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另一位青年随之起身,只见他身着墨绿色长衫,肤色黝黑,身形健壮,看上去到像是个习武之人。
“这位公子是?”许是二人看见了陈风,身着蓝白色青衫的青年如此问道。
“一时解释不清,五师弟,你去帮忙叫一下六师弟,我去找二师兄。到时一同去我房间集合,快!”江雨婵说着,又急忙带着陈风离开了亭子,朝前方的阁楼中奔去。
陈风等在楼下,不久便看见江雨婵带着一男子从楼上下来,只见那男子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身着褐色长衫,神情安稳平静,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
不多时,众人便一同集中到江雨婵的房中,只是那五师弟和六师弟还未前来。
“这房间怎么会这么凉?”四师弟一进这房间,忍不住如此说到,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是床上那姑娘身上的寒意。”江雨婵回到。
听闻此言,二师兄上前,坐在了床边,伸出双指了解小木的病情,不多时便见他嘴角轻动,微微皱眉。
“像是寒毒之症……”片刻之后,他拿开了手指,睁开眼睛如此说到。
“这寒症有多久了?”那二师兄问道。
“四年,四年前第一次生病,之后没到冬天便会……”陈风如此一一回复着。
刚说完,门口出现了脚步声,刚刚那五师弟引着一位身跨药箱的男子跑来,正喘着粗气。
“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来?”那男子身子不高,此时身上的医袍还为来得及取下,看得出胸前满是褐色的药渍,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这里,有位姑娘身体奇寒,你既是学医出身,快来看看。”江雨婵如此说到。
六师弟闻言上前,二师兄站起身子。只见他先是替小木把脉,又用念力探了她的病情,最后更是用上了银针。
同时期间一直从陈风哪里不断了解小木的病情,这么折腾了一圈,只见那六师弟长呼一口气,面带笑容说到:“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病例了,放心吧,有我在,这姑娘准没事。”
“那她是什么情况?”见六师弟忙完,江雨婵如此问道。
“是寒毒。这寒毒之症应该是天生带着的。身体中似乎受什么作用而不断压抑着没发作,同时随着年纪的增大却在不断积累。直到最后遇上外力的作用,内在夹击,猛的一下爆发,才会使得她这次这么严重。”六师弟如此说到。
“这也正常,这样的情况我曾经也见过几例,但是情况这么严重的还是很少见。不过不用担心,我调些方子,你安心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好好照顾她,多半是没什么问题了。”六师弟接着说到。
江雨婵闻言,见六师弟说这不是什么诡异的病情,想来陈风与小木曾当过兵,风餐露宿才会落的如此严重。六师弟的医术她自是知道的,便没有再多想,打消了心中那抹异样的念头。
“真的?真是谢谢各位了!陈风在此感激不尽!”陈风听闻此言,整个人如同枯木逢春,立马精神起来!听说小木能好起来,简直比他考上万灵学院,入了这后山还要兴奋!
……
后面的几天,他搬到了六师弟的客房之中,方便他查勘病情。在六师弟的帮助下,小木的病情开始慢慢恢复,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小木已经没了大碍。
在后山的这些天,不知为何,陈风的心绪很是平静,说起原因,应该是因为纯粹二字。
这里的一切都很纯粹。
若真要细说开来,这种纯粹的感觉就如同纯粹的信念那般自然而然的。就像山间的风就是风,冬日的雪就是雪。
一个信仰佛家的人,不会说我会努力学习佛法。一个将爱情当做信仰的人,不会说我会努力爱她。
四师兄终日钻研在书海之中,背那篇密密麻麻的《清歌行》是因为他喜欢它押韵的恰到好处。终日舞剑的四师兄是因为他享受着人与剑融为一体的畅快感。六师兄爱制毒胜过治病,他常跟锅里煮沸的蝎子说话,怨他为什么不长肥点。
……
那日陈风去了古树旁,看着远山隐在云雾之中,看着白鹤飞于山间,听着悠悠鸟鸣,让迎面而来的山风扬起了他鬓角的发。
他答应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回到这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至于原因,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荣耀。
他只是觉得自己属于这里。
路途虽漫漫,步履永不停。
……
与众师兄道了别,陈风不舍的离开了后山,他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将会是什么,但他相信,那一天总不会太远。
离开了后山,行到帆阳的街道之上,宽阔平坦的青石路上行人如织,身着粉色长衫面如花朵的少女手握蒲扇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戴着翅帽的襄国官员捋着胡须,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商人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的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一阵丝竹,旋律悠扬。
拥有悠久历史的襄国,岁月的长河不曾洗刷不掉它曾经的辉煌,鸡飞蛋打的历史舞台上,他如同一个喑哑的老人,帷幕落下又掀开,像是日落又日出。
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帆阳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交相辉映。
陈风拉这小木柔软的小手,心神摇晃行走在这片灯与人的海洋之中。
画眉的青雀头黛,涂脸的香粟迎蝶粉,玉簪粉和珍珠粉,都让小木双眼放光,咧着嘴巴东看看西看看,脚步停不下来,摇摆的衣角也停不下来。
不时走到热闹之地,还会看到几个汉子玩着杂耍,胸口碎大石、口吐烈火、金钟罩全都不在话下。
惹的周围人连连叫好,陈风和小木感觉要被那如浪袭来的热闹声给淹没了下去,陈风拉着小木的手,生怕她又像是断了线的纸鸢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便紧紧的抓牢了她。
二人在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是有些累了。陈风在路边寻了位慈眉善目的老妈妈,问了问附近有没有客栈。
正巧听闻前方南城大街有家九漓客栈,精致典雅,特别是他家的九漓醉,放眼长安城都是顶有名的。
听闻有好酒,陈风哪会犹豫,拉着小木便快步行去。
朝阳落在他们身后,影子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