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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散场的青春

炽热得太阳烘烤着大地,柏油路上由于高温而散发着一股特有得柏油味道。话说这种天气下,碰瓷得都不敢出来找活了,毕竟一躺在地上,没准立马七分熟了。

而我们可怜得男主此时正一脸苦逼的站在自己的学校门口。

“话说填志愿好麻烦啊,就不能用自己家里的电脑上网登记?非要来学校一趟,真的是烦得要死。”顶着起码37度的大太阳,安小旭看着高高得学校大门吐糟道。

L一中,是L市最好得高中,也算是本科率比较好得一所中学。而安小旭原本是在另一所学校就读得,因为家庭原因,在高三的时候他转到了L一中。

原本安小旭得成绩属于一本线上一点,可惜由于转学以及不知名得原因,他的高考只考取了二本的成绩。

他的家人老师都希望他可以复读一年,来年考一个更好的大学,可倔强的安小旭却不愿意,他求了父母好些天才商量好报一个还算可以的二本学院看看。如果录取的话就上,如果没有录取,那就乖乖的去复读。

今天是来填报志愿的日子,说热闹其实也不热闹。因为L一中一本达线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市一中一本率百分之九十多,我是学渣-_-#),学校门口零零散散几个跟安小旭一样等待值班老师上班的同学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而坐在学校门口的树荫下无聊等待着的安小旭一头大汗。

此时,一个胖胖的人举着一个装着准考证等各种东西的文具袋慢慢走向安小旭,而安小旭看到这个人时哈哈一笑道:“导弹,咋回事,你不会也才考了个二本吧?”

“去你大爷的,这不是刚从咱学校填完志愿,咱班主任说好久没见你了,我寻思确实好久了,就坐车来看看你。结果到你家你妈说你来填志愿了,我不就来找你了吗。”胖子用力锤了一下安小旭的肩膀大笑道:“我说旭啊,你高考咋回事?这不是你水平啊。”

“呵呵,哪有什么水平,这不不会嘛,就考那么多。没办法啊。”安小旭笑呵呵的回应道,但他的眼神却闪过一丝失落与无奈。

胖子也不刨根问底,毕竟显得有些不好,他转身跟安小旭做在一起看着L一中高大的校门感叹道:“不得不说,L一中真TM大,这大门都比咱们学校大两三倍。”

安小旭也抬起头看了看L一中高大的校门道:“谁说不是呢,感觉都够一百个你并排走了。”

“一边去,我胖吗?我这是壮!”胖子用力弯起手臂想要秀自己的肌肉。安小旭哈哈一笑道:“你不胖?腹肌三层了吧?咱们高二的时候,有人来班里找茬你还记得吗?我的妈呀,你从讲台上直接蹦下去,把那人撞得倒飞出去五六米,不然你这导弹的名号哪来的?”

“滚一边去,还不是体委那个二愣子起哄,我像导弹嘛?”

“像,按程老头的话,你不仅像导弹,还是那种几百公斤圆不溜秋的原子弹头。哈哈哈!”

“也就是程老头,其他人敢说,哥哥我一屁股坐死他。”

……

青春的时光很快,稍有不慎就溜走了。原本枯燥的等待,有朋友的陪伴很快也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半,已经快热死的安小旭跟胖子看着保安室的老大爷慢吞吞的推开保安室旁边的小门,然后快速跑回保安室吹空调了。

胖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道:“旭,晚上班长说大家聚聚,顺便请程老头吃个饭,我今天来也是问问你来不来。”

听了胖子的话,安小旭沉默了,他低头想了很久说:“我去干嘛呢?你知道我不喜欢……”

“班长说,她想见见你。好歹同桌两年,没道理毕业了都不见一面吧,还是说你嫌二中丢人不愿意认母校了?”胖子开玩笑似的说道。

安小旭看了看他,然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看看程老头身体怎么样了。”

听到安小旭答应了,胖子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这么定了,走,哥哥带你去填志愿。填完回去洗个澡就能去酒店了。”

胖子拉扯着安小旭就朝一中里面走,安小旭全程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填完志愿的安小旭跟胖子走出校门,胖子擦了擦头上已经成片的汗水道:“我的老天爷啊,这种天气怎么活啊。旭,我先回去了,一会六点半XX公园见。”说完后,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胖子走后,安小旭一个人慢慢走向车站等车,在等车的时候,安小旭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半前。

“喂,安小旭,咱们好歹同桌一年半了,说的话还不超过十句,你是对我有意见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一把推开桌子上的复习资料,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安小旭问道。

安小旭把头枕在厚厚的词典上正在看小说,被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女孩道:“班长你别吓人啊,我还以为程老头来了呢。”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还是说我丑的让你无法直视?所以你不想搭理我?”女孩仰着头看着安小旭道,扎着的马尾随着女孩说话一摆一摆的。

安小旭看着女孩精致的五官,然后随意的低头拿出手机道:“你想的太多,你是班长,三好学生,我只是一条爱看小说的咸鱼,跟你说话不是耽误你学习吗?”

