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毛鸡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子一片迷茫,不住问出了他这一生中最有价值的三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一阵冷风吹过,吹响了挂在窗檐前的风铃,吹摆了夹在窗缝中的芦草,也吹醒了没毛鸡的脑子。他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纳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记得自己曾融入到那婴儿的血液中。至于之后的事,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隐隐约约只记得自己仿佛曾在一片声音中遨游。他越是想清晰地回忆那片场景,那片场景反而愈发模糊,直至炸裂般的疼痛在脑中传来时,没毛鸡才不得已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停止回忆。
这时小家伙已经清醒了,闪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喊道:“吃奶,吃奶”,没毛鸡看到这一幕,才暂时放弃了继续追究的念头。他一边揉着头,一边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
“我等愿以大人马首是瞻”,看来秦殇的落败给他们造成了很大影响,媚后与尸王等人齐齐下跪,后面紧随着大批的普通修士。剑无涯见此微微皱眉,但最终却只能叹了一口气,缓缓跪了下来。没办法,敌强我弱,事不由人啊!
尤吙见此微微摇头:“世异时移,沧海桑田,万物变迁,而人的本性却始终如一,他们狡诈、贪婪、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他们懦弱、胆怯、幼稚,他们愚蠢而又自以为是。你们现在臣服于我是因为我的力量,若有一个更强的人将我打败,你们立马会改换门庭,你们一辈子只能做夹缝中的偷生者!”
众人红着脸,不敢看向尤吙的目光。
顿了顿,尤吙继续说道:“昔日魔主带领我们兄弟四人,力图改变这种状况,可惜失败了!说到此处,尤吙露出了追忆的神色,那张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不一会儿,他顿了顿神,道:今日,我要重继旧业!”
众人一片迷茫,用恐惧与迷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他到底要讲些什么。
看到众人的目光,尤吙厉喝一声:“所有寒门子弟站到前面来!”
话毕许久,前面始终空空荡荡,众人皆跪伏在地。
尤吙冷笑道:“我相信,你们这些人中肯定有寒门修士,但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呢?是因为自卑!为何自卑呢?是因为差距!差距浇灭了你们的热情,磨穿了你们的斗志。你们早已忘记了修炼的初衷,只企图以命运来麻木自己,但最终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空虚。”
人群中的几个布衫子弟,悄悄地低下了头颅。
“寒门修士中上等天赋的大有人在,但却因为这一门第歧视而遗憾终老。而那些上等家族的修士,本身资质平平,却坐享着大批优质资源,整日无所事事,纸醉金迷,往返于花柳之间,碌碌无为。”
“今日我就要打破这种平衡!”
“三宫、七阁、八魔窟可在?”尤吙厉声说道。
“属下在!”众人迟疑片刻,相互对视了一眼。
“今日你们既臣服于我,不管是真诚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应受我号令。今日本座于此重立新规,希望诸位敦促力行,有不服者,可报上本座的名号!”
众人伏地,皆称定为新规鞠躬尽瘁。
见此,尤吙朗声道:“第一条,从今往后,不以门第来衡量人,才干作为人才的第一准则。有不服者,犹如此鼎,尤吙一掌拍在身旁的一个九龙盘绕的万年古鼎上,鼎砰的一下子在空中爆开,瞬间化作了齑粉……”
众人一阵汗颜……
……
没毛鸡抱着那婴儿从屋里走出时,迎接他的是一群人焦急的眼神。众人看到婴儿此时已经正常,重新生龙活虎时,看向没毛鸡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仰慕……
“祭司大人真厉害呀!”
“当然,我们的祭司大人可是天神下凡哩!”
……
“族长、祭司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狂跑过来,身后带着漫起的沙尘。
“什么不好了,胖虎,你说话注意点,祭司大人刚治好了族人的病,你这么诅咒他,合适吗?”
“大人,我,我,没,没……”
没毛鸡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此事。
“发生什么事了?”
那胖子猛踹了几口气,涨红着双脸:“不好了,大人,黎牛族杀来了!”
“什么,快仔细说说”,没毛焦急地喊道。
“大人,我刚才正在后山打猎,忽然看见几个黎牛族人鬼头鬼脑地冒出来,我察觉出了此事的诡异,便在一草丛里藏了下来,那几个黎牛族人鬼鬼祟祟地打探了一番,往后招招手,后面竟涌出了二三百人,由黎牛族族长黎洪,和一个身穿纹饰有几只大蜘蛛的黑袍人率领,他们倾巢而出,想必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我是趁他们走远了,才抄小路报信的啊!”
没毛鸡沉吟片刻道:“寨北设伏,赶快通知族民与族长”
“可是他们是走后山,那是寨南呀!”胖子扯了扯没毛鸡的衣襟,焦急地说道。
没毛鸡笑道:“你以为人家没察觉到你的存在吗?他们是想声东击西呀!因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众人纷纷称赞,留下不知所措的胖子在一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