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了怒江市,我们才在一处滨江别墅区里安营扎寨。龚佳陈君鹏两人被我分配去站岗,张宏则走入了我的房间里。
我此时正在撰写报告,见他进来了,将一段话写完,才放下纸笔,对他说:“来了?看样子你的确拥有读心类的能力呢。”
张宏静静地坐下,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说真心话,我真的很不喜欢你。程竹,作为一个人,你太不纯粹了。”
我笑着问:“何以见得?”
“明知故问!”张宏冷哼了一声道,“释弗王的灵魂已经被你压制了,甚至连改造你身体的能力都没有,并非他太弱了,而是你程竹,你的基因比变异种的基因更强大,而且灵魂强度更是超过了释弗王。你吞掉了他不是吗?”
我咧嘴笑着说:“那你就以为我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
“嗯?什么意思?”张宏皱着眉头。
“我如果说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吞掉释弗王的灵魂,你信不信?”我认真地问。
张宏认真地观察了我很久,有些疑惑地说:“你的确没有说谎,可是……”
“我没有说谎,所以你接着问我,我也什么都无法告诉你。不过与此相应的,你如果真的需要知道真相,就安心等着,相信我,听我的。”我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
张宏咬了咬牙,道:“我的读心根本读不出来你的态度,你总像是个微笑的魔鬼,完全信任你……我做不到。”
“不,你一定做得到的。”我笑着说,同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在极乐天中拿到的游戏册,只要你点头,里面的我都能帮你弄到手。”
张宏冷冷一笑:“呵呵,你看错了吧,我张宏岂是那种人?”
……
“这份清单里,k社典藏游戏7种,w社限量版6种,可以,很齐全呀。”
“怎么样?”
“成交了,不过你究竟要做什么?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读心能力并不全面,未必帮得上大忙。”
“放心好了,你的能力我大概清楚,对付我这类普通人还是手到擒来的,那就没关系了。”
“那……好吧。”
待到张宏兴高采烈地从房间里出去,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读心的能力在几百年前就出现在人类的记忆中了,那时候的读心是根据人类的动作分析心理,稍有心理学造诣的人都知道该怎么规避读心的风险。
而变异种的读心则比较霸道了,直接截取你的脑电波,从你的电信号里,匹配类似语言,今儿掌握别人的内心。
这是一项太过霸道的能力,所以限制条件自然也会很多,例如怎样的实力才能使用读心,例如敌人达到什么样的实力就无法读心了。
诸如此类限制,其实也是很公平的,读心对生命体的优势太大,跟一个拥有读心功能的人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是当一个人的心理足够强大,读心术不再起作用自然也合情合理。
这次要张宏读心的对象,自然是葛峰少将了,对于我此时的处境,相信他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之一。
……
此时先把其他事放在后面,我此行的收获……极大!虽然霍羽看似不小心给我这释弗王的血液,但是以我对其见面后的印象来看,他做事缜密,步步为营,根本不可能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所以我认为霍羽是刻意把释弗王的灵魂给我的。
那么给我这虚弱释弗王的灵魂,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就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理由就更加简单了,他保不住的理由必然就是第一王知道了他拥有这份灵魂的事情,并且很可能已经准备对他下手了。
平白无故地被第一王逼得不得不将释弗王的灵魂分离,霍羽很可能已经准备好要颠覆第一王的统治了。
东部地区的血池自然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大胆猜测,霍羽已经准备联合第八王共同对抗第一王了。
而反观我对第一王的印象……平淡无奇,胸无大略。霍羽若是真的想要他的第一把交椅,简直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可以推测出,霍羽的目的就是在取代第一王的宝座的同时,维持神网的运行。
而这一行动,自然是需要特殊的时机的,而我,正好提供了这一时机。
第一王若是真的拿走了释弗王的力量,那么由于神网的崩溃,第一王的权威必然下降。届时甚至不用霍羽动手,第一王都会被其他王围而攻之。
若是第一王没有拿走释弗王的力量,那么霍羽则可以安然避开第一王的注视,肆意暗中行动。
“真是好计策啊。”我不由赞叹,霍羽的权谋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合,这份睿智……注定他在这个新的世界雄霸一方。
不过,这次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说这份收获足够我独善其身度过之后的战争潮。
“灾星陨灭剑。”我取出中海军区配发的激光剑,清喝道。
蓝紫色的光剑在空中挥舞出一道蝴蝶般的光影,剑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一招式快得惊人。我这个人类的肉眼完全跟不上剑的速度。
窃取了释弗王的记忆,他的一切过往都在我的脑海里,他的性格,记忆,荣耀……一切都存在我的脑袋里,就像第二人格一样,又好像是另一个我自己一样。
释弗王的一生可谓是璀璨无比,在一个时代里,释弗王就像不败的战神一般,其勇猛的领导使得其一族成了凡宇星208族中力量排得上前十的种族。
当时的凡宇星,属于星域联盟星球,最先达到第四文明层次的凡宇族引领了上万个星系,周边一切生命星球被统治或者消灭。
释弗王本身并非强者,就像小说里逆天的男主角一样,不断地靠着奇遇和自身的拼搏,获得了巨大的力量,成为了一族里的王者。
他的传名绝技共有三招,而我以人类之躯可以施展出来的仅仅只有这招《灾星陨灭剑》,释弗王在与当时凡宇星的最高统治者“源始祖”交手后,领悟出了这一技能。
此招是纯粹的剑招,并不需要多夸张的身体素质,当然,释弗王使用出来的“灾星陨灭剑”,跟我用出来的“灾星陨灭剑”,威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释弗王曾用这一招,毁掉了大概两个太平洋大小的土地。
而我,则足以凭借这剑招,使用激光剑正面压制十阶以下的变异种!
