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皇后都开口了,朱棣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所幸这宴席的氛围,也没有被朱高燧给搞砸。
……
就这样,永年四年,便来了。
大年初二,王宇虽然昨晚喝醉了,但是好歹昨晚巧儿给王宇喝了一杯解酒茶,加上王宇睡得也挺早的,所以大年初二这天,王宇醒得还挺早的。
而且在王宇醒之前,巧儿早就醒了,等王宇一醒,巧儿立刻去给王宇打来了热水,又端来了自己一大早去给王宇做的醒酒汤。
结果王宇刚喝完醒酒汤,就听见管家王三来报,外面有人登门拜访。
这就是大明这时候的风俗,当然也是现代的人风俗,大年初二开始,就请客吃饭,就走人情。
王宇以为是哪家亲戚上门来了,结果等王宇到了正厅之后,才知道这可是不速之客。
王宇一到正厅,却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上座等着自己了,见此王宇有些皱眉,这又是谁啊,怎么是个人来自己家,都把自己当主人一样,盛气凌人啊。
王宇知道朱高煦这人的德行,知道朱高煦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对朱高煦的冒失,他不在意啊,可眼前这人是谁啊,主人的面还没见着,直接坐到主座,王宇的起床气要被这人勾起来了。
不过王宇暂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拱手问道“小子王宇,敢问阁下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这时候王宇还是站着的,而那人还是一脸桀骜地坐在正厅的主座上,冷哼一声,“我乃忻城伯的大管家,赵春!”
到这时候王宇还是有点懵,这伯爵的管家,来自己家做什么?没听他母亲白梅说过自家和这忻城伯还有关系啊。
于是王宇抬高声量问道“那敢问这位贵客,这新年伊始之际,来我这平头百姓家是有何事吗?”
那人听到王宇这么大声音之后,有些吃惊,他仿佛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跟这样跟自己说话。
他立刻说道“我是替我家老爷,忻城伯来拜访一下王老板,伯爷呢,是有一笔生意想跟王老板谈谈。”
王宇有些不解具体的情况,不过他听到王老板这个词,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是海天盛筵就是玻璃厂那边的事。
王宇立刻说道“赵管家,敢问这伯爷有何买卖要和在下谈呢。”
那赵春立刻傲慢地说道“伯爷看王老板对这酒楼经营之术,不甚擅长,可又担心王老板这海天盛筵在王老板的手中没落,所以伯爷为了王老板着想,伯爷就想着不如这王老板趁早将这酒楼转让给伯爷,伯爷呢也愿意出一个好价钱,来买下王老板的海天盛筵。”
忻城伯赵彝啊,其实在王宇分店开了之后,就在打王宇酒楼的主意了,不得不说,王宇的海天盛筵实在是太过招摇了,短短半年,海天盛筵就成了金陵城里生意最火爆的酒楼,而这酒楼的老板还没有什么大背景,这不是现成的唐僧肉吗?
而他的大管家赵春,知晓了赵彝的想法之后,立刻就怂恿赵彝直接弄点手段,把店抢过来就好了。
而赵彝却还是简单调查了一下王宇,知道他是官宦之后,所以赵彝做事还是比较小心,没有想着空手套白狼,而是想着以权势压人,然后低价买过来,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怕,他可是明码标价买过来的啊。
所以这赵春觉得这赵彝太谨慎了点,这王宇现在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敢跟这大明朝的伯爷叫板吗?一句话下去,这王宇不是应该乖乖献出来吗?不过对赵彝的命令,赵春还是言听计从的,既然买那便买吧,不过赵春偷偷把赵彝给他定的价格,直接降了一大半。
而王宇一听到这赵春这话,这个气啊,什么叫我经营乏术,什么叫我不擅经营。不就是打自己酒楼的主意吗?找的这些借口可真蹩脚。
于是王宇立刻拱手地说道“在下感谢伯爷厚爱,不过暂时这海天盛筵的经营还算勉强过得去,这亏盈在下暂时还能负担,如有一天,海天盛筵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届时再望伯爷不吝相助。”
赵春一听,脸色一下便黑下去,桌子一拍,大声说道“王宇,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代表的可是忻城伯,你一平头百姓,还想跟我们伯爷作对吗?”
赵春这人可不想学着赵彝那般惺惺作态,他一个下人,也学不会,两句话下来,他的真实面目就直接漏出来了。
王宇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了吧,大年初二这天,跑到别人家里,直接坐到主座上,还拍着桌子,就差破口大骂了。
而赵春接着就说道“王宇,识相的,你最好是尽快把海天盛筵交出来,那可是忻城伯!否则的话……”
赵春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雄厚的男声“否则的话,怎么样?”
