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抓住了曼珠的手臂,那如玉般的指尖触碰到那里时,曼珠的手臂如电触了一边,随后便是刺痛的感觉:“大胆,你是什么人啊,竟然敢这么对本公主。”
笙歌见是大师兄,身边的人也被凌宇和云阙的人代替了,想逃是不可能的了。
虞世争知道笙歌的身份特殊,但是没想到竟然让云阙与凌宇两大门派出动,是护她还是害她,一会儿便知道了。他是不可能让他们伤害她的,虽然他也是想借用她的身份,但是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她很单纯,自己不应该将她扯进这皇城的腥风血雨中来,这太残忍了,最后他一定会永远失去她的,所以他昨天便决定一切都有她自己决定,自己就只要做一个护她一世的哥哥变好。
白衣男子冷冷的开口:“她,我们要了。”
“凭什么!”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露面,但是曼珠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上是比皇兄还要有威严之气,让她感到害怕,但是为了不失皇家的颜面,她强行让自己在气焰上不要输太多:“她是我先抓到的。”
白衣男子微微的轻瞟了她一眼,有不削、也有不耐烦,低头对笙歌说:“你就这么被她给抓住了?”
笙歌委屈的低下头,用脚把玩着脚下的小石头:“她们人多嘛。”
他身边有一人微微打了一下她的头:“就你这脑袋,到哪儿都只会吃亏。”
笙歌瞪回他:“不要打我头,会越打越笨的。”
“你也知道自己笨啊。我以为你觉得自己聪明得可以在天上随便飞了呢。”
“嘉栎,少说两句。”
被唤为嘉栎的那个人立刻就住嘴了:“是的,大师兄。”
“姑娘,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她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她将跟我们回去接受她应有的惩罚,在这之前,谁也不可以动她,也没有权利动她。”
全场都静了,这嚣张跋扈的漫珠公主,南皇是宠上天的,今日这人这般说,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笙歌听到这番话,眼泪在眶里打转,出来这么久,已经好久没有人这般护着她了,突然有些想家了。心里默念着,笙歌错了。
“你们等着,我去找我的皇兄,看你们怎么办。”漫珠嘴上是这么说,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皇兄如此重视国师,自己这般对那个丫头,免不了一顿训导。而这些人说带她回去领罚,想是也有她受得了。
人们见热闹没了,便也散了。
虞世峥上前,对他们作了一个揖:“不知各位从何方来,我作为笙歌的哥哥,也该尽点地主之谊。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到我府上一坐。”
白衣男子并未说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笙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对虞大哥说:“虞大哥,没事的,我师兄他们有地方住,不必劳烦了。”
“就住你那儿吧。”
笙歌惊讶的抬头,看向白衣男子:“大师兄?”
“走吧。”
虞世峥回答道:“好,这边请。”
这是我第一次到虞大哥的府邸,我以为他是皇家的上宾,府邸定是辉煌耀眼,但是入眼的,却是只是简单几件屋子,可能是随时备着客人来,所以特意将两间屋子空了出来。
“你们放心在这里住下,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来过皇城的。”
大师兄的将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
笙歌紧张的上前捏住师兄的手:“大师兄,虞大哥只是好心,我们没有必要这么。”
“修道者是否太过紧张,我只是好意提醒,又何必如此紧张呢?”他轻轻的将剑从他的脖子上拿走,那股从容、淡定,是笙歌从未见过了。
“你果然与众不同。”清风云将剑收了起来:“他当年没有看错你。”
虞世峥只是淡淡的对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退出了院中。
笙歌疑惑,看着清风云道:“大师兄原来认识虞大哥,害我白紧张一场,还以为你们会打起来呢,那秦钺肯定要在我耳边唠叨好几天了。”
“他就是当年师傅想要救的人,但是等给你过完生辰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迟了。我虽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也是他刚刚那份从容才让我想到是他的。”清风云看了看他们,接着说道:“这个世上,除了天上的,和三大世家,再难找到能如此从容面对刀剑的人了。”
“当然,那可是我的虞大哥。”
“笙歌,记住,此人城府之深,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可结交,但不可深交,你可知?”
笙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往里走:“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先睡了。”
她便这样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师兄,你看!就是你太宠着她了,她才可以这般的肆无忌惮。”萧宇执剑站在清风云的旁边。
“好了,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她不跟着我们也正好。”
萧宇与追风点头称是,便都到了各自的厢房。
在小院外面,笙歌正好碰到了虞世峥:“虞大哥,你还没有休息呢。”
“笙歌为何眉目间如此伤感。”虞世峥避开了她的问题,直击要害。
笙歌转身:“因为笙歌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虞世峥只是站在她的旁边,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舍不得这虞南城好吃的,好玩的,我还拜了师,还认识了虞大哥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师命难为。”
“你的师父是谁?”
“当然是国师了。”
“他叫你回去了?”
笙歌立马答到:“当然没有。”
“那何来师命难为。”
“我的父亲...”
“担心你!”
笙歌愣住了,她想说的是我的父亲想让我回去。
虞世峥没有再让她说:“这是为人父母的平常心,你应该理解。”
笙歌低下头:“我知道。我已经出来三年了。”
“所以他们想念你,也是人之常情,回去看看吧。如果不能出来了,你传书给我,我亲自上山去找你父亲。”
笙歌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眉清目秀,本常年的羸弱,此时却像一座山,让他靠得如此舒心。
“虞大哥,谢谢你。”笙歌将眼泪包在眼眶里,感激地说。
“虞大哥只希望你能记住今日大哥给你说的话,明白大哥是可以给你后背靠的。”
这冬月的风雪吹得人身子只发抖,可此时笙歌的心中却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