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带着忘尘直奔顾家后院。
“这是去哪？”忘尘有些疑惑。
顾家以剑招出名，后院有什么让师父这么急着去？
“去哪儿？给你找历练的地方啊？我跟你说，顾家的雌雄双剑我看中好久了，偏生顾家那小子不给我，非说什么只有生生世世命定的人才能使用。
我偏生不信这个邪。你我师徒能混在一起到也算有缘，我们去试他一试。也算是闹洞房了。”
忘尘闻言没有说话。
他也想试一试。
生生世世命定之人吗？他总是恍惚间觉得前世见过师父，甚至是极其亲密的关系。
但……
还不等忘尘多想，便同白堇站住。
眼前九层高塔，层层叠叠，玄气充盈，怕是灵器聚集之地。
“走，我们进去。”
“怎么进去？”忘尘看着紧缩的大门，不解。
白堇瞪了眼忘尘。
“老师傅！我带人来了！快快开门！今日我定要取走那双剑！”
话落，门开。
忘尘：……这师傅与顾家的关系该是多好？剑阁这样的地方竟然能随意出入？
白堇拉着忘尘就大步跨进去。
入目的就是满满的剑器，正上方悬空立着一个白袍老人。
“小子，你拉个男人进来试？莫不是看不上女人的妖娆娇柔打算换个口味试试？”
白堇翻了个白眼。
“为老不尊！你们顾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白袍老者也不恼，靠近。
“嘿呦？你小子又是什么好人？”
白堇撇嘴。
“不是好人。还不快给我们开门？我眼馋那双剑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成！你个急性子的！”说罢那人衣袖翻飞，不远处便一个阶梯缓缓落下。
“沿着上去，便是了。注意，剑不认主不可强求。”白袍人这才正色道。
白堇点了点头罕见的没有皮。
忘尘静静的跟着白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路过白袍人的时候，却还是被白袍人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
忘尘苦笑一声。
顾家仙人竟然备用来看剑阁？真是……不走寻常路的家族。
想来师父与他们相处这么好，也是同一类人的缘故吧。
顺着梯子上去，便见一道极为朴素的木门。
白堇抬手推开，入目的便是一红一白两道剑静静的插在剑石上。
剑上的纹路到是与白堇上个位面的打出的金印有八分相似。
“我来了，你们喜欢我吗？我喜欢你们啊！跟我走好吗？”白堇说着，直接划破自己手心，任由鲜血滴落。
缓缓靠近那银白的剑，同时示意忘尘与她同样划破手心。
在忘尘鲜血流出的时候，两把剑同是晃动一下，剑石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
“有门，我们把手放在剑柄上试试。若是感到排斥，就立马松开。”白堇悄声说着。
忘尘点点头。
白堇留着鲜血的手握上剑柄，染红了纯粹的银白。
忘尘的手握上去，几乎同样的红看上去竟是极为和谐的。
两人静待了一会儿。
白堇叹了口气。
“不行吗？唉，这剑果然不是那么好得的。罢了罢了，我又不用剑，看着好看而已。
我们走吧。”
白堇说着就要把手抽开。毕竟这玩意儿挺疼的。
可谁知就是即将离开的时候，两把剑同是飘起，在空中交叉晃荡。
白堇一喜。
“成了？”
忘尘有些开不了口。
“成了？这就……成了？那我们……”
白堇摸了摸鼻头，笑到：“你我本就是今生前世注定的师徒，这个成功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儿。”
忘尘心中却不这样想。
是不是，我们是命定之人。是不是，我有希望与你，与你正式结为道侣？
白堇在忘尘看不到的角度冷冷一笑。
纠结吧，彷徨吧，情绪都来的猛烈些。
许是不就，魔族就该暴乱了呢。
就是不知那时候的你，可能坚守本心，好好的走玄术大道？
忘尘最后连自己怎么出的顾家都不知道，但三娘和顾祈愿的眼神忘尘记得清楚。
一个是不满意，一个是不怀好意。
“师父……”忘尘看着不远处驾驭新的来飞剑的白堇，有些犹豫。
“什么事？说啊？”白堇停下武动的剑，转身看向忘尘。
忘尘紧紧闭着眸子。
“师父！你能再选道侣的时候考虑一下我吗？”
白堇一愣。
“傻孩子！我们在一起那是乱伦啊！真是的，是不是顾家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别听他瞎白话，那小子嘴里没一句是真的。”白堇笑得慈爱宽容更是让忘尘明白，自己没有希望，没有一点指望。
忘尘站了会儿，终究是选择拿着那把赤红的剑离去。
“唉？等等。给这剑取个名字吧！”白堇叫忘尘回来。
忘尘头都没回，便道。
“魔黎，玄清。”
白堇撇嘴，低声呢喃。
“你的叫魔黎还是我的叫玄清？”
五悦：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白堇盯着手上的剑，终究是叹了口气。
“五悦，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主人其实对我是真心的好，也是真的用心。
我却一直在利用他，利用他的情，他的人……”
五悦叹了口气，五悦觉得这个位面他叹的气是真的很多很多。
“宿主，你知道就好。饶过我主人吧，他真的不容易。”
白堇冷冷的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可怜他？饶过他？那谁来可怜我，饶过我呢？”白堇的声音带着哀怨。
五悦挠了挠头。
“宿主我总觉得你这个位面很不对劲啊！”
白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是啊，不对劲，很不对劲。我曾经也是有过家的白鹿呢，却因为天道的不准，也是这样没了家呢。
但我不能报仇，我是白鹿，我不该有牵挂，不该……”白堇没了声音，拿起剑顺着三娘给的剑谱舞了起来。
五悦没说什么。
责任，真的是很沉重的两个字。
不知多久，天已昏沉。
白堇停下动作，望着沉沉的天，终归是负剑离开。
“其实，你主人历练，我又何尝不是呢？我需要学的，需要想通的，需要经历的，不比你主人少。
你主人要有人陪伴，我也希望有个人陪伴。你主人想要各种报仇雪恨虐渣，我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这个位面，巧合的是我们敌对罢了。
现在就要看看我们两个相似经历却性格不同的人谁输谁赢吧。”
白堇说完这些话，终是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五悦只觉得周围压抑着的气氛终于被扯开一条口子，清新的空气在缓缓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