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大概是精神有些累了吧,念珠趴在桌上熟熟的睡了过去,这时床榻上的李倾城盖在被子里的纤细的手指动了动,也只是一时间的功夫,便没了动静。
挨着下午的光景高纬带着高无月踏进了李倾城的偏殿,见着念珠如此也没有去理会,直朝着床榻边儿走去,倒是身后的李瑾公公轻拍了拍念珠的肩膀,念珠才揉着朦胧的眼睛醒了过来,见着站在床榻边儿的两个人,赶紧的手忙脚乱的行了礼,凑到了边儿上。
高纬沉默的盯着甚是安静的有些过分的李倾城,心坎上委实有些酸楚的厉害,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唯独对她有这样的心思,若是换做其他的妃嫔怕是早就懒得管了,何来让宫中的太医日日夜夜的诊治。
而立在高纬旁边儿的高无月在见着床榻上的人时,有一瞬间竟然有些眼熟的厉害,手心里敲打着扇子仔仔细细的想了想,对了,这就是那日在邺都城里救下的那位姑娘,当日见着她都还是好好儿的,怎么就如此的躺在了床榻上,原是自己皇兄的妃嫔呀,那日倒是完全没有看出来。
不过李倾城的容貌真正的可以用倾国倾城四字来形容,当日见她心坎上已被她惊艳,就算是安安静静气息奄奄的躺着,脸色虽是苍白无血,容貌却更是楚楚可怜,幽柔凄美的厉害。
高无月半眯着眼睛从头一直打量到了脚尖儿,只是有锦被盖着,他低低的思索了一番说道,“皇兄先回避一下,臣弟才好好好儿的给美人医治。”
高纬听了盯了盯床榻上的人儿,拍了下高无月的肩膀走到了桌边儿坐下,彼时李瑾公公已经命人换了壶清茶过来,给高纬倒了杯递了过去。
高无月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收递给了边儿上站着的念珠,又朝着念珠招了招手,念珠会意将扇子又递给了身后的小宫女儿,快走几步到了高无月的身边儿。
高无月沉着眸子细想了想,便命着念珠将盖在锦被下的手拿了出来,解开了包扎着的布料,看见满指深伤的一时间,虽是见的多了不过在一个娇美的女子手上如此,不免的还是倒吸了口冷气,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将她折磨成这样。
只是他是临时跟着高纬过来,没有带什么药膏参丸,只有先仔细的查看一番。
又命着念珠将李倾城的脚挪了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脚趾的指甲有些微微的红里泛着青黑,难怪宫里的太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毒药是刚刚在身体里散播的,还算得上是及时发现,脚上也有些深入骨头的伤痕。这样一来,高无月心里猜想,就算是身体上有这样的伤痕那应该和脚上或多或少差不多,委实宫里的太医用这药吊着命根子,也用上好的药膏每日的涂抹,虽是没有发炎,伤痕也还没有结上疤。
他将这些都一五一十跟高纬说了一遍,只是来的匆忙没有带药物过来,需回邺都城的府邸一趟,带些合适的药过来,高纬低垂着眼帘,点着头同意了。
如今的李倾城是要好好儿的安养的,便就没有再多留时间打扰,深深的看了眼命着念珠好生的服侍便带着人去了。
而高无月微眯着眼眸子看了眼李倾城,接过念珠递过来的扇子,跟着高纬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