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宫中出来,回到家后。
“啪”
“啊”
“竖子,陛下令汝为议郎,乃是天大隆恩,怎可讨价还价,还不上常朝与坐衙,如此惫懒之人,怎能接手某之基业,看老夫不家法伺候。”刘焉一路上一直压着火,回到家后,再也压不住火了,对着儿子狂喷。管家刘忠本来挺高兴的,被刘焉的火吓了一跳,连忙安排人去后院请刘璋老妈前来。
“老爹,稍安勿躁,璋儿若是上常朝与坐衙,那才是大事不妙呢。”刘璋摸了摸刘焉打过的后脑勺,神色悻悻的说道。
“嗯?策划怎讲?”刘焉一愣神,没明白啥意思。
“唉,老爹,孩儿才五岁,莫非想令陛下忌惮一生吗?老爹,年少居高位,您当是好事啊。一旦陛下病重,您儿子不是养在洛阳一生,便是陪陛下作伴。”刘璋无奈的对着老爹说道。确实如果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身居高位,那皇帝一定不是个疯子,就是个政治白痴。毕竟等皇帝老了,死了,新即位的皇帝能不能拿得住这个人还两说,如果拿不住,那就是权臣的苗头。古往今来多少权臣就是在朝堂的时间太长了,权力太大了,皇帝压不住了,才出现的。所以一个成熟的政体,是不会出现骤然高位和久居不下的情况的。
“呃...”刘焉愣住了,刘璋的几个哥哥也愣住了。对啊,刘璋才五岁,过完年才六岁,现在就是议郎了,十年以后是什么?二十年,三十年呢?到时候恐怕宰辅太师都无法满足了吧,那最后就是——皇帝?那不可能,那怎么办?真让刘璋给刘宏殉葬啊?所以说不履职是最好的结果,你们玩你们自己的,我玩我的,反正有事叫我帮忙出面可以,让我去上班,免谈。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嗯,我儿聪慧,为父甚慰”想通这些之后,刘焉很是满意的拍了拍刘璋的肩膀。
“得,刚才的打白挨了”刘璋心里很是无奈的想道。
“怎地?莫非我儿想与为父论些道理不成?”刘焉猜出刘璋敢怒不敢言,随即淡淡的说道。
“孩儿不敢,孩儿道理岂有老爹正确。”刘璋连忙答道。“和你讲理?我活得不耐烦了?就怕到时候你拿着大棒子和我讲理。”
“嗯,唉,为父还想同我儿论些诗词文章,岂料我儿不敢,唉,老夫...”刘焉一顿的吹嘘。
“我信你个大头鬼,只怕我刚说一句话,你的打狗棒法就会对我施展了吧”刘璋心里一阵的鄙视。
看着老爹那有些失望的表情,刘璋完全有理由相信,刚才老爹打的那一下就是故意的。“这个无良老爹。”刘璋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糟了。
“我儿觉得为父如何?”刘焉自夸完了还不行,还要大家跟着一起夸。
“老爹可谓是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刘璋本来不想搭理这个越来越不要脸的老爹,可是抬头一看,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就连刘焉都看着他,顿时觉得这帮人都是一帮大坑货,没办法,只能一脸生无可恋的夸了起来。
就在刘焉听着夸赞沾沾自喜的时候,一盆“冷水”来了。
“我的儿啊!”费氏接到下人禀报,连忙飞奔向前院。人没到,声音先到了,不过这老娘可比王熙凤厉害多了。看到刘璋脸上还挂着泪痕,手摸着头,不禁大怒。“刘君郎,我儿才将到家,汝便这般教训于他,怎地,璋儿不是汝之子乎?汝若不愿,妾身自会携我儿回娘家,想来也不会饿死。”
“不是...”刘焉觉得自己好冤枉,我就打了一下,你就跟我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有何不是,讲来与妾身听,看看到底我儿如何招惹到你。需这般教训。”费氏直接开始了不讲理模式,让刘焉直接哑口无言。你让他怎么说,说自己刚才没想明白,就动手打了一下儿子。他敢说么?他前脚说了后脚费氏就敢拖着车带着仨儿子回娘家。
“咳咳,为夫只是...”刘焉想辩解一下。
“只是什么?莫非夫君想说只是手滑了一下?那妾身今夜榻也需要滑一下,还请夫君在书房休息一下吧。”费氏根本不给刘焉说话的机会。就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哼,老夫,老夫...”刘焉想说两句狠话,却又怕弄巧成拙。其实在刘焉的心里,费氏哪都好,就是一旦遇到儿子的问题,就变得不讲理了。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我儿,可痛?”费氏没理会刘焉的尴尬,弯腰轻抚着刘璋的头。
“嗯,痛,爹爹说不过孩儿,就拿孩儿撒气,还动手打了孩儿一下。”刘璋本来就是个喜欢给老爹上眼药的,逮住这个机会还不拼命把刘焉说成无恶不赦。
“竖子无礼...”刘焉听到刘璋的话,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坑死你老爹的节奏啊,你就不怕你老爹后半辈子与书房为伍吗?
“怎地?辩不过我儿便动手?夫君这理可真是大破天啊。我儿如何无礼?家中有这般聪慧之人便是祖宗保佑,莫非夫君还想将这天授子还与老天吗?那妾身这便去问问刘家列祖列宗,是何道理。”费氏的无理取闹让刘焉的脑门炸裂,痛苦不堪。想解释都没机会,让刘焉彻底的投降了。
“哼,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来人,老夫要沐浴更衣。”刘焉吩咐完了刘忠,头也不回的走了。只不过那走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可想而知,这盆水实在是冰冰凉透心凉。
“嘻嘻,多谢娘亲。”刘璋见老爹走了之后,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对着费氏。
“促狭,日后不可这般,否则看娘亲不修理你的。”费氏一脸宠溺的点着刘璋的额头。
“娘亲放心,孩儿不敢了。”刘璋在别人面前可以说是个恶魔,可是在老娘面前,那绝对是个妈宝男。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范儿,领着弟弟们先去洗漱。”费氏看着大家花瓜似的打扮,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却被心细的刘璋发现了。
“娘亲,其实兄长们这般乃是孩儿之策,为的便是令皇兄多给些好处。”刘璋可不想让老娘担心,所以只好实话实说。
“娘已知,快去吧。”听到刘璋的话,费氏才恍然,然后催促着儿子们赶紧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