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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臣等恭迎北静王爷凯旋还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声震耳欲聋,礼炮声同时响起,伴随着晴川和水溶踩在红毯上的脚步,回响在京郊的层山叠峦之中……

大帐门口,梨阳含泪先屈膝拜过水溶,而后起身至晴川身侧,黛玉早已哭湿了面纱,呜咽不能出声。想过百种重逢的状况,只当水溶归来之时,悬了几个月的心落回原地,她却想不起任何言语,什么字、什么词都已不重要,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归来,再无他求。水溶瘦了,只知是远征劳顿,却不知,思念的苦,才是他形容憔悴的祸首。

水溶红着眼眶,向黛玉轻轻伸出手,黛玉脚底忽地发涩,只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大掌覆上小手,几个月的思念顿时化作百转千回的温柔。轻轻拥她入怀,撩起披风裹住,也遮住了他人的视线。甜软的馨香扑面而来,同梦中相遇时无二……

祭酒迎礼等不再尽述,晚饭时分,晴川与水溶骑马并驾,大军还至京城。百姓不顾一整日等候的疲累,欢呼雀跃,奉上自家带来的水酒瓜果点心犒劳将士。当淑宁公主的灵柩入城时,城楼已有礼部紧急安排的白幡招魂之礼,百余侍卫持白幡站立,朗声颂词请求公主归来。百姓白日里早已听闻消息,万般感叹并跪拜,迎接和亲远嫁的淑宁公主魂归故乡,甚至有不少人落下泪来。

仪仗至莫府时,莫夫人已被丫头们搀扶着候在府门口,虽哭肿了双眼,却不肯水溶相陪,只言见儿子平安,已心满意足,此刻该先同皇帝去太庙祭拜水家祖宗,并安置公主的灵柩,日后再诉母子之情。

水溶只得听命,拜过莫夫人后直去了太庙。

“祭祀之礼甚繁,你去安排雪雁几个先陪玉儿回府休息,将人也暂时安置在那,切莫走漏风声!”水溶得了空闲,对卫若兰附耳令到。

“是!”卫若兰抱拳应了,自去安排。

空下来的北静王府御辇仍然行进在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之中,黛玉已悄悄坐进林府的车马之中。趁夜色,卫若兰安排从北门接入一乘素色车轿,同林家马车汇合后,进了定北公府。

下了车马,两个女卫,扶着一个身着玄色兜帽披风的女子,快步走进了内院的劲松居。汇合后,黛玉早已叫卫若兰并雪雁两个先行打马回府,将水溶住的劲松居好生整理一番,烧水备饭。

子夜,经过了沸腾盛大的迎接仪式,京城的街道已恢复宁静。林府后门,一行车马悄然入府,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晴川夫妻并水溶三人,带了不少便衣的侍卫,完成了所有的仪式之后,从正门回宫,而后换了衣裳悄悄离开,来到林府。

“姑娘,王爷来了!”紫鹃言语中带着喜悦,一边打起帘子,一边通报给里面的黛玉听见,上前恭贺水溶凯旋,而后道:“王爷快进去吧,姑娘一直等着呢!”说着,接过水溶拎着得小篮子,服侍着他脱掉披风,又迭声的叫小丫头去打热水给王爷盥洗。

“二哥哥!”黛玉闻声迎出,一手扶了珠帘,眼角不禁湿润。她知道,不论多晚,水溶一定会过来的!

“玉儿,等急了吧?”水溶匆匆擦了脸和手,脱掉外面祭祀时沾了香灰味道的王袍,方才上前环住黛玉,拥她进到里面。

“瘦了……”端详些时候,心疼的只说出这两个字。水溶靠坐在床边,拥她在心口。

“你又何尝不是气色差了很多……”黛玉扬起脸对着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水溶则抬起手轻轻贴在她的手上,两人深情对望着。涌动的情意胜过一切,不必开口,二人已心神交汇。

俯下头,水溶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樱唇,思念与担忧,融化在唇齿之间……

“快下去!王爷给姑娘的东西,你这畜生也敢伸爪子!”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紫鹃轻斥的声音传了进来,看来是毛球儿不知又惹了什么祸。

水溶这才离开了黛玉唇腮的芬芳,又不舍的轻轻啄了啄已被他吻的略有些红肿的唇,低低道:“毛球儿还是很机灵的,这一会子就被它发现了……”