“队长,西北方向有追兵。”忽然,龚佳向我汇报了一条消息。
我并没有惊慌,相反,我舒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我之前的推理基本上是正确的,在第一王放弃了融合释弗王灵魂时,就注定了第七王霍羽要来讨回自己的东西。
“不过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我又有些奇怪,这处度假村是我选择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讲,这种度假村地处偏僻,很难被发现。
来不及仔细思考下去,龚佳就焦急地说:“人数已经确定了,共计八人,并且似乎都是执法队的人。金发女剑士,韩宇这些先前与我们遭遇的人都在其中。”
“呵呵,很好,看样子这极乐天的执法队,已经是第七王霍羽的私人走狗了。”我冷笑着,原本还猜测执法队队长韩宇,在他背叛银陵军区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现在看来这些都无所谓了。既然爱做狗,那便乖乖地挨揍吧。
我的眼神异常冰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不,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兴奋?
就好像是顽童拥有了新的玩具枪,准备在其他人身上试试威力……这样的心态。
“队长,我和赌徒在前面抗下5人不成问题,张宏作为辅助的话,我能一个人打他们全部!”陈君鹏豪气地大喊道。
我笑着说:“不必了,你们全部撤回来,等会儿我与你们一同迎战!”
对讲机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许久后,陈君鹏有些奇怪地问:“队长,你没问题吧?你现在确定你是清醒的?”
龚佳也满是惊恐地说:“队长,你确定你刚刚没说错?你也要迎战?”
我有些郁闷,过去我一直维持着大脑的角色,从不正面上,苦活累活都交给变异种队友们,现在难得想试试手,被他们用奇怪的神色对待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是我在说笑,你们立即撤回来,我会和你们一起迎敌。”我正色地说。
这次队员们才相信了我说的话不是在逗他们玩,一个个默不作声。
不到30秒,所有的人都已经来到了我休息的民宿中,这滨江度假村建设得较为奢华,我们在一楼见面。
“队长,你是认真的吗?”见到我,陈君鹏立马叫到,“你跟我们一起迎敌?等会打起来无伤了你怎么办?”
“对啊。”龚佳也附和道,“今天下午的战斗,要不是顾及到你们三个普通人,我绝对能直接将那金发妞扎爆!”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缓缓说:“这次战斗我直接对上韩宇,你们分担其他七人。”
大厅更加安静了,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咖啡,看着他们说:“现在我获得了不逊于十阶的力量,放心,你们都知道我不会在自己的性命上开玩笑的,我说没事那就没事。”
陈君鹏和龚佳依旧不太放心,张宏这时候补充了一句:“队长没有撒谎,没有逞强。”
此话一出,陈君鹏和龚佳才彻底放下心来,张宏读心能力并不是保密的,在我还没来担任队长时,几人互相介绍过自己的能力,张宏早就和所有人都说过了。
知道了我没有逞强,陈君鹏和龚佳的心理发生了一些变化,由担心变为好奇。
陈君鹏直接问了出来:“队长,你应该是个普通人吧,为什么你可以打十阶的变异种?”
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激光剑装置,启动,光剑调成1米长,然后笑着看着队员们,道:“我就凭这个!”
龚佳笑了出来:“哈哈,队长你觉得真的凭借这个就能打十阶的变异种了?平常看不出来你这么笨啊?”
我黑着脸对他们说:“看仔细了!”
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芒我笑着看向龚佳,道:“全力防住我的攻击试试!”
说完我便闭上眼睛,按照“灾星陨灭剑”的剑势,一笔一划地画出来了一只蝴蝶,两只,三只……
蝴蝶越来越多,甚至最终铺天盖地。
龚佳微弱的声音传来:“队长,我撑不住了,我认输!”
我连忙收手,睁开眼睛看向龚佳,关切地:“你没事吧……”
龚佳此时浑身都是淡金色的鲜血,看上去甚是严重,不过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恢复了。
恢复过来的龚佳擦了擦脸上残留着的鲜血,看着我惊奇地问:“队长你什么时候学的剑术?好奇怪,明明不该抵挡不住的,我后来甚至想全力猛攻,却因为自愈力消耗过重放弃了。”
“你对这剑术的评价怎么样?”我问到。
龚佳耸了耸肩,无奈道:“你的剑法我看不懂,我怎么评价?硬要说的话,我觉得你这个剑法很赖皮。”
我笑得很灿烂,龚佳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说明我的实力是真的让她感到诧异了。
“啪啦!”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抬头看向了阳台的方向,韩宇面色冷峻地从窗外走来,一路踩着碎玻璃,发出“咔嗤”的响声。
“来了?为什么不走正门?”我先声夺人。
韩宇淡笑着说:“我这人蠢笨,看到程竹你,我就激动地直接破窗而入了。”
“呵呵。”我无言以对,只好干笑两声。
“此次我们前来的目的,程竹中尉,你应该猜到了吧。”韩宇直奔主题。
我斜倚在沙发旁边,歪着头俏皮地说:“欸?我不知道啊,你们为什么要来呀?”
“敬酒不吃吃罚酒!”韩宇冷哼了一声,道,“别再装了,我奉命来抽你的血液,乖乖交出来吧,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我笑得很灿烂:“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