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呢?还在皇上那里吗?”李鹿白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擦黑的天。
先前她让于秀把路上给赵昕买的小玩意儿送到王妃那里去了,当时赵昕正在雍华宫跟小皇帝一块儿读书,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是没见着赵昕的影子,不知道是还没从雍华宫回来,还是真的是小孩子忘性大,这么些天没见着,就已经把她抛到脑后了。
唉,李鹿白突然有点惆怅,她居然有点担心自己会就此失业。
于秀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夜色,也觉得纳闷,照理说先生都到了半天了,往常世子殿下早该跑过来了,于是便道:“要不我再去王妃那里看看?”
李鹿白摇了摇头,趴在窗边桌子上看着屋外的夜色发呆:“今天已经太晚了,明日早上我再去找他吧。”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少了一些人说笑的声音,她好像有点不习惯了。
“王爷刚从疫区回来,肯定要向皇上详细回禀治疫的情况,说的晚了,皇上势必会留晚膳,世子既然在那里肯定也是一道的。”原本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于英突然开了口,虽然没有看李鹿白,却将她心中的疑问解释清楚了。
李鹿白顿时恍然,立即对着于英笑眯了眼,也不管对方一脸的冷漠,笑嘻嘻地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明天再去找世子吧。”
不过没等到明天,在李鹿白打着哈欠说着“这几天赶路辛苦了,今天早点睡个好觉吧”的时候,赵则骞突然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太监公公。
“这是皇上身边的陈公公,过来宣旨的。”赵则骞指了指其中一个年纪较大、衣服较华丽的太监。
宣纸?宣旨?什么宣旨?宣什么旨?李鹿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倒是于家姐妹很快反应过来,齐齐走上前跪了下来,于秀见李鹿白一脸的呆滞,顺带拉了她一把,李鹿白就这样在莫名其妙中跪在了地上。
那位陈公公见众人已经摆好了听旨的姿势,便慢条斯理、中气十足地将皇帝的口谕宣读于众,大意就是李鹿白救治疫情有功,皇帝知其功劳,赏赐白银千两以示褒奖。
李鹿白这才算是搞明白了状况,立刻从善如流地三呼“万岁”以谢皇恩,接过赏赐送走两位公公后,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在心里骂了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你膝盖怎么了?”赵则骞突然开口问道,吓了李鹿白一跳,她明明是背着赵则骞做的动作,为什么这人眼睛这么尖啊!
“没……没怎么,怕地上有灰。”李鹿白又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膝盖。
赵则骞看了一眼她这多此一举的动作,没有再说设么,而是转移了话题:“在行宫的这段日子,昕儿白日里会跟皇上一起读书,晚上从雍华宫回来后会过来找你检查课业,将学过的内容背与你听,你要监督好他,行宫之行结束后,我会让杜夫子考较他。”这是第一次赵则骞亲自交代李鹿白侍读的工作。
李鹿白点了点头,问道:“那今日世子过来吗?”今天时间有些晚了呢。
赵则骞看了看窗外的一弯月亮:“今日有些晚了,昕儿已经要歇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
哦,那就大家都早点睡觉吧,养足精神,迎接新的美好一天。李鹿白心情变得十分好,看着桌子上她“跪接”来的整整齐齐的一千两银子也觉得可爱了不少,不过她有个问题:“这些银子我可以花的吧?”不用供起来吧。
“银子不拿来花,还能用来做什么?”于秀奇怪地看着李鹿白。
“那就用来花吧。”李鹿白看着这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心里美滋滋的,“我们三个分了吧,见者有份。”她兴致勃勃地看向于家姐妹,这笔钱对她来说跟中了彩票没差别,在她看来飞来横财不应该留在身边,最爽快的办法就是跟身边的人一起花掉。
于秀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鹿白,连一直冷漠脸无视李鹿白的于英都忍不住看了过来,见她不似在开玩笑,才板着脸回绝道:“我们无功不受禄。”
于秀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将李鹿白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快点把银子收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跟姐姐是不可能拿你的钱的。上次我收了你送的金钗姐姐就不同意,我说了好多话她才没有让我把金钗退还给你。”
李鹿白知道于秀的意思,她也知道这姐妹俩都不是贪图别人钱财的人,可是这样的话,这些钱要怎么办呢?她有些伤脑筋地看着桌子上银光锃亮的银元宝,不知道山下城里有没有什么慈善机构,她可不想等到回去的时候要带着这么多银子上路。
李鹿白暗自在心里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