王宇抬眼望去,发现是朱高煦起来了。
朱高煦昨天晚上喝醉之后,当时王宇早就喝醉了,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问了问白梅,白梅就让给朱高煦安排在客房中睡下了。而朱高煦的家里人呢,也知道朱高煦的德行,经常夜不归宿的,所以也没人来找他。
而第二天早上朱高煦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怎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立刻大喊起来,而王三早就安排了人在外面候着了,等朱高煦一醒,下人立刻进去解释,然后服侍朱高煦起床更衣洗漱。
而朱高煦弄完了之后,就准备去找王宇要酒,然后就准备离开了,结果刚到正厅,就听见这王宇好像是遇上麻烦了。
朱高煦这人的确仗义啊,只和王宇喝了一顿酒,在朱高煦心中,这王宇已然就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了啊,别的事朱高煦不敢说,可眼看着王宇被人威胁了,朱高煦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而赵春听到还有人敢呛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朱高煦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出言不逊?!”
赵春肯定是想不到这人是朱高煦啊,那可是汉王啊,怎么可能这大早上地出现在王宇家中,而赵春只以为眼前这高大之人,是王宇的哪个亲戚家人而已。
朱高煦在这华夏大地上,还没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啊,登时怒火中烧啊,他可不管这谁是谁,除了朱棣,这大明朝就没有朱高煦不敢惹的人啊。
二话不说,朱高煦直接一脚朝着赵春肚子就踹过去了,朱高煦是上过阵,杀过敌的,他这一脚下去,赵春登时被踹到在地,他瞬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发生了移位一般。
赵春捂着肚子,再次叫嚣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忻城伯的大管家,你居然敢……”
话音未落,朱高煦又是一脚过去,一边说道“老子是谁?你根本不配知道!就是你那主子来,老子都照踢不误!”
就在赵春被踢的七荤八素的时候,突然王家门口的门子来报,宫里有太监来宣旨了。
宣旨?听到这话,王宇开始不明白这是什么为何,不过旋即猜到了可能是朱棣的赏赐下来了。
而朱高煦听到之后,也是并未意外,立刻把那赵春拖到一旁,继续教训这个人,一边打一边说“你还敢指着我?我让你再他娘地指着我?你再指着我试试?”
而宣旨的太监进到王家之后,就看到常威在打来福,不对,是朱高煦在打赵春,
凡是宫里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朱高煦的,他们自然是认识朱高煦的啊,所以不敢多言啊,只能假装没看到,而是径自走到王宇面前说道“可是王宇?”
王宇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小子便是王宇,敢问……”
王宇话音未落,那公公立刻打断了他,说道“那快去速速准备迎接圣旨。”
明朝接旨的礼仪很繁琐,接旨的人,要在家中摆上香案,然后全家无论男女老少,是主是仆,全都得到场,跪地接旨。
于是王三立刻去通知王家上下众人,而白梅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慌慌张张地准备起来,她不知道这圣旨究竟是好是坏啊。
等摆上了香案,王家众人也全部到齐了,见此,王宇立刻上前说道“公公,王宇上下全家都在此处了,烦请公公宣旨吧。”
而另一边,朱高煦还在那教训人呢,丝毫不好奇这边的事,好像已经完全知晓了这圣旨的内容一般。
而那公公听到王宇的话,便立刻说道“跪下吧。”这公公就想赶快把圣旨宣了,赶快离开这,他知道有朱高煦的地方,必定不安生。
王宇领头,带着王家上下人等,全部正襟,双腿跪下,脑袋扣地,说道“草民恭迎圣旨。”
见此,那公公便开始宣读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宣力武臣……敕封兴国伯,食禄千石,荣赐铁券,世袭罔替。”
整个圣旨太长了,王宇很多地方都听不太明白,这大明朝的圣旨规则太复杂了,包括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句话都是由明朝才开始的,所以王宇就听明白了几句话,好像是自己被封为了宣力武臣兴国伯,每年的俸禄一千石,还赐了丹书铁券,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还能承袭这个爵位。
王宇听个迷迷糊糊,可白梅听得是清清楚楚啊,她可是前顺天府尹的夫人啊,她听明白了啊自己的儿子封爵了啊,封爵了啊!
白梅激动地老泪横流啊,而王宇也是非常激动啊,他没想到居然直接封伯爵了,他以为最多给自己一个三四品的闲官,没想到居然直接封了自己一个伯爵啊。
不过王宇不知道的是,朱棣封的这伯爵也是个闲职,明朝的爵位都是有封地的,而王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封地,也就是说朱棣单纯地给了王宇这么一个称号,然后每年领点俸禄,其余的实权,比如一般的伯爵侯爵,敕封之后,都会再兼任一些职位,同时允许在封地里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而这些,王宇是统统都没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