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四人留宿山顶。
作为凡俗顶尖层面的武王可以短时间辟谷,三五个月不吃、不喝、不睡觉是正常不过的事。
木屋内,鼾声如雷,那是专属戚战的声音,看得出来,白日炼器似乎消耗不轻,起码二位老武王这么认为。
当然,戚战只是假寐做做样子,耍点小心思而已,炼制凡器和低端灵器消耗轻微,以他如今的精神力和体力,劳作十天半月都不会出现疲态。
炼器也是修炼,体悟一种别出心裁的方式,不但无伤,反而有益。
天渊的几年,他最大的收获是懂了前路,或者说知道如何去修行。
四位师傅为他开了窍,留下各自专研的领域,期望戚战以后有所建树。
《铸器真解》讲述的是通过真实体察虚无,直观的去创造,将无形化为有形,从平凡到伟大,分为锤炼术、气炼术、火炼术、融魂术。
大师傅说铸器是修行,看似简单炼制,实为繁琐的体察,视角和认知的差异见证到迥异。
视体魄如器,气血运行滋润皮肉骨是铸造过程,视天地如器,万世万物在内摸爬滚打同样为铸造,
二师傅专研《术法道诀》,主流思想为术、法、道,真武层停留术的运用,通灵层对应法的层面,术法结合超越通灵为道。
何为术、法、道?
术:侧重锻炼和挖掘本身,小到一拳一脚、一个肢体动作,大到合理运用内力、精神力、心力等等。
法:身与自然进一步的联系,可以理解为借助环境增加手段,比如呼风唤雨、引动天雷地火等等。
道:含糊的概念,是万事万物遵循的轨迹,是事物演变运动的场所,也可以说是冥冥中的注定。
好比投掷石子,无外力作用下,抛物线运行符合常规为术,运动状态里自行转弯、绕圈是法,若犹如活物一般游动乃至发生各种演化就是道。
三师傅天赋异禀,喜欢用双目洞察世界,精修《极道魔瞳》,细化为五个类别:神眼术、灵眼术、心眼术,合眼大法、道眼神通。
顾名思义,前三者运用体内三区存储的能量,第四类指三种能量融汇贯通后的高端运用手段,第五形态为极限升华已经属于道的层面。
极道魔瞳可用于攻击,可用于体查,一样遵循术、法、道的递进。
戚战的领悟局限在神眼术,灵眼术和心眼术稍有涉及。
四师傅传授的《虚游步》不仅是身法,更是个体与外界沟通的宝典,一样分五大层面:乘风破浪,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抗棺者现在成了五师叔,赠予自己的《大寂灭术》体现一个“死”字,有龟息之眠,魂游物外,天地同寿三层。
其实就是追求怎样死的彻底,通过寂灭求取自然而然的转变,更像冥想的高级运用,完美诠释了生与死相互转换的全程,简单而直接。
此术主旨为转化,却拥有极大的风险,表面上像是借假修真,终极姿态却是真的死,这让戚战恐惧。
五位大能的传承各有特点,除此就是瘦老者的《自然天功》,随心所欲,缥缈难测,每每演练时身心与天地无比接近,相信不弱前面任何一种。
一夜无话,天刚放亮,戚战起床打完拳脚接过雷震的刀观察片刻,简单询问过要求开始铸造第二件武器。
整整一个白天,下品灵刀成型,雷震手舞足蹈兴奋到不知所措,灵器傍身发挥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三人再看向戚战的目光变了,炼制两柄灵器全成功,每件仅仅用时一个白天,速度和成功率惊住了他们。
“小兄弟以后有何打算?一直在南山修行吗?”燕孤鸿道。
戚战眺望山野:“无面皇虽走,这方地域仍旧不太平,我想暂时呆在山上修行,顺带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地球同胞尽份微薄之力!”
青年时刻关注着荒芜区的动静,忧民的思想让人刮目相看,雷震望向燕孤鸿叹道:“我二人出生在梦蓝,地球到底是怎样的所在?”
“美丽的地方,以前有三分地、七分水,整体蔚蓝色,后期生态环境恶化,大水肆虐吞噬了陆地,球心之火沸腾而自爆……”
戚战描述地球的模样,二老受到感染面带憧憬联想着故乡的情形。
戚战握紧了拳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总有一天地球会重现,我若功成定回去看看。”
“小兄弟宅心仁厚,心有家国,将来必定有成,我们怕是没希望了,通灵层千难万难断了去路!”雷震眉宇间写满伤感,燕孤鸿低下了头。
“心若在,梦就在,一朝顿悟入通灵者不在少数,你们不用灰心。”月锋插了句话,而后盯着凌若虚。
二老眼神一亮,旁边的青年便在局中,他坐了两天一夜,气势时缓时急,有几次无限接近通灵层。
顿悟有多种,有的来自层次,有的来自功法,无论哪一种对提升境界都有助益,男子顿悟后气场逐步增强,护体中的三柄气剑隐现,他悟的是剑道。
外人用心捕捉无所获,犹如观看镜中花、水中月。
一声低吟,凌若虚睁开双眼,寒芒在瞳孔内闪耀,背部的剑铮铮响,燕孤鸿的剑随之在颤抖。
二老抱拳:“恭喜恭喜!”
月锋道:“师弟悟得剑意,想必对剑的领悟更上层楼!”
戚战围绕他走了两圈:“本以为只是个公子哥,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凌若虚对另外三人报以浅笑,面对戚战时目光尤为犀利:“记住!我需要两柄剑才够用!”
他再次拽了根头发蹲在角落里,视线中再无其它。
月锋抚摸头顶,观看头发若对顿悟有帮助,拽下几百根倒无妨,思量再三还是忍住了冲动。
“两柄啊!”戚战拍打脑门作出为难状,然后与雷震和燕孤鸿交谈,最后送别他们到山旁,转身独自回房静修。
穆奇从山野回返,推门入屋也没了动静,月锋闲来无事到林边伐木在东方建起木屋,前后收拾得干净利索,轻摇折扇落了新家。
子夜,凌若虚扔掉发丝,起身打量周围,视线停在东边的木屋好一会,急急忙忙在西面建了居所。
自此,华元城南山顶多了一个四合院,木屋两两相对,四人各占一方过起了修身养性、深居简出的隐者生活,梦蓝国居民唤此处为——南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