“你是在羞辱我笨咯?意思是我看再多的书也没你考的分高是嘛?”女孩有些恼怒。

安小旭摆摆手将手机放在书桌里认真的说:“并不是,我说的是事实,你看班长大人每天五点半就到教室,晚上十二点多才回宿舍,全程几乎都在看书。我呢,除了上课基本都在看小说。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认真努力,有些人老是说学习靠天赋,其实性格不也是一种天赋嘛?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个好大学,好了,我看书了哈。”

说完话就低头看小说的安小旭丝毫没发现眼前女孩漂亮得脸蛋慢慢变红。

“神经病。”女孩随口骂了一句就赶紧把复习资料拉到面前,头低的却完全不像是在看书。

半年后,安小旭因为家庭原因而离开原来的学校时,女孩红着眼睛递给安小旭一个小小的本子,安小旭那时心情也很凌乱,随手扔到书包里就离开了。

那个本子直到两个月后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安小旭坐在陌生的教室里,看着陌生的同学,孤独的他从书包里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他遗忘了两个月的本子。翻开来却发现里面藏着一个少女的心……

本子里夹着许多手工做的爱心,最后一页还放着一封信。

安小旭心情有些复杂的打开信,一眼就认出是班长的笔迹,字小却很方正,还带着一些硬笔书法的痕迹。信很长,足足写了两页纸,字里行间有不舍也有表白,安小旭沉默了,然后他拿着那些手折的爱心,每个爱心上都写着安小旭的名字。

青春的感情是懵懂的,安小旭不知道对这个同桌了两年的女孩是什么感觉,但绝对没有爱……

于是安小旭收起了这个本子和信,让它安静的待在书包里,再也没有翻开过。

“XX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一声电子提示音把安小旭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接着安小旭下车后慢慢朝家里走去,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十几分钟后,站在家门口的安小旭呵呵一笑,然后拉开门小声道:“对不起……”接着随便回应了家人几声后就去洗澡了。

安小旭洗完澡一看表已经六点了,赶紧换好衣服问家人要了两百块就出门了。

二十分钟后,安小旭一路狂奔来到了与胖子约好的XX公园,看到一脸着急的胖子站在公园门口,安小旭抱歉地摸着后脑勺走过去道:“抱歉抱歉,洗完澡都六点了,一路跑过来的。”

原本还想骂几声的胖子看到喘着粗气的安小旭,翻翻白眼道:“我说弟弟啊,你可真会压时间,快走吧。估计大家都到了。”

说完,胖子转身走在前面,安小旭急忙跟上去问道:“在哪啊?”

“XX酒店,就在公园后面那条街上。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胖子走的很快,安小旭只能在后面快步跟着。

十分钟后,胖子跟安小旭来到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门口,安小旭站在街对面,他一抬头就看到一身夏装的班长一脸汗水的在接待刚到的同学们。

看到安小旭时,班长明显一愣,然后小跑过来对着胖子道:“快进去吧,302包厢,算上你们俩,咱们班算到齐了。”

交代完后,班长一扭头就走了,胖子看到这一幕拍拍安小旭道:“旭,班长这一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坐的。”

“哦。”安小旭轻轻回应一声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哦是什么意思?兄弟,班长对你的心思咱们班谁不知道,话说班长长得也好看,人也不错,你到底啥意思跟我说说呗。”胖子不乐意了,班长这人在班里人缘极好,人长得也好看,喜欢她的特别多,可班长对安小旭的心思也算是人尽皆知的。

安小旭个头马马虎虎,长得也一般,加上不怎么爱跟人交流,人缘很差。在学校读了两年,也就一个宿舍的胖子玩的还可以。对于班长喜欢安小旭这件事,胖子那是巴不得安小旭立马点头,谁知道如今安小旭是这种态度?那胖子能乐意?

胖子在进包厢前拉住安小旭道:“旭,你跟我说实话,你对班长到底啥心思?我可跟你说,班长今天可是连打了五个电话向我确认你来不来,没准就等着跟你表白呢,你这态度,到时候不是让班长难堪?”

