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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理

“嘶溜。”苏白抱着自己的铁碗,用筷子挑着一把面便往嘴里塞,一颗葱花粘在了嘴角,满嘴的油。

因为过年的缘故,菜市场已经关门,所以家里提前备好了一周的菜。但是苏青又怕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及想起弟弟饿了一天,于是便做了一锅葱油面。

简单的一碗葱油面,面上撒着葱花,还额外盖着一层肉末。

看着苏白狼吞虎咽的样子,苏青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毕竟还是个孩子,不仅饿了一天。而且还经历了巨变,无头的尸体,不知生死的父母,以及还在楼下不停嚎叫着的丧尸。

“啪!”苏白把碗往桌面上一放,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没消失,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半躺在椅子上拍着肚子。

“吃饱了吗?不够还有。”苏青柔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太饱了。嗝。”

看苏白已经吃完,苏青便起身进了厨房。虽然不知道那些血色蒲公英是什么,但是“吃”了那些血色蒲公英后,苏青的能力,现在姑且就叫超凡能力吧,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咔擦。”

也不见苏青有什么动作,苏白的面碗下快速凝结出了一块寒冰,寒冰托着面碗缓缓漂浮到了空中。而苏青自己的面碗,则看不到其他变化,但是却见面碗摇摇晃晃的飘了起来。

两个面碗飘在苏青的背后,跟随者苏青进了厨房。

“哇!”苏白看着这神奇的一幕,顾不得摸肚子,瞪大了眼睛看着。

既然连丧尸都出来了,已经没有必要在瞒着自己拥有能力的事情了,至少没有必要再瞒着苏白了。

水声响起,幸运的是,自来水系统还在正常运行。

洗碗池里很快便注满了水,苏青熟练的刷起了碗,但是精神却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

空荡荡的空间,只是飘着一层薄雾。薄雾有冰晶色也有淡青色。两种颜色的薄雾纠缠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

苏青知道,这是自己的意识海里。

在接触到血色蒲公英后,他便感知到了自己的意识海。只是当时的意识海里,只有一片黑暗,两个符文被挤在狭窄的空间内。

而那两个符文,苏青猜测是自己的能力来源,姑且,叫他们根源吧。根源破碎的一瞬间,许多信息浮现在了苏青的脑海里,那是关于能力的某些特性,以及能力的基础使用方式。所谓基础使用方式就是能力的最基本的应用,如凝结冰块,操控狂风。更通俗些,就像每个人都会动自己的手指,这便是基础,但是,有些人可以跳手指舞,有些人可以弹钢琴,这便是能力的进阶开发。

关于能力的更多应用方式,还得要苏青自己去研究开发。

在意识海还是只能勉强塞进两个根源的时候,苏青在使用能力时便感觉到束手束脚,每使用一次能力都像戴着巨大的枷锁,沉重而又迟钝。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池,但是出水口只有细细的一根小管子,同时管子还在不停的漏水,最后从管子里流出去的水,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大部分被浪费掉了。

而在“吃”掉了血色蒲公英后,根源破碎,化作了这空间里的薄雾,意识海面积也得到了扩张。当苏青在使用能力时,感觉自己脱掉了枷锁,一切自然而又轻松,如臂指使。只是能力持续能力,影响范围,以及强度,似乎便看那些薄雾的量。

只要薄雾的量足够,自己便可以不停的使用能力,同时通过消耗大量雾气,来影响能力的强度,比如微风和狂风的消耗就是完全不等量的。

苏青想着,洗碗池的水温度瞬间下降,原本在肆意摇晃的水,凝成了一整块坚硬的寒冰。

伸出手指敲了敲,发出轻响。随后,空气中的气流开始变得狂暴起来,无形的波动在冰面上空扩散,一层薄薄的冰屑出现在了冰面。

那是风的力量,苏青感受着意识海中的变化,在使用这种程度的能力时,原本稀薄的雾气少了些许,大概,少了百分之一吧。

“嘣嘣!”

小区内幸存者的叫骂声,求救声早就消失了,只剩下偶尔丧尸的嚎叫声。原本还算安静的环境下,窗外响起了安全门被撞击的声音。

安全门在苏青昏迷前便用寒冰封死了,而丧尸似乎也不会使用电梯,只会从楼梯爬上来。

厚厚的寒冰从安全门朝着过道内凸出,堵住了一半的过道,而楼梯间那一侧,便没有寒冰的覆盖。

而此刻,那寒冰却在微微颤抖,随着每一次撞击,都有寒冰的碎屑脱落。

苏青朝着安全门看去,意识海中淡青色的薄雾微微浮动,整栋楼的气流变化全部化为信息进入了苏青的脑海。随后气流变化范围收缩,收缩在了安全门后的空间内,安全门后,密密麻麻的挤着数不清的丧尸,一直从苏青所在的十九楼挤到一楼出口,同时还有丧尸在不停的从一楼往上挤着。只有眼白的眼睛里,那些血色蛛网纹路,闪着妖异的光芒。

“被发现了?”

