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已经等了穆王好一会儿,怕是......“随从一直在留意穆王的踪迹,可使并没有发现有人来。
“不必担忧,虽然要一会儿,但是他最终还是会来的。”深蓝色袍子的军师,嘴角带笑,抬头望着这悠悠白云,依旧悠然淡定。
“主子,容属下问一句.......“随从忍不住问道,他真的不理解为何军师会如此笃定,像是牢牢把事情的发展给握于掌心似的,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嗯?”军师随即回答。
“为何主子会这么笃定.....穆王一定会赴约?说不定,他临时不来了也未尝不可能......“随从像是壮了胆子,一连串把自己的疑问说出。
“让我反问你一句,穆王那个老家伙......难道还有不来的理由吗?”军师双手交叉托与胸口前,语气是自信的,不容许别人质疑的。
“属下知罪!不该多嘴......“随从意识到自己好像逾礼了,连忙住嘴。
“呵呵,没事。其实,穆王也是个可怜人,他是有犀陵国的王族血脉,也的确坐拥着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所以他的气焰才会如此嚣张,造成他和目中无人的性格.........不过,在他的王兄--陵王登上王位后,犀陵国的也不再分散,所有权利开始被一统....当然,穆王的权力和地位也大大被削减了,你觉得以他这暴脾气的性格......真的能忍得下吗?”军师不急不忙在解释,也偶尔开个适宜的玩笑,尤其在说道后面穆王“暴脾气”的时候,他忍不住噗笑了一下,根本无一丝等待的着急。
“嗯,也对......本来自己拥有这一切,忽然就别人半强迫地夺去,还无法出声表达不满,也无反抗的理由......这是常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吧.....更何况是穆王呢......“随从打从心里的认同,觉得自己主子简直机智过人,推敲得当。
“主子,那么.......”随从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军师伸着手指,摇了摇,指向不远处,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哎呀,军师远来在这里,可让本王好找。”肥胖身材的穆王笑了笑,眼角边也起了褶子,他本来眼睛就小,笑起来更是不自觉眯成了一条缝,倒是有老奸巨猾的样子。
“哎呀,可让本军师等到大王了,再久的等待也是值得的,欢迎大王的到来,”军师跟着奉承,还不忘客气地给穆王刚刚赶路而变褶皱,沾上些许灰尘的衣袍略微捋了捋,拍了拍,这马屁简直行云流水,自然天成。
“啊哈哈,军师还是如此识趣有礼,可以可以。”穆王笑的时候,不自觉咧开满嘴的大牙,看来很满意军师的“拍马屁”。
“穆王太过奖了,这是必须的待客之礼貌不是?穆王千幸万苦赶来赤猊国才与与本军师会面,本军师却无法以个人的名义好好招待穆王,实在是大不是啊。”军师你来我往,继续客气。
“哈哈哈,军师还有蛮认清自己不上不下的地位的嘛,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错不错。”可能是得意忘形了,穆王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穆王的随从在背后汗流浃背,看到自己大王说错话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打断。
“..............“军师的随从其实是愤愤不平的,这个穆王居然敢说话如此狂妄无礼,如果不是维持自家主子的风度,他真的想狂殴那个穆王一顿。
“呵呵,穆王真的幽默,怎么话题忽然就绕到这个上了?”军师当然是生气的,被人这么无礼中伤,正常人都会愤怒的吧?可是军师心头涌出的愤怒,居然被他一瞬间硬是吞到了肚子里,重新换上平日那幅三分狡猾,更多是沉稳不迫的表情。
“哈哈哈,本王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聪明明理如军师.....不会这都听不出来吧?”见军师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穆王愈发忘乎所以,完全忘了应有的分寸礼貌了,也许他本来的性格本就如此喜调侃别人,却乐意看到别人不敢惹他的样子吧。
“不会不会,本军师倒是很开心能够认识穆王如此幽默风趣的人呢。”军师依旧脸皮厚,任何的带刺的调侃仿佛根本破不了他厚如城墙的脸皮,他还能随着穆王的话语顺便又拍了一波马屁。
“哈哈哈哈,军师果然识趣,也是,人啊,幸得有自知之明~“穆王又强调了“自知之明”几个字,分明是想气死军师。
“对对对,穆王教导的所言极是啊。”军师依旧淡定沉稳,脸上带客气的笑,可脸分明僵硬了,不自觉抽了几下,看得出来,他分明是愤恨生气的,可是也亏得他还能掩藏得如此好,军师其人不是个简单的角啊。
“对了,差点忘记说正事了,军士此刻让本王来......是继续讨论上次没完成的事吧?哎,本王这次偷溜过来可不容易啊,冒着大风险呢。”穆王嬉笑的脸忽得变严肃,提道。
“嗯,穆王猜的没错,也感谢穆王能够到来.....”军师微微弯下腰,双手抱拳,给穆王施以一礼。
“嗯,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军师,直接进入正题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两相互合作,里应外合才得以谋得巨大的利益,虽然这是同时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而来的。”穆王不再开玩笑,开始切入正经话题。
“是的,穆王,成大事固然是冒着大风险才有大回报的,这是真理。”军师顺着穆王的话,表示同意。
“嗯,既然军师也同意了这是真理,也是我们目前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不是吗?我们一开始没有任何交集的话也就算了,当从无发生过任何事,依旧不相来往,那根本不需顾虑这么多......可现实就是现实,如今正摆明着......在这交杂着利益的,湍急的河流上,我们已经是在同一条船上了,且互相信赖的的只有彼此不是吗?”穆王回答,他这个人平日看着吊儿郎当,性格也急急燥燥的,居然难得会讲一些正经儿的道理,不过,他真的单纯是仅仅讲道理而已吗?
