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忧惚迷离。迟吟浅轻轻的拂去窗前的落叶,不承想微风吹起,叶又落下。远处云烟袅袅,迟吟浅望着远处的山峰思绪飘渺。
窗外,那古朴的大树,仓郁滴翠,任岁月更迭,风雨吹打,昂扬挺立,不卑不亢……
电视里,正在播放华国跆拳道公开赛的比赛画面。
“哈!”
迟吟浅一个后旋踢,(后旋踢以两脚掌为轴均内旋约180度,身体之右转约90度,两拳置于胸前。上体右转,与双腿拧成一定角度。右脚蹬地将蹬地的力量与上体拧转的力量全在一起,将右腿向后上以髋关节为轴直腿摆起,右腿继续向右后旋摆鞭打,同时上体向右转,带动右腿弧形摆至身体右侧,右腿屈膝回收;右脚落至右后成实战姿势。)
(要领:转身、旋转、踢腿连贯进行,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停顿;击打点应在正前方,呈水平弧线;屈膝起腿的旋转速度要快;重心在原地旋转360度。后旋腿攻击的主要部位有要额和胸部)
击倒了对手,裁判员立马围了上去,在对方的身旁数着:
“Three!”
“Two!”
“One!”
“Red Winner!”
裁判员高举迟吟浅的手大声说道。
台下,华国同胞们大声欢呼,有的人紧紧相拥,有的人激动的鼓掌,还有的人甚至跳起了舞。
华国跆拳道属于国际B级赛事,同时也是侗清奥运会积分赛。为期三天的比赛,共有来自10个国家和地区的近600名运动员参赛。
年华国跆拳道公开赛,在首日5个项目的比拼中,7名华国队选手闯入4项决赛,全部摘金。
周建与李迅在男子63公斤级的决赛中战至加时赛仍为平局,周健凭借更积极活跃的优势被裁判判胜。男子74公斤级的决赛,任珂战胜对手史文豪夺冠。
男子这边是一帆风顺的多,可女子那边却有些不如意。
谭雪则在女子46公斤级的比赛中以3:4不敌国家队队友左菊。
华国队的迟吟浅在女子49公斤级比赛中以27:0战胜中国G区选手林姝娴夺得冠军。
M国选手杰森·石田获得男子80公斤以上级比赛的金牌。
太阳坠下了地平线,天空中的火烧云渐渐回归了洁白,如同天使的翅膀。
暗黄色的灯光撒在迟吟浅的身上,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圈。
窗户边一棵小小的曼珠沙华发出了一阵红色的浅浅的光,墙角的蟋蟀似乎发现了这一奇特的景观,“吱吱”的叫了起来。许是这只蟋蟀的亲朋好友以为它在欢快唱歌,便也“吱吱”的唱了起来。一群蟋蟀的吱吱声,再搭配上其他的虫鸣声,细细的听倒也真像是一首欢乐的乐曲。
迟吟浅单手按摩着太阳穴,只是感觉头疼。
耳边回荡起父亲坚决的话,“不打比赛,你还有什么可以干什么。……学医?……不行!我们家是古武世家,就算不学古武也要学其他的武术!怎么可以去学什么整天坐在消毒柜里帮人摸来摸去这种事呢!”
父亲对除了和武术有关的事都不喜,更不希望他们几个和除了武士的事情粘上关系。
按摩了一会,觉得头疼有所缓解。迟吟浅便继续埋首查找资料。
虫鸣声渐渐隐没,窗角的那株曼珠沙华却愈发红艳了。
曼珠沙华身上的光圈像是一圈圈加深,美得更加妖娆,更加娇艳。
可这美得恍若月宫仙境般的一幕,沉沦在自己的小世界的迟吟浅却置若罔闻。
迟吟浅摇摇头,想把脑中久久不散的晕眩感逐出,可确实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晕了。”迟吟浅皱着秀眉,音色冷清地喃喃道。
迟吟浅从电脑桌前站起,关了电脑里的文献。
把细细的长腿搁在电脑桌上了,从地上拿起一个浅蓝色的背包,又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玉石吊坠。
这玉坠是从慕承海那里拿来的。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
迟吟浅徒步来到一家别具风格的古玩店。
逛了一圈,在众多玉饰中看到了这别具一格的玉石吊坠,吊坠是乳白色的,乳白色里面似乎还混杂着红色,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乳白色的玉石中掺杂着类似于一片片的红色的彼岸花瓣。
可说是彼岸花瓣吧,那乳白色里的红色怎么看都不像实物。
虽然迟吟浅不是那种专门玩古玩的人,可这玉坠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古董。
迟吟浅看着便问柜台上的女生:
“可以拿出来看一下吗?”
