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达到目的之后便从鲁本庄园离开了,至始至终没看到任何卫兵。
果然,在冰龙王城闹事,根本不用担心被抓走。
给斯卡通知的地点是附近一处小树林。这里环境清幽,一个人也没有。艾伦坐在石凳上等待斯卡。
无妄之水是迈尔斯的巅峰之作,斯卡见到后便会明白,要见他的是一位强大的堕魔师。
数分钟之后,地面上缓缓升起一个影子。斯卡果然来赴约了。
与第一次见面相比,斯卡身上已经没有了腐烂的液体,脸也用白布包着,遮住伤疤,只露出半只眼睛。
“迈尔斯·维嘉?”斯卡不确定问道。
在堕魔师的圈子里,迈尔斯的名字如雷贯耳。寂静之水便是出自他的手笔,这是这些年堕魔师可以在王城隐藏的根本。否则他们早就疯掉了。
在感受过无妄之水的神奇效果后,斯卡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这位传奇堕魔师。他曾经的偶像,也是一直以来的目标。
如果真是迈尔斯·维嘉召见他,他不可能不去赴约。
艾伦摇摇头。
迈尔斯的影响力果然已经辐射到这里了吗?
艾伦有想过冒充迈尔斯,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风险太大,也没有必要,狐假虎威便可以了。
迈尔斯·维嘉想要杀他,已经被他反杀了。
当然艾伦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他说,“迈尔斯·维嘉是我最好的朋友。”
斯卡的语气顿时变得恭敬起来。虽然不是迈尔斯本人,但能与迈尔斯成为朋友,必然也是一位大人物。
不知道这种大人物来王城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会找上他。难道与那件事有关?
艾伦接下来的问题印证了斯卡的猜测。
“斯卡,你知道伊蒂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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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家族的历史要追溯到数百年前,他们的先祖是一位暗裔剑神。家族的传承之物是一把受诅咒的魔剑,传闻那是先祖当年的佩剑。
或许祖先是剑神的缘故,布拉德家族拥有与众不同的血脉,他们对暗属性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
暗属性是最容易转化为堕魔力的属性,因为这个原因,布拉德家族注定与堕魔师结下不解之缘。
当布拉德家族得到一滴神血之后,一切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每隔一段时间,布拉德家族便会有人无法抵挡力量的诱惑,转化为堕魔师。
堕魔师的本质上是灵魂受到污染。
布拉德家族的族长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他的处理方式不是禁止或者杀掉堕魔师,而是与迈尔斯一样,寻找净化灵魂的方法。
他们把突破口放在传承的魔剑身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先祖也是一个堕魔师,可是几乎没有失控过,原因便是这把魔剑。
魔剑可以与布拉德家族的血脉产生共鸣,使之发生变异。这被布拉德家族的人称为觉醒。觉醒之后,血脉中会产生一种抵御神血侵蚀的物质。
但是觉醒的成功率很低,数百年来屈指可数。魔剑也不是完整的魔剑,自身也受到了诅咒。成功觉醒的几人,不是当场死亡,便是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凭本能行动的杀戮机器。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哈顿王国的使者找到了他们,为他们提供了一种缓解堕魔力侵蚀的药剂。并提出与布拉德家族合作的想法。
哈顿王国是高高在上的一等王国,更是堕魔师的起源之地。说是合作,实际上是变相的控制,只不过路途遥远约束力较小罢了。
布拉德族长同意了。至此布拉德家族成为哈顿王国远在北境的棋子,站在了冰龙王室与卡瓦纳夫家族的对立面。
数年后,迈尔斯的寂静之水进入布拉德家族的视野。这是一种比哈顿王国的药剂更出色的药剂。堕魔师的失控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再也不用看哈顿王国的脸色。
布拉德家族的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但不论是哈顿王国的药剂,还是迈尔斯的寂静之水,都不是布拉德家族心中的完美药剂。
魔剑与血脉觉醒,这才是他们最理想的办法,也是先祖为他们指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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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前,塔帕尔将伊蒂丝带回布拉德家族。这段时间,布拉德家族的高层全部在为伊蒂丝的觉醒仪式做准备。我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才逃了出来。”
斯卡不愧为首席堕魔师之下第一人,对布拉德家族的历史了解极为清晰。
在斯卡的解释下,艾伦终于明白了布拉德家族带回伊蒂丝的原因,伊蒂丝在布拉德家族心中的地位,以及伊蒂丝现在的处境。
当他理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之后,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杀意。
布拉德家族的目的竟然是让伊蒂丝觉醒,然后用伊蒂丝的血液去供养那些该死的堕魔师。他们完全不在意伊蒂丝的感受,也完全不在意伊蒂丝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布拉德家族这么多人,为什么会选中伊蒂丝?”艾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伊蒂丝同时拥有布拉德家族与奥布莱恩王室的血脉,是最有可能的觉醒者。”
“奥布莱恩王室,他们又是什么人?”这个家族艾伦听起来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洛岚王国的王室。布拉德公爵的幼子与洛岚王国的公主发生了一段禁忌之恋。当时布拉德家族还在哈顿王国的支配下。哈顿王国与洛岚王国是宿敌。”斯卡把伊蒂丝的身世也交代了出来。
也就是说布拉德家族是对伊蒂丝有偏见的。
艾伦过去便知道伊蒂丝的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会复杂到这个地步,牵扯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势力。
“伊蒂丝现在在哪里?”得到伊蒂丝的情报之后,艾伦已经有些等不及,恨不得现在就杀上门去。
“不知道。这在布拉德家族中是绝密,只有极少数的高层才知道。”斯卡摇了摇头。
艾伦又问了一些关于布拉德家族高层的问题,斯卡把他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布拉德公爵行将就木,诺戈曼侯爵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诺戈曼·布拉德,这个不止一次出现的人物,便是一切不幸的幕后黑手。
伊蒂丝与诺戈曼的踪迹都是个谜,这样下去只会是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在艾伦脑海中形成。
他拿出几瓶无妄之水放在石桌上。这些药剂足够斯卡数月不受堕魔力困扰。
“斯卡,我需要你为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把无妄之水的配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