“穆王此话中有话,颇有玄机,让人一时间难以回答呢。”军师并没有正视穆王的话,不以为然地反而问回他。
“哈哈,本王不相信军师真的听不懂此言之意,难不成......军师还要表达其他个人的,特别的见解吗?不妨说出来,本王是个粗人,向来大大咧咧的,也不怎么擅长理解别人话语中暗藏的弦外之音,话外之意,还望......军师能够更清楚,更直白地说出来。”穆王倒是很实诚地回答,一点也不卖关子,这可能跟他直白的性格有关吧。
“特别的见解吗......“军师煞有介事地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平和淡定的眼睛忽然变得锐利,他终于是把自己的话表达了出来“话说回来,可能正如穆王之前提及我的确是在这赤猊国不上不下的地位,但是穆王能偶尔睁开眼睛,看下自己的处境吗?是否.....就真的比本军师要优渥的多呢?”军师回答,又绕回来那个话题,就是他们两虽万人之上,却无法摆脱一人之下,被钳制,被压迫的处境。
“哈哈哈.....“穆王也没有任何理由,就忽然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滑稽的事情。
“............“跟随在军师后头的随从看着穆王笑的如此不合逻辑,不由的疑惑,可是根本就不敢出声,因为主仆有别,不敢造次,有太多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当一哑巴对自己会比较好。
“..............“正好,军师不出声了,就这么沉默看着啊哈哈大笑的穆王,他本人也没有料到穆王如此大笑的逻辑到底在哪.....可是,他要淡定,在还没看出对方强大的底牌之前,自己是不能轻举妄动的,等穆王笑了一会儿后,军师再次问“穆王可是为何而笑?”
“哈哈哈,本王倒也不否认军师话语有理,不然军师以为,本王为何独独和你保持多年来合作,而不散伙.......?还不是因为,我们两的确是有着相同的处境,共同的对现实的愤愤不平,多年来的合作才会没有冲突,也会更好地磨合......但是请容本王问军师一句......“穆王的语气变的阴阳怪调地,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深深明白到自己再怎么挣扎,谋取,贪婪.....也终将是被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低,不以为惧不是吗?时刻担惊受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样的日子,军师难道不想真正地,把其终结吗?!”穆王说到这,提高了声音,话语仿佛是一针刺肉般,刺中了军师的软肋!原来,穆王固然是暴脾气,但是作为一个响当当的老贼,如果不是有两把刷子的话,又怎么能在犀陵国顺风顺水地,在自家王兄的监视下,混了这么多年呢?
“穆王难不成要说......反吗?”军师慢悠悠回答,他此人太过于奸恶狡诈,其实他未尝不是一老贼呢?其实他和穆王最大的区别嘛,那就是他纵然干了杀人放火之类的滔天坏事,可他还是乐意当作丝毫不沾血腥的正人君子,怎么说呢,就是“双中标准”吧。
“不然军师以为呢.......?本王特意跑过来和军师是讨酒水喝,顺便聊聊天,谈谈日常??“穆王毫不掩饰,直接一副“不然你以为老子干嘛要冒着风险来和你同图谋,老子最是不爽你这种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人了,你可得赶紧答应老子,不然老子再受不了你这种双标性格”的咬牙切齿,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精彩。
“哈哈,没有没有,穆王误会了,本军师向来对朋友都是诚挚,真心以待的,又怎么会该谈正事的时候,吊儿郎当,不知分寸呢?”军师回答,又继续为了自己完美的个人形象开脱,在胡说八道。
“好.......那么,军师是确认了会为了这个目的,而与本王继续合作的吗?军师必须得万分确定才行,这件事......可不是可以单纯过家家而已,也不同于我们之前干过的交易买卖......这件事,随时会关乎于我们的脑袋。“穆王眼神凝固,像是极其严肃又紧张,语气也变得厚重起来。
“军师到底会作何选择呢......?可不要忘记,如今等同于破釜沉舟,军师和本王再不反的话.....可就会被坐拥于王位上的人,如湍急激烈的洪流一般,很轻易地,他们很快就会,也一定会把我们的船........“穆王的声音,声音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带着蛊惑,带着强迫,带着威吓,还更多地带着不容别人反抗的威严气焰,他再次强调,声音提高“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