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渭水大军进军城下,与虞世峥开了第一战,虽然损失严重,但是却取得了首次大捷,涨了全军气势。
虞世峥与洛水衣觉得是夜举行婚礼。
这日白天,笙歌修养好些,决定带着阿星去了国师府。
“阿星,这是我从前住的地方,如今,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地方”
阿星小心的跟在后面,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看着眼中。他想有一天告诉他,他记得。
推门而入,浅绿色的裙摆,白色的鞋子率先今日这座院子。
看着院中丝竹并未因为离别而折腰,或是因为岁月而发芽,笙歌想想,似乎这几年都是这般,她又如何去希望短短离开数月而有所改变呢。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过了竹林的石板,又入了一座亭子,之后便是光秃秃的梅树了。
这是笙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梅花谢了,留下光秃秃的枝干,仿佛都沉寂了般。
她带着阿星去了内室,看着屋内,是曾经的回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找不回来了,如果你只是平常家的公子,我一定寻遍天下,来寻你,可你是神,即使你什么都没说,只是世外高人,我也知道,我找不到你,寻遍这山川也找不到你,只有等你来寻我。
她看见屋内有一块幕布遮住的画,好像以前从未看见过,她拿开幕布,看见有一个校园,也是满山的梅花,一位红色少年在梅树上,似乎在挑逗着树下的少女,旁边有一座院子,牌子上写着梅园,虽然并无什么,两人在这看着却是极其相配的,说是神仙眷侣,也是不为过的。
笙歌想去触摸那画中的女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内,头一阵一阵的疼。
阿星上去扶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笙歌伸开手心,看着那朵金莲掉了一朵花辨。她眼神向下沉了一点,心也颤了一下。
她拿出岳绮蓉给她的药瓶,喝了两口才缓了过来。
她转身,突然看见了一把晶莹玉透的佩剑,那是师父给我的吗?她拿起那把剑,剑身轻,剑锋利,还有一个剑穗,是院中的梅花极寒之时,开得最艳之时,师父用仙法护住的,这天下怕只有师父才做得出来,笙歌心中还是喜滋滋的。
拿上剑,她转身对阿星说:“阿星,我们走吧,该去干我们要干的事了。”
阿星跟在她的后面,她在门口将国师府大开,如今的虞南城,没了昔日的繁华,街上也找不到几人了。
“阿星,你在这里等我,今晚子时,如果渭水攻城,你就将百姓带进这里。知道吗?”
阿星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笙歌回以微笑,告诉他:“没事的,我不会冲出去的,放心吧。”
阿星依然不放,过了一会,觉得自己此行没有意义,便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笙歌笑笑,轻轻的点点头,便向皇家书院走去了。
笙歌以为这里肯定有重兵把守,没想到出了一支巡逻军,便没什么可怕的呢,笙歌轻易而举的跳进了这围墙,在院中走了一会儿,发现又回到了原路。
原来如此,守卫如此稀疏,怕是早就料定了进来的人也不知道那条路才是正确的。回想刚刚走过的路线,都是死门,按照八卦门,北门朝南,汲取日月之精华,那哪边是北边呢,笙歌望了望天,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天完全黑前找到。
赌一把,笙歌向刚刚进来相反的门走了进去,院中虽是鬼怪,但是没有回到刚刚的位置,便是很好了,至少证明她赌对了。
现在只要向着那三层阁走便是了,笙歌查看了周围,似乎并无异象,但是却觉得诡异,不自觉的再往后看了看。
太黑前,笙歌倒了三层阁门口,根据岳绮蓉的描述,笙歌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出去的时候,碰见有人来了。
来的是南源,战事在即,他怎么会来这里。
南源停再了门口,并没有进来,倒是有一团气聚集了起来,不断汇集,竟然形成了一个人,笙歌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进来了,该怎么脱身呢?
南源问:“有人来过来?”
笙歌屏住呼吸,都开始准备逃走了。那人却说没有,然后往这边看了一眼,笙歌惊讶,他为何要为她隐瞒。
南源的身上,丝毫没有王者气息,仿佛对那人十分尊敬,说:“先生对渭水来犯,有什么想法吗?”
那人轻轻摇头:“世家的事,我早已不管。”
南源:“先生难道不念在多年身居南虞之情吗?本王此次前来,就是请先生赐教退敌之计的。”
那白衣男子走了两步,回头看一眼他,然后又转过来看看笙歌,说:“一切命数,都是天注定,此人既已来虞南国,定会帮你度过这一劫。”
南源问:“先生所指何人?”
白衣男子道:“不可说,不可说。老衲可不想像江枫那家伙,惹来凡尘俗世,妄了这几万年的修行。”
南源道恭敬道:“既然先生说有人会救我南虞,那寡人身为国主便安心了,只要能渡过此劫,不让南虞百年基业毁于寡人之手,寡人定重重谢过。”
白衣男子道:“你走吧,近几日勿要来叨扰我了。”
南源竟然恭敬的下去了,他是一国之君,却愿意放下身段对此人如此恭敬,他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站在那里,并没哟走开,看见南源走远了,就说:“出来吧,小丫头。”
笙歌将手中的天书往后拿了一点,走上前去,对她行了一个礼,道:“笙歌不知先生在此,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笙歌用余光看看那人,其实也没多老,可能神仙都不嫌老,虽然是一袭白发,但是却将他的肌肤衬得十分光泽,精神奕奕的。
见了笙歌,先是一脸严肃,突然就笑了,说:“小丫头可真淘气,快将你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笙歌将它往后挡了挡,说:“先生说笑了,哪有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好奇,进来看了看。”
“你欺负老夫眼睛不好吗?明明就看你拿了。”
笙歌叹气,只好将东西拿了出来:“对不起,老先生,只是我心中有惑,特来借这天书解惑,还请老先生成全。”
白衣老人叹气,说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小姑娘,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求先生解惑。”
“你拿天书,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命格到底怎么回事。你师父尚未弄明白,你又何尝可知呢?”
就来白衣老人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一个了,可叹,这女子的两世,都如此的悲壮。
笙歌拿出天书说:“只因有人跟我说,这天书中能借我身上之惑,既然我只有数月之生命,那我便想知道,我为何会来这里,究竟要寻什么。”
“此时所寻已消散,莫道成语空欢喜。你所要寻得,已然离你远去,这也是你生命消逝的原因之一。”
笙歌道:“小女子不知,还请先生指明,现在我留在这里,还想守下这座有过许多快乐时光的城,这是我的愿望,我想,等师父回来的时候,还有个地方能避一避,听刚才先生的口气,定是与家师相熟的。”
“那是当然,你拿着这把剑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