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仙莲花步踏上竹塌,身旁还有凌霄花花瓣划过。
从身后看她,身姿缭绕,风华绝代,这当属仙界极品。
她一进来,屋内的人便睁开了眼。竹门便自觉的开了。
“你来啦。”男子不似先前的慵懒,除此之外,也无其他。
“你在这儿都待这么久了,我不来,岂不是太不够朋友了。”女子就像回了自家屋子般,径直的坐了下来。
“哪有那么夸张。”男子下了塌,站到了房中的阳窗旁,依然是件单薄的衣裳,头发也随意的披散着。微风微范,已是入夜,院中的灯笼都亮了。
女子的神色突然有些忧伤,手一挥,竟是一壶玉酒。独自喝了起来,江枫也未成转身。
此时的将军府,可谓热闹非凡,将军府虽然落魄,但也有家护的,要不然这位将军也照顾不了这么大个将军府。
今日,将军府似乎多了一个人,那人在屏扇后面,身姿纤瘦,手有意无意地挥动着。笙歌被这身潇洒之姿给迷住了,竟直直地看了一会儿,还被别人看见了,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笙歌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中的有冷漠,有杀气,有睿智,但是转瞬笙歌就感觉是跟师父一样的淡然了。
笙歌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儿竟然没有动,身边的小男孩也乖巧的站在那里。
倒是这位公子先转身,看了看她,然后行礼道:“素问国师府多了个姑娘,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笙歌回礼:“公子过奖了。”
他抬头看了看笙歌,然后嘴角有些好像,便进去了。仿佛轻车熟路一般。
秦越此时出来了,看见了他们:“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快来,都备好了。”
秦越看向笙歌,看见她一脸茫然,便过去拉着她:“你定是不知道这位吧,这是当今相爷的小姐,洛依天洛小姐。是虞南城有名的才女。你可不知道,少年时期,她和少主的配合。那可是...”
院内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秦越,客人还未来吗?”
秦越只好抛下笙歌,先跑回院子复命。“来了,来了,洛小姐也来了。”
虞大哥依然如初次见面那样坐在轮椅上,笙歌知道,他能走,只是身子弱了些。
他抬眼看洛小姐的眼神,笙歌似乎看出了些不同,那眼神似水,能将人沉下去,如千万海草牵扯,怎么也逃不掉的,怎么也逃不掉的,笙歌想,里面的人也不想逃吧。
虞世峥将椅子推向前,说道:“今日真是我的福气啊,有两位姑娘共同赴宴,是在下的福气。”
“这不是你的福气。”洛依天冷冷的反驳她。
秦越上前,焦急的说道:“洛姑娘怎么就生气了呢。坐下来好好说。”
虞大哥没有理他们,看向笙歌身边的孩子,好奇的问道:“这孩子是?”
笙歌看了看周围的形势,便觉得好像与自己无关,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是我顺路带来的,虞大哥可是喜欢?”
虞世峥笑道:“只是很久没有看见这般干净的面孔了。”
小男孩上前:“将军在上,可愿把我收了,我什么都能干的。”
在场的人都很吃惊,笙歌尤为吃惊,她带他来,只是见孩子可怜,街上的话她也没有当真,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这孩子,真是,真是有她的性子——死缠烂打,胡乱认师。
虞世峥微愣,那边的各执一词的两人也停了下来。
“你可是如今的将军府,再也不是从前的将军府了。”虞世峥的语气有点深沉。眼眸也是淡然的。
“是。”小男孩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那为何还要来?”
“若家国要,自当义不容辞,再说将军府的传闻,从未停息。”
这可能也是南源忌惮他的原因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虞世峥看向他。
小男孩的眼中有泪,但还是强硬的憋了回去。然后将对笙歌的话说与了他听。
虞世峥叹了叹气,便叫秦越带着他,此后就带着他习武了。
洛依天有些不敢相信:“像他那样的孩子,全城还少吗?你救不过来的。收下一个,就会有很多人一起来的,这么多年的隐忍你都不要了吗?”
她语气中的气氛,笙歌是听得出来的,这么说来好像是自己给虞大哥惹了麻烦,便问道:“很麻烦吗?”
洛依天先一步对她说:“当然,你看见的只是一个孩子,可你可知,这样,便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枉费他这些年对你的爱护。”
“那我把他带回去。”
虞大哥走上前拦住了他:“别听她瞎说,快过来吃饭吧。”
“虞世峥!”洛依天这声怒吼,定是平生第一次吧,因为外面的人都说,相国之女,若晓月之淡雅,亦如晓月便清冷,何时对人动过怒:“你怎么就是不听人劝呢?”
“秦越,入席!”
洛依天当天便摔门而出,此后的事笙歌便不知道了。
笙歌回到国师府内,便冲向了竹房,推门而至的,不再是清冷,不再有那淡淡的薄荷香,是浓烈的花香,凌霄仙子就在那里坐着,手中拿着酒看着闯进来的女子,不经就笑了。
她走上前打量着笙歌,笙歌也打量着她。
笙歌看得出来,这位仙子四周灵力缠绕,久久未消,定是仙界不凡。
她那红唇多加一点点缀都是多余的,如今,是极好的,她指着笙歌道:“你便是他的徒弟?”眼神瞟了一下江枫。
转而发笑:“你还不如拜我为师,收你当个小花童可好?”
笙歌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枫慵懒的声音又来了:“凌霄,够了。”
“够了?”凌霄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她说话。“三百年了,我未出花界半步,不就是为了不让你为难吗?现在你跟我说够了?”
“不要再胡闹了,回去吧。”
“我不!”凌霄走到江枫身旁,纤纤玉手就从后面将他的腰部缠住了,柔声道:“再怎么说,也得等你伤势有了好转才好。”
笙歌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知怎的,便有一丝丝做疼,找不着痕迹又溜走了。
她悄悄的出去了,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灵柔走了过来,在她身旁也坐下来。
笙歌笑了,灵柔似乎看懂了什么,什么也没说,就在那里,陪着她,笙歌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在墙外的一座高塔上,一个人影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总有一天,你会看清的,当初你做的,根本就不值得。”
院中的梅花随风飘落在笙歌的肩上,身上,不过时而,便像成了一件花衣,遮去了不少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