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身形虽稳,却也只能一边发力,对方两爪不断,速度很快,眼看这一抓,就要抓到白泽,苏木手臂稍一向上用力,怀里抱着的白泽,弹了出来,被另一条已经发麻的手臂,环住,却是抱不住了,白泽一手抓着他的衣襟,一手抱住他的胳膊,挂在他身上。
对方一爪抓空,却立时向下一砍,苏木没能躲过,骨头咔嚓一声。脚下拼命躲闪,此时却也是靠近边缘,十分危险,苏木余光扫了一眼,这个高度,跳下去…孩子能活。
对方并不给他太多时间,步步紧逼,苏木也不打算再做拖延,如果腿脚伤了,可能一下就会被制住,己方后援马上就能来,不能断在自己这。
“等等。”白泽大喊,对方招招致命,苏木如果不挨巨臂那一下,都不一定是对手,何况是挨了呢。
对方却是丝毫不理会,你说等等,就等等啊!
白泽气急,手抓着苏木衣领,脚丫登在他胸口,忽然撒手,用力一登,朝着那人怀里撞过去,苏木被这一下,吓得一身冷汗,一声少爷,喊得又气又急。
却听见白泽也怒吼道:
“我说,等一下!”
Duang的一声,那人伸着两只手,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白泽爬起来,站在他胸口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白泽晃了晃,靠在一起的两条手臂。
苏木脸色越发难看,“手铐”,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禁锢,造型设计的很是别致,一看就是行家的作品。
苏木快步走过去,看到对方躺在地上不动,心里大惊,这个手铐,能让对方直接达到目的?
走近却是愣住,这一撞,只来得及套上手铐,人早就晕了,嘴角渗着血丝。
苏木看着白泽,白泽看着自己手上的玩意。
“没…没事吧?”
“你还是看看自己胳膊,怎么样?”白泽一个屁股墩,坐在晕着的人胸口。
“没事。”苏木不在意的答到。
“哈哈,好身手!”一人大笑着,拍着手,站在一个机械梯上,也不走近,远远的看着。
“不过,我既然敢来,就不会只带一个人,噗。”像是想到计划成功时的样子,来人掩嘴偷笑。
“既然敢来,那你也一定知道,敢在和平动手,白家不会放过你。”苏木近到白泽身边,如果有个万一,能挡多少挡多少。
“嗯,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花了大力气,弄了那个东西。”来人用手一指,白泽手上的手铐。
“这是什么?”
“你真的要听吗?”
“说来听听吧。”白度亲来,先奔到儿子身边。
“爸爸,小丑先生呢?”
“他没事,放心。”
“哦。”白泽没再问下去。
“哎呦,白先生大驾光临,真是我辈荣幸。”来人一阵假笑,惹得白度眉头微皱。
“既然白先生想听,那我就说一说,这个,没有钥匙的锁,噗噗。”来人好像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忍不住笑了两声。
“既然你也解不了,留着,岂不是没什么用了?”白度淡淡的说。
“哈哈,白先生,瞧您这话说的,我死了,它就会爆炸啊,不然,怎么好玩?”
一听这话,苏木咬的自己嘴唇淌血,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阴阳怪气,一脸烂笑的混蛋。气结自己怎么输给这么一个混蛋。
“这么厉害的东西!”白泽感叹,“嗯,而且还挺好看的。”
“你想要什么?”白度沉声问道。
“我?我想要什么?哈哈,白先生可真是客气,我可不是有什么野心的人,不过想在和平通点货。”来人话说的没野心,说话时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不住的看着自己一双手,好像很多年没见了。
“想在和平通货,随时欢迎,只不过,要看你是什么货?”
“呵,白先生觉得,自己还有问话的余地吗?”这人终于不再装腔作势了,言辞激烈,愤慨而激动,“货,要凭本事通!”
白度眼里冒火,拿自己儿子威胁自己,这人!活腻了!拿不能通行的走私货,还妄想在我这随便通,想多了吧!
“阿尔。”白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的小伙伴,大概会以为,爆发的白先生要念咒,开大招了。不过,说起来,也算是个大招,毕竟,阿尔的确一直养在白泽身体里。
“弄坏了好可惜啊,爸爸。”白泽叹口气,咔嚓一声,手铐就被撕开了。
“你喜欢,爸爸找人给你做一对,好不好?”白度抽空回来笑一笑,看见宝贝儿子摇摇头,转回来继续。
“还不知尊姓大名?”白度最后一问。
“我…你…”
“不想说算了,动手。”
这样的人,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把白泽搅进来,却是第一次,白家上下,一片紧张肃然。苏木更是心里气得憋屈,被人打断一条胳膊,竟然没能护个周全,早知道,就早点跳下去,拿一条命,总能换来吧,想想还是愤恨不平。
“别气了,不是什么大事。”白泽晃晃还挂在手上的手铐,“回家吗?”
“你别去!”苏木语气十分生硬。
“嗯。”白泽老老实实答应了。
虽然有些紧张,但处理起来,还是又快又好的,该抓的抓了,该打的打了,该问的也问出来了。这些事,就不是白泽要管的了,他心里惦记着小丑先生,先去看了他。
浑身绑着绷带,捆得像木乃伊,再加上他那张不笑的脸,更像。
“像木乃伊。”白泽真是有啥说啥。
“嗯。”
“金金我会托人照顾的。”金金是那只狮子的名字,可能是因为有着金色鬃毛,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嗯。”
“还能给我表演吗?”
“你还愿意看吗?”
“当然。”
“人可是我带进来的。”
“嗯,那些事,你跟我爸爸说,我不管。”
“不管,好。”
“你看见小花了吗?”
“别问了。”
“该面对的,总是躲不掉。”白泽说完,出了家门,朝苏木家走去。
苏木家,本来家里就破烂,这会,更破更烂,连门窗都没了。白泽站在门口,看见苏木吊着一只手臂,缩着身子,陷进看不出样子的沙发里,把头埋得深深的,看不见表情。房间里一片血红,一阵阵的腥气扑面而来,搅得白泽胃里不住翻腾。苏木身边还有几只活着的,不时勉力抬起头,弱弱的哀鸣几声。
“还能救活吗?”白泽问。
苏木忽的抬起头,瞪着他。
“叫你不要来。”
“救不救?”白泽看着地下趴着的几只,浑身都是伤,血葫芦似的。
“出去。”苏木并不回答。
“我陪你。”
“用不着。”
“那我来动手。”
“你…”
“该我面对的,我绝不躲。”
苏木苦笑,自己好想躲,那个时候,决定就该早下,跳下去,绝对能做的漂亮。唉,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苏木定了定神。
“闭上眼睛也没关系。”苏木又变回初见时的样子,有点懒散,目光温和,语气温柔。
白泽摇摇头,“没有关系。”
苏木此时倒有些吃惊,这个孩子,真的只有两岁多吗?
苏木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透明玻璃瓶,瓶里装着一种盈绿色液体,透过光亮,很是好看。
给每个哀鸣着的小家伙,注射一点,很快,它们就都安静了。苏木和白泽也都不说话,看着它们沉睡,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