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妤还看见,江枫用的是一把很好看的剑,比平常的剑宽一点,比刀要窄一点,如果没有云梦其他小仙路过说错,凤族有个风度翩翩的翎王,手执一把古剑,曰随风,剑一出鞘,便如风一般快,心之所向,便是剑之所指,曾经斩杀过东海的蛟龙,独闯不忘天,只为看看祁连石上到底有什么奥妙,随是什么也没弄懂,但这也是自天地开创以来第一人了。
大师兄墨染还在用灵力击退上前进犯的妖魔,额头上也渐渐冒汗了,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沉妤在心中不由着急了起来,师兄,快用古茗啊。不知是听到了沉妤的呼喊还是巧合,从远处真的飞来一盘古琴,以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上面还刻着一些图腾,是沉妤在两千年前跟师兄耍赖,要师兄将他的梅林小院刻上去,不让那把琴显得孤单,没想到之后再见到这把古茗的时候,师兄真的刻上去了。
蘅芜一把折扇,偶听一地仙说起,凡间三年无雨,久经炽热,犹如一个人间火炉,这位蘅芜君路过,就羽扇一挥,给人间带去了驱热的凉风,还顺带有了场雨,其实是雷公电母觉得是天帝的指令,便打起了雷,这弄得水神睡了三日,突然惊醒,稀里糊涂的便下了一场大雨,人间又变成了涝区,这真是神仙逍遥,凡人遭罪啊。
天帝事后追究,原来是这位蘅芜君的浮尘扇作祟,便罢去了他在天宫的职位,受了几道雷鞭,去了上神的职位,从此做了个悠闲的散仙,这也正合他意,从此天上人间,到处行走,一骑红尘。
天庭再也没了蘅芜上神,只有散仙蘅芜君。
而作为本次出站的唯一女将,余瑶也展示了她天族皇族的正统,一路斩杀,气场十足,一把羽扇,所向无敌。对她,沉妤并不知晓,只知道,师兄消失了一段时日,回来的时候,修为已损一半,在云梦山脚被师姐看见,唤来众师兄们才将墨染背上了云梦,师尊不问他从何回来,也不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只是让他去天宫领职,正好天帝在选四方守护神,让大师兄居首位,便无人敢犯。因为诸仙多少都要给云梦仙主一点面子。
沉妤看见幽怀正在跟骸王对话,对刚刚的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之间玄天镜中的幽怀说道:“侄儿这万年来只想弥补父亲犯下的错,所谓大事,一件未成,若论小事,便是这潇雨村了,可惜叔父再也看不见了。”
骸王大怒“无知小儿!你父亲错在何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物本就平等,为何领袖只能是他天族,魔族有何不可。”
幽怀陈然,“天帝修仁义之道,若论六界,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魔界虽兵强,却没有一个能修仁义之道的,不是非天帝不可,是我们早已做出了选择。”
骸王全然不听,一心坚持自己的想法,“狗屁!这世道从来都是胜者为王,是你们这些人迂腐,只知做他人蹄前走狗,不知称王之道。”
幽怀默然,随即道:“叔父,难道你没有看见吗,你不在的这万年,六界承平,百花齐放,万鸟齐鸣,无妖兽作恶,无鬼祟扰乱,你看看你周围的一切,全是因你而出的妖魔。”
骸王不以为然,反而更加兴奋:“在我的统治下,会更好,你会看到一个更加刺激的六界。”骸王邪笑,对这个与他外貌有八分相似,性格却迥然不同的侄儿,说道:“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需要侄儿配合一下。”
一道灵力在九天上直直得像幽怀打过去,幽怀反应虽然敏捷,躲过了致命的伤害,却也被震波击退几米。
玄天境外的魔族子民见到这一幕,从祈祷姿态变得紧张起来,有些胆小的孩子都开始哭了起来,紫鹃站在沉妤旁边,紧紧地抓住沉妤的衣角,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
沉妤转身看着紫鹃,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想要给她一些信念,但是沉妤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抖得很厉害。沉妤看了一眼玄天境中的情景,外面的形式很紧迫,六界大部分的小辈都在外面,却没有一位老神仙在,师尊在哪里,这个时辰应还在云泽殿中打座,西王母在干什么,天帝在干什么,还有鸟族、花界、水族、冥界。
这场战争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准备,可那还不如说,是这位魔尊在独揽,想要凭一己之力,平定这六界的动乱,他是这么一个人,所有事都留在心里,只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这样的人,让还未初涉六界的沉妤敬佩,让她明白了,还有人为了他人,竟可以付出生命;明白了责任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有人为此得付出生命,有人为此只是坚守在原地。
沉妤沮丧的低下头,全然没有捕鱼时候的开心,这一刻,似乎是外面所有人教会了她,要学会守护,那里面还有自己的快乐。
沉妤安抚好紫鹃,看了看周围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孩子,他们只有一两百的岁,他们还未成形,魔族的犄角还未长齐,这幽幽的澴河,还需要他们去守护。
沉妤走上前,向三位长老简单的问了个好,随即问道:“闫长老,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是这魔族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长老。”
闫闻到一惊,这个小姑娘,他这几十万年似乎都没见过,怎会认识他,“你是魔尊带回来的那个仙子,我觉得我们并未交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沉妤十分自信道:“在余瑶上神的盛宴上,小仙不幸被魔尊看重,自然是有些独到处的。实不相瞒,小仙在师尊的教导下,虽然是肉体之身,但是师尊却允许我看各种典籍,自然是知道得多了些。”
闫闻到笑道:“不知哪本典籍记载了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啊。”
沉妤道:“自然是有的,就算六界没有,长老为历代魔尊做了那么多,魔界也应是有的。”
闫闻到点头称是,但也看透了沉妤的想法,“仙子想问什么,便问吧。”
沉妤肃然,“长老,我想问,以现在的战况,我们有没有胜的概率。”
沉妤问的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魔族中人都想问的,玄天境能见万物,也被万物所迷,镜中的事物,真真假假,都在命盘中,始终未能逃脱六界。
此刻,孩子们停止了哭泣,人们嘴里的祈祷声也没了,空气中静止的声音,都在无声的敲在沉妤的心中。让她在坚定心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