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忍师父,是你臭了吗?”玥薇仔细闻了闻,认为冬忍许久没洗澡,应该是他臭了。
“此酸非彼酸,诶呀!跟你这屁都不懂的小姑娘说了你也不懂。”冬忍真是没了脾气。
“不说这些,说正事,你们知道夏雪月的来历了吗?”苏罹魈只想快点扯开这个话题。
“我看到了。”玥薇答道。
苏罹魈走后,剩下的三位便开心的相处了起来,由于夏雪月脾气极好、懂的多、还擅长厨艺,便很快的俘获了冬忍与玥薇的“芳心”——其实是俘获了他俩的胃。在相处过程中,玥薇便几次与夏雪月视线相撞,所以夏雪月的往事来历多多少少都被玥薇看了去。
夏雪月的确不普通,但也极普通。
十年前,夏雪月八岁,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甚至没有名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父母是谁。浑浑噩噩的他连自己怎么过的这八年也不清楚。
八岁前对他不重要,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他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八岁那年冬天,很大的雪,他好像要死了,身体很冷很冷,冷到了骨头里。他躺在雪地里,静静的,等待着结束这八年活着的日子。
“娘!这儿有个小男孩!”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传进夏雪月的耳朵里。紧接着是逼近的脚步声。夏雪月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过去,半眯着眼,夏雪月只瞥到一片白雪地上有两抹红色正朝自己走来,雪地白的晃眼,两抹红色显得格外突兀。夏雪月的视线只能看见膝盖到脚的位置,后面的一抹红色,脚底穿着红色的绣花鞋,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留下属于她的印记。前面的一抹红色,裙摆极长,将脚全部遮住,这一抹红色移动的很快,仿佛飘在雪上。也许是自己真的要死了吧!眼神都虚了。夏雪月这样想到,接下来他便没了意识。
醒来之后,他便有了母亲、有了姐姐、还有了名字。姐姐叫夏红月,自己就叫夏雪月。母亲说姐姐是在一个红月夜出生,名字里有个红,姐姐正好格外的喜欢红色。而自己叫雪月是因为母亲认为重逢是在大雪天,就叫雪月,姐姐和自己耳后都有一块月牙形胎记,所以俩人名字里都有个月字。老实讲,夏雪月八岁前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块胎记,直到自己第一次照镜子后才看到那鲜红色的月牙形胎记,自此他也对自己的身世不再怀疑。
他获得重生,拥有了之前没有的一切。
他常常问母亲,父亲呢?
母亲会拉着自己和姐姐,摸摸他俩的头。父亲总会回来的。母亲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夏雪月这时总会看到母亲眼里的红血丝。
姐姐说,她也从未见过父亲。
一切都很好。他很幸福,很幸福的过了十年。
母亲很温柔,但总感觉对自己没有对姐姐那样亲密,也许母亲与姐姐一样是女子吧!
姐姐对自己很好,姐姐爱穿红色的、极长的、拖着地的那种衣裙。夏雪月也爱看姐姐穿红色。姐姐很瘦,走路轻飘飘的,母亲说姐姐从娘胎里落下病根,总要吃药,所以瘦些。姐姐也很调皮,总爱吓夏雪月,时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夏雪月身后,开始夏雪月会被吓得魂不守舍,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十年挺长的,也挺短的。
又一个红月夜,姐姐的生辰,姐姐说这是她第一次在红月夜过生辰。姐姐十九岁了,早过了成婚的年纪,母亲却还说再等等,让我再看看我家红月。
那天月亮很圆、很红。姐姐的唇很红,衣服也很红。
那天……母亲的血……也很红。
姐姐的声音一直在夏雪月耳边回荡:“母亲!对不起!雪月!对不起!”回荡着的还有各种野鬼和孤魂的嘶叫声。
一夜之间,母亲血溅夏雪月眼前。夏雪月不知被施了什么咒法,那些鬼将们好像看不见他,生生的杀了母亲,抓走了姐姐。一夜之间全变了,夏雪月又回到了八岁之前的日子。不一样的是他有了名字,有了记忆,这十年来有母亲、有姐姐的幸福记忆。
一旦有了好的,就再不想回到以前的时光,觉得那样的日子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殊不知,之前的日子你不也一点一点熬过去了吗?
将母亲的后事办好后,夏雪月便买了家中家产只留下一栋房子,一栋有着美好回忆的房子。
既然鬼将没在那夜将姐姐与母亲一同杀死,只是将姐姐抓走,说明姐姐一定对他们有用,所以他要去救姐姐。
他踏上了一条路,一条危险的道路,一条寻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