“要不我回去?导弹,我也说实话,我跟班长普通朋友还行,要是谈恋爱,那我对她真没感觉。”安小旭也算是摊牌了,有些无奈的跟胖子说道。

这话把胖子说急眼了,他拉着安小旭道:“旭,一会儿如果班长跟你表白,你不准说不,给她个台阶下,女孩子总得留点面子。”

“这我懂,一会儿再说吧,没准是你想多了呢。班长人那么漂亮,看得上我?”安小旭一脸无奈的看着胖子,惹得胖子也是一声长叹。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进包厢后找位置就坐下了。

酒店包厢很大,有三张大圆桌,安小旭一班加上老师51个人勉强坐得下。酒席上,安小旭除了跟他的班主任程老头喝了一杯白酒后就一直在吃。毕竟在原本的班里他人缘也就一般。

大约一小时后,同学们也喝开了,你拉着我叙旧,我拉着你吹牛,约好了大学也不能断了联系,有些女生甚至哭了起来。

青春不就是这样嘛,原本步入高中,总觉得三年遥遥无期,可当那代表努力与拼搏的试卷一交,再回首才发现原来三年那么短。

想想刚入学,大家刚熟悉的时候,一起坐在操场看着天空感叹好久才能解放,真到了“解放”这一天,多少的不舍却充斥在心中。

看着有的同学相互吹牛,有的同学嚎啕大哭,有的同学约定再聚。安小旭有些伤感的想,青春就是这样吧,没有如小说般的热血,没有同电影般的情节,更没有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有的只是一群可爱的人,在你熬不下去时,陪你哭,陪你笑,陪你骂上天不公,也会陪你八卦生活。

这就是青春,是我们的青春。它没有轰轰烈烈,却深刻的让人难以忘记。

就在安小旭感叹青春时,班长倒掉面前的果汁,然后倒满了一杯酒慢慢走到安小旭面前。

看着扎着马尾,脸蛋微红的女孩,大家此刻都跟安小旭一样安静了。

女孩紧张的握紧手中的酒看着眼前的安小旭,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安小旭,当初分班的时候,程老师说你数学好英语差,让咱们做在一起互补一下。可两年下来,你跟我说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今天全班的人都在,老师也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嘛?”

安小旭犹豫一下开口道:“班长你…”

“我叫高雅!不叫班长,我问你可不可以,你只需要回答我可以,或者不可以!”打断了安小旭后面的话,女孩倔强的看着安小旭道。

安小旭轻叹一声道:“可以。”

“那好,我问你第一个问题,我丑吗?”

“不丑。”

“那我好看吗?”

“好看。”

“那你为什么从不看我?”一滴泪从女孩眼角滑落。

“因为我不想打扰你学习。”

“那现在呢?为什么不敢看我!”

女孩倔强的声音带着哭腔,安小旭抬起头,看到女孩红着眼睛咬着嘴唇的表情很是令人心疼,他有些不忍的道:“班长,我……”

“好,你现在看着我,我问你,我!好看吗?”

“班长……”

“好看吗?”

“好看……”

“好,第二个问题,一年前我给你的本子你打开过吗?”

“哎……打开过。”

“那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等了你一年!一年!哪怕你不喜欢我,能不能告诉我!”

两行泪划过女孩的脸庞,也许此刻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班长……”

“安小旭!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

“旭!”在安小旭摇头的一瞬间,胖子拉住他示意他闭嘴。

可安小旭看了一眼胖子,然后起身走到女孩面前,看着女孩已经满脸的泪水,他拿过女孩手中的酒道:“对不起高雅,我不喜欢你,并不是讨厌你,而是没有超过朋友的那种感情。说实话,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相信很多人都比我更配得上你。我很荣幸你能喜欢我,我没喝过酒,刚才人生的第一杯酒敬了我人生中最好的老师,如今第二杯,敬你。”

说完,安小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忍着白酒辣嗓子的难受,看着班长道:“对不起。”

“TMD安小旭,你找死!”就在班长无措的哭泣时,一个男生从旁边猛的站起身子,然后一拳打在安小旭的脸上,安小旭被一拳打倒在地。胖子赶紧拦住那个男生,防止他继续殴打安小旭。

安小旭坐起来没有关心打他的男生,而是看着泪如雨下的班长道:“总有人把你当公主对待,可我不是你的王子。对不起。”

说完,他站起身子,没有擦去嘴角的血,拍拍胖子,然后轻声道:“我知道在原本的班级我是个透明人,有人觉得班长看上我是我的福气,我承认,确实是我的福气,可这福气我并不想要。你们没把我当成同学,我也没想那么多狗血剧情,这一拳算是我欠班长的,现在我还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还敢说!你……”

“让他走吧,本来就是我不好,感情哪有强迫的,安小旭,在你走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班长打断男生的话,然后轻笑着看着安小旭。

安小旭点点头。班长擦擦眼泪,然后笑道:“原本我想要你一个拥抱,但那太狗血了,安小旭,你可以答应我,以后如果你交了女朋友,可以给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吗?”

“……好。我答应你。”安小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道,接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班长拿着刚才安小旭喝完酒的酒杯,然后轻声道:“谢谢你安小旭,谢谢你陪伴了我的青春。”

谢谢你,路过了我的青春,让我的青春多了一抹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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