“发现什么?”黛玉红着脸,绵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不解的问道。

“劳古关的小黑猫……咱们的毛球儿是个小伙子,总不能让它一个猫孤孤单单一辈子,这小黑猫儿既然跟我有缘,便带回来好生养着……”水溶轻轻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无意识的将耳环摘了一只,握在掌中把玩,道:“今晚不许想,明日你再去看……”而后贴在她耳边低沉道:“晴川和梨阳同我一起过来,已经去了劲松居,只怕他要直接去上早朝了。我也不走了,就在你这歇会子……”

“嗯。”黛玉抿嘴点了点头,抬手扶在他的心口。水溶的脸颊同她的额头相抵,轻吻不断落在眼眉,爱不够,亲不够……

依依低诉离别之情,恨不得将平日里每一点每一滴都回想起来分享。说着说着,黛玉难免落泪伤感,只面对水溶无微不至的抚慰,却又甜蜜溢满胸怀。二人皆是一般的心情,皆是一般的思念,短暂而漫长的别离,也许已是今生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

“明日你不去早朝不行么?今日这么累……”说了会子话,黛玉起身轻抚他的脸,眼中血丝疲惫漫布。扶着他躺在床上,玉指又轻轻点着他有些发青的眼眶,眉头轻轻颦起:“路上一定没得好生休息。”

“明日不上朝,白日好生陪你一日,晚上一并过莫府去……”水溶枕着黛玉的枕头,拉着她躺在自己怀中:“对了,韵儿先住在林府,等日后我同你回了苏州,再把她一并带过去,从此远离皇室……”

“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诈死?”黛玉自然而然的将“回苏州”这件事略过,她知道水溶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愿表现出自己的开心而带给他压力。说起来,自己真的不喜欢京城,可她深爱着水溶,为了他,自己回不回苏州,已无关紧要。

“为了还给韵儿一个自由的人生……”水溶叹道:“可是溥宸伤的太重,生死不定。韵儿又一心求死……我们兄妹三人一个比一个固执,我无法说服她的心意,也不能过早告知溥宸的事,毕竟,没得十分把握,因而同她做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如她还是不愿活在世上,我再也不阻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溥宸不是囚禁了栖月国王和公主么?外界都知道他在栖月王都被破之时,畏罪自尽,怎么还活着?”黛玉吃惊不小:“公主又为何求死!二哥哥……”

“说来话长……”水溶手臂环着她的肩,方将溥宸与洛韵之间的缘起缘灭大致叙述了一遍,而后叹道:“站在水朝君主的立场上,溥宸野心谋夺水朝江山,罪大恶极,他必须死!可是作为一个希望妹妹幸福的兄长,我却要想方设法让溥宸活过来……韵儿那一刀,刺得极深,好在若兰及时封住了他的穴道,没有失血过多。心脉却遭了重创,不好治啊……”

“公主真的很可怜……”黛玉听完洛韵的事,已是感动得泪水涟涟,轻轻说道:“爱之深,才不愿见到心爱之人被俘,宁愿她死在自己手中,死得有尊严……公主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多亏二哥哥察觉出端倪,方及时救下……”

“溥宸已送至终南山,希望我的恩师能够救他一命。”对于溥宸的伤势,水溶也束手无策,尽毕生所学以内力护住溥宸心脉,辅以灵芝每日含服,方得以续命,维持到终南山,之后的事,他也不知道了。

“三年……如果溥宸无法救活,不要说三年,就是五年十年,公主也不会有生的愿望……”黛玉出神的看着帐子顶,幽幽道:“你们兄妹,都是犟脾气,一旦认准了,便再不会回头。”

“老天既没有让他当即死去,许是冥冥中要成全韵儿的情缘也说不定。韵儿诈死,可赢得百姓对皇族的敬重,但最重要的,却是可以让她脱离和亲公主、栖月王后这些名头的桎梏,她自己的人生,也许刚刚开始……”水溶奔波多日,饶是金刚铁骨也免不得疲惫,此刻心情倒是放松许多,倦意却渐渐袭来,声音越来越小,而后传来微微的轻鼾。

“咱们一起求老天保佑吧……”黛玉见他已睡着,悄悄起身拉过被子,为他盖好。他的确是累了,连黛玉下床帮他脱掉靴子,整理好压到的衣裳,他也没有醒过来。也许,这是几个月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回到床里,黛玉另拉过旁边的被子,和衣躺下,侧身看着熟睡中的他,忽地脸上泛出红晕。将被子卷好,依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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