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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师

“孽畜!安敢伤人。”

只见天外飞来一道青色匹练,剑气四射,直奔那团妖雾。妖雾一阵震颤,喷出一道火焰毒雾,抵挡这道青色剑气。青光与绿焰相撞,产生一圈圈剑气焰浪。妖雾散开,显现出一个金鳞红眼,粗若水缸,长约十丈的大蛇。飞剑锋芒如彗星奔驰,然则这蛇怪并不惮憱,口吐烈焰毒雾,抵住飞剑。

马湘心神为之一喜,能活着,谁愿意化为异物啊!立即煞步,转身就走。哪知道,这畜生凶顽,那一人合抱粗细的尾梢,弹抽在一块大青石上,裂石飞溅,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碎石,直奔马湘后心,隐隐有破空声。马湘练拳,略能闻声听辨,但由于身体本能,不禁闻声往后瞧去。

“啊!”马湘痛苦一声,栽倒在地,飞石打中胸口。

那蛇怪的烈焰毒雾并不能持久,抵抗一下,就钻入山林而去了。飞剑跟着蛇怪之后,往那灌木草丛中一搅,扫出一块空地,但不见蛇怪踪迹。

周淳身边躺着燕儿母亲,又将马湘扶在怀中,但见其双目紧闭,口鼻衄血。连唤几声,不见醒转。

“他二人中了蛇毒,快快送将去前面的白云庵。请白云大师救治。”

周淳闻声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背负大葫芦的邋遢道人。道人俯身查看马湘二人的伤势。

“这位道长,你是……”周淳话未说完。

“他受了外伤又中毒,伤情危重,我先将他二人送去白云庵,你然后跟来。”说完,周淳眼前一花,马湘,赵母与道人俱都不见了。

周淳惊疑不定,站起身茫茫然四顾,心想,“到是说清楚白云庵在哪呀”。周淳看见前面有户人家,就去问路。

不提周淳遇到身中蛇毒的施林。且说,马湘醒来,是在三天之后了。

马湘意识转醒,略一呼吸,就感觉胸肺刺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里,房间装饰简单,除了一张禅榻,东面墙上一幅字,上书一个佛字,别无他物。马湘发现自己双手无力,一想了然,自己被碎石击中胸口,而手部三阴之经筋,合于胸膈,自然手肢无力,强行之则牵扯胸肺伤势。

“呜噜……”一声胃鸣。马湘苦笑一声,“五脏庙空空!”心下以为既然知道饿,说明身体无大碍。还好双腿有力,斜身先将两脚着地,慢慢坐起身体。

站起来,看着身上的白色僧袍,感觉还挺舒适。

这时,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小沙弥,年纪十三五岁,红唇齿白,玉琢粉嫩。

“呀!”小沙弥惊呼一声。旋即,脸红道:“先生醒啦!”

马湘闻言,想道,原来是个女娃娃。口中问道:“小师父,此地是何处?我又是何人所救?”

小沙弥一一回答。原来,这里正是白云庵。当日,那邋遢道人就是醉道人,醉道人看到马湘二人已经中了蛇毒,马湘又外伤深重。醉道人又瞧此处离白云庵不远,就将二人送来此。赵母体弱不堪蛇毒侵袭,好在中毒微浅,吞服丹药,休养一晚,便无挂碍了。而马湘靠近毒雾,又被溅石击中上气海,导致内气溃散,神志不清,毒气趁机侵入腑内。

人身宗卫二气,聚结于膻中,流布全身。宗气是肺吸取外界清气与体内精微之气结合形成。主肺之呼吸和脾之运化功能,决定人一身之气的盛衰。卫气,故名思义,有保卫肌表,防御外邪,调节内外的作用,可谓是人体免疫机制的重要组成。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阖者也。生于水谷,源于脾胃。宗卫二气,同根同源,相互影响,而又一同联系身体内外。

佛堂,几位小沙弥,呆呆地看着已吃了三斤素馍的马湘,嘴巴一顿饭工夫都没停过,肚子好似无底洞。马湘心下也吃惊,虽然还没吃饱,但终于忍着,停止了狂吃海塞。

“施主,吃饱了吗?”小沙弥声音糯糯地问题。

马湘用手抹了抹嘴,点头不像点头,摇头不是摇头,模糊地“嗯啊”一声。

“周老师与白云大师几位前辈去了剿灭蛇妖了?几时回来?”马湘问道。

赵母答道:“一大早天蒙蒙亮就去了,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想来就要回来了吧!”

原来,马湘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这回云灵山斩蛇妖,除了白云大师,髯道人,又多了一个醉道人加入。并且,为了救治马湘二人,就比原来耽搁了一天,待周淳之女轻云赶来,四人同去灭妖。这回有四个人斩杀蛇妖,蛇妖不仅伏诛,餐霞大师的蜈蚣,也就免得一死,只是受了疮伤。灭妖后,周淳将赴黄山之事向女儿讲了,周轻云让父亲莫急燥,先去成都等候。周淳问去成都等候什么,周轻云没多解释,就带着灵蜈回山复命了。髯道人也有事在身,与众人分手。只白云大师,醉道人,周淳三人回转白云庵。

白云大师的禅堂,马湘与周淳寒暄一句,就对着白云大师,醉道人跪谢救命之恩,表达投师之意。周淳见此,又生拜师之心,但几次被拒,故而忍着没复诉拜师之衷肠。

白云大师婉拒道:“你品行心地很好!我不收男弟子,醉师兄,你看……”转而问醉道人。

醉道人沉吟道:“你年过三十,根基太浅,又非仙骨,修行之路,于你很是艰难啊!”

马湘闻言,不禁有些心灰,准备的豪言壮语,就没说出来。只是连连磕头,口道慈悲。

醉道人道:“你虽年过三十,但元阳未泄,看你向道心诚!我就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马湘也不挑捡,他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会有人求着自己拜师,记名弟子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马湘哪里不愿意呢。马湘连道老师慈悲。醉道人点了点头,道:“你做我徒弟,还依我三件事,第一件,持守门下戒律。第二件,我等俱是先朝遗民,如今虽然国运告终,决不能任本派门下弟子为异族效力。我看你潜龙在渊,前途广阔,若为文则出相,若习武则入将,进庙堂是大有可为啊!第三件,我等既以剑侠自居,眼看人民受异族的躁蹭,受奸恶人的摧残,就得出头去锄暴安良。只此三件,你依得依不得?”

马湘哪里不知道言外之意,从周淳处讨来佩剑,将自己的辫发齐根割断,口中喊道:“生为华夏人,死亦中国鬼。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众人没想到,马湘的意志如此果断。所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云云,如今没人当真。其实,不用如此果决,只是马湘为人不稳重罢了。

马湘欣然拜谢师恩之后,周淳一脸羡慕地恭贺着,马湘抱拳回了一礼,就束手立于醉道人之后,一脸乖巧。

白云大师道:“恭喜道兄,收得佳徒!”

醉道人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白云大师拿出一瓶灵丹,对马湘道:“你的伤势基本无碍,剩下已非药石之功,须慢慢休养精力。这是一瓶养精辟谷丹送你吧!”

醉道人与白云大师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马湘与周淳告辞而去,赵母就留在白云庵作义工,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处。

醉道人将马湘二人送至成都碧筠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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