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榆福晋身后的狗罢了,也敢管教本福晋如何说话么。”
她瞬间怒道,本身樱脂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没想到这个贱婢居然这么不识抬举,敢公然指点她。
樱脂畏惧的往桑榆身边缩了缩,即便如今她已经是王爷的妾室格格,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那日的羞辱和尊严的践踏。
桑榆的小手温暖的包裹着樱脂的手。
“恰如月格格所说,樱脂是本福晋身边的狗,那月格格又是什么呢,月格格和樱脂同为王爷的妾室,不过是位份高低罢了。”
桑榆强笑看着含月,不气不急,她很清楚含月的性子,从来都是这般嘴上不饶人,且自己也不屑与她斗嘴。
抚醉默默的退出几人的口舌之争,做起自己的事来,倒是云栽有些看不下去,冷着脸色道:“怎么,月格格被禁足了半月挨了一顿板子,还没有学乖么。”
“贱婢,敢尔!”含月瞬间暴怒,她没想到居然连桑榆身边的婢女都干这般羞辱她。
听到含月这样说,云栽倒也不害怕,挺值了腰板,又冷声:“奴婢可有说错什么么,月格格在永安阁对福晋,樱格格柳格格出言不逊,大家伙可都听见了。”
“既然榆格格不懂的如何约束自己的下人,那就由妾身代劳,替榆福晋约束约束。”含月转头看向身边的婢女,语气瞬间冷厉:“红双,给本福晋狠狠打。”
此名叫红双的婢女听到含月的吩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冷的高傲与不屑,扬起手对准了云栽的牟足了劲就要狠狠的扇下去。
快要落下实际,红双的手被云栽用力抓住,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红双脸色。
红双错愕的倒退了两步,桑榆满意的看着,心中暗暗对云栽赞赏,云栽不屑的扫了一眼被她打的错愕的红双,冷笑一声:“奴婢身为榆福晋的人,可不是月格格想打就能打的,奴婢犯了错自然由榆福晋惩治。
“那我的人你就敢随意打了?”含月怒意满满,略略拔高音调,寒着脸色道。
红双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庞,泪眼汪汪的看着含月替她做主,含月蹙了蹙眉头,不语。
抚醉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添油加醋的灿灿道:“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云栽姑娘身为榆福晋身边最得意管事姑姑,可不是什么下等婢女想打就能打的。”
露种也听到了动静,跑来云栽这般帮她撑场面。
云栽微微挑眉,冷道:“今日这个巴掌,就是要红双姑娘明白,在这潜邸之中一切都要谨言慎行,端着颗誓忠之心行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含月着看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竟没有一个人帮着她,顿时有些急眼,指着云栽桑榆几人,颤声道:“好啊,好啊,你们全都和起伙来欺负本福晋,我一定要告诉王爷,让王爷处置你们这些个贱蹄子。”
云栽十分恭谨的向她行了一个利,不卑不亢正色道:“今日月格格冲撞了福晋主子,奴婢不过是替福晋主子和王爷教训教训红双姑娘,月格格若是不服尽管冲着奴婢来便是了。”
桑榆朝云栽递去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毕竟含月也是庶福晋,再怎么说也是要给她面子的,不能现在就撕破了脸。
云栽还想说什么,见桑榆递了个眼色给她,她立刻识相的闭上嘴巴,退到了桑榆身后。
桑榆收回目光,玉手轻轻抚扇,她悠悠缓声道:“月格格可得担心着点腹中的胎儿,切勿再动怒伤了子嗣啊。”
含月狠狠剜了云栽一眼,冷哼一声:“好,很好,本福晋记住了,咋们细水长流,慢慢来。”
说罢她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恨恨离去,红双紧跟着含月,路过桑榆身侧时,她突然停下,一扭身,狠狠的撞了桑榆一下,桑榆踩着花盆底,本身就重心不稳,又被红双撞了一下,幸好身后是露种,整个人摔倒在了露种的怀中。
红双高傲的抬着眼,不屑的扫过桑榆,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樱脂注意到桑榆这边出了事,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
露种小心扶起桑榆,云栽又气又急,朝着含月离去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月格格身边的走狗罢了,也敢这般对咋们主子,真是狗仗人势。
露种查看着桑榆的伤势,好在没有受伤她才安下心,及时的补上一句:“这个叫红双的,是新调来的婢女,原本是就是月格格身边最得意的手下,这次月格格怀有身孕,月格格才从家中把他调来的。”
桑榆听了露种的话,瞬间心下了然,展露笑颜,樱脂看见姐姐被下人欺负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也是不解,无奈又心疼道:“姐姐,那个红双这么对您,您还能笑的出来?”
桑榆整了整自己的发髻服饰,唇边露出一对小小梨涡,展言道:“你没有听见露种的说的么,红双是月格格身边最得意的下手,连琳琅都比不上,主子得宠有孕,她自然也得意。
樱脂眉头紧骤,憋屈道:“可是,她这般目中无人,像红双这样,就应该立即传杖,狠狠责罚一顿。”
云栽露种也是不解,附和着樱脂,为桑榆抱不平,桑榆无奈“呵呵”干笑两声,然道:“一次传杖责罚就能灭了她的威风么,红双那丫头是新来的,必然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
樱脂不解,撇撇嘴:“难道姐姐就要放纵一个下人这般不懂规矩么。”
桑榆无奈耸耸肩:“既然人家主子得宠,就暂且由着她去吧,得意也不过是一时的,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收拾她。”
云栽眼前一亮,喜道:“那要等多久呢。”
桑榆看向云栽,无奈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叹道:“你啊,往日明明是最沉的住气的,在潜邸里一年都熬过来了,怎么今日偏偏就熬不住了,方才看你又是斥责,又是打,真是威风。”
云栽讪讪的挠挠后脑勺,露种一脸喜色道:“云栽那是看不惯月格格这样欺负主儿呢,樱格格也是瞧见那红双有多过分。”
樱脂点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道:“只不过云栽姑娘这次行事确实莽撞了些,那月格格再不济也是庶福晋啊,你公然驳了她的脸面,也是不和规矩的。
“知道了,谢谢樱格格提醒奴婢。”云栽心虚的点点头,其实她当时也是气不过自家主子受人欺负,才冲了上去的。
小道上,四人嬉笑打闹着,哪还有主仆之分,慵懒的阳光打在四人身上,小小的身影映出少女的青涩。永安阁里之中莲花,称之往生之花,纯白无暇,摇曳生姿,自成芳华。
一连好几日了,青泓因为朝中的事,很少去过桑榆房中了,抚醉那里他也不想再去了,含月那还有身孕且加上上次的事,他见了也烦心,唯有在嘉绾这里,他才觉得安心。
这天一早,青泓下了早朝就直奔嘉绾的四季春起来。嘉绾倒是有些惊讶,知道王爷要来,忙不迭叫人备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