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异象自然引起了部分人的关注,但大部分的人仍过着以往的生活,未曾变过,而那少部份的人的目标直指江南,江南俨然已成为这场漩涡的发生点,而即将卷入漩涡的二人自然是全然不知,更不知即将发生多少离奇怪异的事情。
话说杨长风救少年上岸了,身上的衣服都没沾上半点沙河水,就连少年身上的水也没半点沾上。就在老人家还沉浸在悲伤中,寇象正恍惚中,那小孩就已经落在岸边,在二人回过神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寇象尽管智慧尽管没有正常同龄孩子那番充分,但他从小就特别喜欢那武功高强的英雄好汉,早先听寇战要安排他去跟先生旁,他还不愿意,现在原本的意愿倒是有点动摇。
当然他恍惚过后,便立即用他那天生的蛮力,把那船的一端给举了起来,放在了沙河的岸上。
只见这位孩子落了脚后,对杨长风表表示感谢后,立马跑过去抱住他的爷爷。这位老人家用他那长满茧子的手摸了摸他那孙子的头,并紧紧地抱住他的孙子,一时间他那干涸已久且龟裂的眼角又丝许的泉水涌上来,并逐渐地泛滥。
这点曾文思自然看在眼里,那寇象刚想上去问道,就被曾文思用手制止了,这点寇象自然是不懂,但他曾文思可不是不知,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在救起孩子后去责怪那位老爷爷。
这位老爷爷自言自语说道“我早年出身在一个富贵家,自是以为一身荣华、顺利,便一度沉迷于酒色,直到王朝更替,家里一度一蹶不振,我自小不学无术,遭此变乱更是举步维艰,人说三十而立,而我三十却家破人亡,也就得了这一船摆起了这小本营生。”
再说道“就这样,摆了几年,有了点小钱,便寻了一姑娘,自以为之后两人相依为伴,自以为幸福的生活就此开始,却不知我那伴侣生了这孩子的父亲,便流血过多而死。”
这位老爷爷轻轻擦了眼角再说道“这孩子父亲自小懂事心细,那过来渡河的人家自然是对他赞不绝口,家中这光景自是逐渐好转,这孩子的父亲也是取了这边上小城一老爷的千金,不料前些年胡蛮子子犯境,这孩子的父亲被强制去充军,这些年来了无音讯,那老爷看着这孩子的父亲回来无望,便把他的女儿给强行带回去了。”
这孩子牵了牵他爷爷的手,亲昵蹭着他爷爷那粗糙又黝黑的脸夹。
“可怜了我这孙子了,自小跟我相依为命,受尽了苦难,人说五十知天命,我这过了天命老骨头也没啥天命了,再活个几年光景也就结束了,这一生也倒是经过大风大浪,自是很多事都看开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孩子。”后面感叹了很长的一声。
杨长风思索了片刻说道“尽人事知天命,一生坎坷无比,家中困难重重,究其原因,不过在这一纸船上。”
再说道“老人家你那媳妇家中位置可知道?”
老人家牵着孙子的手回道“知道,前些去过几趟。”
那杨长风再次思考了片刻,看看老人家又看了看他那孙子,视线一直在孙子与那船徘徊,最终上前细声说道
“老人家,可愿意放弃这艘船陪我上那你那媳妇家中,小生自有办法让您和您孙子留在那里。”
果然不出杨长风意料,老人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要让一人放下这从事一生的职业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那老人家不顾危险的保护船,拉船上岸,正是他与这艘船一起了多年产生了感情,更何况这也是他爷们能在世上活下的唯一希望,这只船维系他们三代的情感,更维系了他们的温饱,正所谓代代相传可并不是空穴来风。寻常人家他们所从事需要的用具,他们往往会看得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
当然现在不一样,尽管老人家有诸多的不愿意,即便他更愿意在这沙河上与船过着最后的生活,但他不得不考虑他孙子的出路。
先前看过杨长风的身手,再看他那随从虽然看起来愚笨,却又有那寻常人不能有的蛮横之力,定是非寻常人。
这位老人家思索了片刻,最终看向他那牵着手亲昵的孙子,他那双手瞬间扑在地上,那双脚的膝盖刚要落地时,就被寇象的一只手给托住再无法动分豪,寇象努努嘴说道“老爷爷,使不得。”
那杨长风也过来扶起老人家半弯下去的腰说道“老人家,你不必行如此大礼,这不折煞杨某,只要你这孙子将来能无愧于心就足以慰杨某一番苦心。”
说完,只见这位老人家急忙拉着自己的孙子过来说道“赶紧谢谢杨先生。”
这位像他爷爷那样对杨长风行此大礼“谢谢杨先生”并表示感谢,这次寇象没有阻止,杨长风亦没有阻止。至于寇象为何知道如此,自然是杨长风在路上教的他,那大老粗寇战可不会如此。
殊不知在行这番大礼三十年之后,这孩子在世上的声名不亚陈太守眼中的杨长风、戈壁滩对寇象的畏惧。
沙河旁的一座小城,名叫新远城,地处远山之下,自有沙河支流通过,小城周围倒是物产丰富,这也导致了小城里人来人往,那寻常离小城较远的人家,也时不时来这小城进行一番交换,小城内的一座集市里,只见道路两旁各种商贩摆满了摊位,这里既进行货币交换,也进行物物交换,平常时候摊位的小贩倘若这贩卖的物品有多的剩余便用这多的去换取自己所需的食品,如此一来,这集市的人家所贩卖的物产既可以充分地贩卖,又不会造成浪费。
此时集市上正走着四人,其中两人牵马走在前面,有个小孩和老爷爷坐在马上,这四人自然是杨长风一行人,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这座新远城最大的富商鱼家,当这四人走到这鱼家的大门跟前,这番气象饶是让二人诧异一番。
正所谓新远新远,这意味着新的征程,却不知是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