女生没有理会迟吟浅的话,继续慢条斯理的涂着指甲油。
红色的指甲油被女生均匀的涂抹在指甲上,十点丹蔻,通透晶莹。
迟吟浅以为是因为对方太专注于做眼前的事所以没听到,便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次。
见女生仍旧无动于衷,迟吟浅准备在次重复的时候,听见女生略带讽刺刺耳的话语。
“买不起就别看,碰坏了你赔的起吗?”
迟吟浅不怒反笑,说:
“我赔的起。”
女生吹了吹刚刚涂抹好的指甲,嗤笑一声,语气略带不屑:
“呵,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浅浅?!”
女生滔滔不绝的话被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断,就见一衣冠楚楚的男子——慕承海向这边走来。
女生闻声望去,见到来人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惊慌的转过身去。
四处的店员恭敬的道了句:“总裁”。
慕承海并未在意周遭的的一切,眼中仅仅剩余一个迟吟浅。脚步踏实,径直的向她走去。
“好巧。”
迟吟浅并没有和他说什么恭维的话,指了指柜台里的那个玉石吊坠,拗脾气的一字一字道:“我赔得起。”
慕承海顺着迟吟浅修长的手指看过去,余光扫到女生也是着实的一惊。
“诺笙?!”
“咳咳,那什么…好巧。”
诺笙干咳了两声,说着还耸了耸肩。
“不是,你……”
慕承海看着诺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眉头动了动发了几句暗语:
怎么回事?
“哈哈。”
诺笙尬笑着用手摸了摸脸颊,手指不经意似的点了几下脸颊,也传了句暗语:
误会事了。
“哈哈哈,你应该还没见过吧。”
慕承海笑着拍了拍迟吟浅的肩头,又指了指诺笙说,
“这是诺笙,先前在D国留学,最近才回来的。”
迟吟浅清冷的目光扫过诺笙,轻声的应了句:“嗯。”
明明街道上喧嚣繁华,可此时诺笙和慕承海却觉得无比的安静,空气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名为尴尬的气息。
慕承海看了看诺笙又看了看看迟吟浅,见迟吟浅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石吊坠,于是开口道:
“自古宝剑赠英雄,美玉送佳人,浅浅你看着玉如何?”
迟吟浅在这社会也不是白混的几十年,知晓慕承海的意思。
但她先前救他父亲是付了报酬的,现在……
不妥。
迟吟浅不想平白无故受了人的好处,就推辞不要,然后就被慕承海一阵洗脑忽悠。
等到到家的时候,迟吟浅才注意到手中的玉坠。
看到静静地躺在手里的玉坠迟吟浅顿时懵了,可还回去又怕慕承海再次给她洗脑。
迟吟浅陷入了死循环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思索良久无果,迟吟浅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疑问,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查找资料了。
风从窗户悄悄地溜进来,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下一下的拨动着迟吟浅额前的龙须。
迟吟浅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拇指轻轻的拂过那只刻画得极真的凤凰,晕眩感再次扑面而来。
夹杂在晕眩中的隐隐还有一些画面。
晨曦中,依稀看见苍老的大树枝繁叶茂,数不清的绿叶交织出斑驳的光影。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卧在一枝粗壮的枝干上,从树上摘下一片绿叶,细数它清晰的脉络。
“浅浅!”
那红衣女子回头,就见一个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的男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画面到这里便也朦胧了,迟吟浅慢慢的回忆刚刚看到的画面,却怎么样想不起那红衣女子和男子的面孔。
这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光滑的玉石吊坠竟然割破了拇指,红色的血珠大颗大颗的被玉石吸收。
玉石顿时发出了耀眼的红光,迟吟浅也沉沉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