餐桌旁,苏白听着撞门的声音,强作镇静,但是小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如果是在宽阔的空间内,如此多的丧尸,苏青可能只能等死了,但是,住宅楼的安全楼道,一般只有很狭小的空间,可操作性便大了。

“小白,别怕。”苏青走到苏白的旁边说道,“哥去处理一下就过来。”

“我没怕!你去吧。”苏白绷紧着小脸说道。

苏青挪开沙发餐桌,这才发现,身体力量似乎也随着能力的进化增强了。原本搬动沙发和餐桌还有些吃力,现在却十分轻松。

来不及多想,苏青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块寒冰被巨力撞得脱落,滚在了苏青的脚下。

苏青弯腰捡起冰块,冰块在手心里消失不见。

“嘣!”门外,一只丧尸用肩膀撞击着安全门,顾不得肩膀已经变形,下一次撞击随即到来。

苏青摁着安全门上的坚冰,屈指轻轻敲了敲,指关节有些发疼。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捏了捏,好像只有一支烟了。苏青把烟盒撕开,捏出了最后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最后把烟叼在了嘴里,伸出手掌按在了坚冰表面上。

“嘣!”

再一次的撞击随后而来,手掌被震得发麻,苏青心中一凛。

意识海里,薄雾开始晃动。

寒冰从门缝下朝着丧尸在的一端蔓延过去,不多时安全门的对面已经覆盖有厚厚一层坚冰。

丧尸继续撞击,可坚冰的硬度完全不是木门可比,只听见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丧尸半边肩膀软绵绵耷拉了下来。

“吼!”

即使如此,门外的丧尸依然在不停的撞击,后面的丧尸还在不停挤着,似乎门内,有着致命的吸引。

苏青眯着眼睛,眼底深处有冰晶色和淡青色的雾气萦绕。

“嗤!”

门上的坚冰瞬间变化,一支支胳膊粗的冰棱瞬间刺出,门前被紧密的丧尸被刺成了一大串。

一些丧尸的腿被刺断,倒在了地上,一些丧尸的胸口被开了一个窟窿,还有些丧尸直接头像破西瓜一样被刺开。

这些丧尸像是一个破麻布袋,没有血肉横飞的景象,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有的,只是一个个像面目狰狞的布娃娃被串在了一起的丧尸。

门上的异动似乎更加刺激到了它们,撞门声变得越发急促。

苏青深吸了一口气,烟头上掉下来一截长长的烟灰。

意识海内,薄雾开始翻滚,最后变得狂躁。原本就比较稀薄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眼底的雾气已经溢出了眼睛,映得苏青的眼睛像是在散发着微微的青色光芒。

“哼!”苏青闷哼一声。

门对面突然卷起了狂风,噼里啪啦的巨响不绝于耳,就像是洗衣机里的衣物在互相碰撞,只是更加沉闷。

而一楼楼梯口的丧尸突然加快了速度进入了楼道,似乎原本拥挤的楼道,变得空旷了,以至于有更大的空间容许它们的进入。

不一会,楼道内的声响终于停息了下来,而烟头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嘴唇已经可以感受到烫嘴的温度,苏青有些疲惫的吐出了烟头。

楼道内,一地的残肢碎屑,就像是在绞肉机里刚绞过似的,楼道内空出了比较大的一段距离。

气流在波动,苏青眉头锁紧,眼底的青色光芒变成了冰晶色,本就是寒冬的气温,变得更低,过道上凝结出了一层寒霜。

“呸。”苏青从干涩的嘴里吐出一口唾沫,随后骂了一声。门对面的冰刺开始膨胀变大,最后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冰球的表面一根根尖刺闪着寒光。

“走你!”意识海内最后一丝雾气消散。

冰球脱离了安全门,朝着楼梯口滚了过去。

“吼!”后面还在朝着十九楼赶来的丧尸被当头一碾,化成了一地肉末。

“砰砰砰!哐!”

冰球沿着楼梯滚了下去,带着巨大的动能,越来越快,留下了一地残肢。

一只丧尸脑袋被挤爆,眼睛弹了出来,混在了碎肢里。没有鲜血,楼道里就像是破旧的布娃娃处理厂,到处都是残块。

冰球呼啸着滚落,尖刺也在碰撞中断裂,球面也变得坑坑洼洼,可即使如此,巨大的体积,坚硬的寒冰,以及恐怖的动能,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碾碎这些干枯的丧尸。

冰球撞在了墙上,发出“轰”的一声,楼体都在震动,留下了一道蛛网状的裂缝,随后冰球弹向另一个方向,顺着之字形的楼梯带着呼啸声继续碾压而下。

即使丧尸无所畏惧,最后也免不了变成一地残肢,或者肉饼。

“轰!”

冰球终于滚到了一楼丧尸进入的门口,从楼梯上一弹,狠狠的砸在的门框上,把门框砸得变形,一半的球体嵌进了门框,门外露出了半个坑坑洼洼,还沾着眼睛,碎肢的球体,一楼门口被堵住。而整个小区内的丧尸,也少了大半。

苏青看了看一楼的情形,剩下的丧尸站在门口朝着冰球不停的嚎叫,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停的冲撞。可是,坚硬,且卡进了门框的冰球,哪是这么容易碎的。

至于融化,先不说现在是冬天,即使不是,自己用能力所凝结的冰块,怎么会那么容易化成水?

最后屈指敲了敲安全门上的覆盖着的寒冰,嗯,依然很坚硬。

苏青已经不想去看门那边的景象,强忍着头部的眩晕感,朝着家里走去。

“哥,你回来了。”

一脸焦急的苏白赶忙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苏青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话罢,反手把门关了,为了以防万一,依然挪动沙发把门堵住。

苏青往沙发上一躺:“小白,哥哥休息一会,休息完后就去找爸爸妈妈。”

说完,苏青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只剩下苏白在焦急的喊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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