了什么话,还望姑娘不要动气。”

唐婉又故作严肃,便道。

“我昨日是不是与你讲过,不要在上在下的,听起来别扭,本姑娘在自己家是没有办法,非得弄这繁文缛节,在外面还要看你这般,我还活不活了?”

白玉良听罢,便道。

“姑娘可不能自寻短见,姑娘聪慧又生得漂亮还有本事,可不能自寻短见。”

唐婉听罢,哭笑不得,心说白玉良如此心善,又高兴白玉良挂念自己,笑道。

“好吧,看你这么惦记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计较了。但日后,本姑娘若是再见得你说什么在上在下的,本姑娘就真生气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白玉良抬眼见得唐婉的模样本就美艳无比,而今嘟起小嘴,更是俏丽,却又不敢一直这么看着,又低下头,弓着腰,行着礼。

唐婉便道。

“喂,你这呆瓜,要是不让你起来,你是不是要一直行礼?”

说罢便搀起白玉良,手也不经意见搭在了白玉良的手腕处,白玉良只觉得唐婉双手如同玉石一般清凉,却没有半分寒气,那清凉直达内心,令人筋骨酥麻。白玉良虽说今年已是二十岁的年纪,却从未和女子接触过,瞬见面颊通红,宛如秋后的苹果。

唐婉搀起白玉良,便道。

“先陪我喝茶,怎么样?”

白玉良正要打探佩剑之事,却被唐婉抢了话去,只得点头同意。

唐婉便道。

“怎么?看你那神情还有些不乐意?我和你说啊,这家茶铺子别看规模不大,但是那点心和茶水,一般大的酒楼里都没这滋味。”

白玉良连忙道。

“不是,我,不是……”

“那既然不是,就是愿意了,走吧,絮絮叨叨个没完。”

唐婉说罢便拉着白玉良的袖口进了茶铺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道。

“师父,再上两份梨花糕和梨花茶。”

那店家主人答应着,没过一壶茶的功夫就将那点心茶水端上了桌。白玉良便道。

“唐姑娘,你这是一直没吃,还是什么啊?”

“我又不傻,方才吃了两份梨花糕,但没吃饱也没吃够,你呢,也别拘束,敞开了吃,算我的。”

白玉良连忙道。

“那怎么能成,姑娘大恩,还是算我的吧。”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两碎银子交到店家主人手上,便道。

“有劳师傅,今日那姑娘想吃多少就给她多少。”

那店家主人见得一两银子乐开了花,连忙应着。

唐婉便道。

“别傻站着了,这东西过了时候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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