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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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的味道，一如噩梦让人回味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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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天元·2018年
车厢外的光昏昏暗暗了几回，老旧的火车进入隧道的颠颠撞撞的感觉就像是摇晃着的船只，微微晃醒了梦游周公世界的白九襄。
她的头在火车的一个颠簸间隙，重重磕在车窗上，伴随着沉闷的声响，阵阵入骨的头疼和扑簌簌掉落的灰尘，彻底转醒。
猛然的惊醒和疼痛显然让她很难有一个好心情。
“又是谁家的孩子把石头放在铁轨上了！”白九襄皱着眉揉了揉头，忍不住抱怨出声。
听闻此言，对面坐着的看上去足有一百六十斤的姑娘熟练地翻了个白眼，挑起肉嘟嘟的手，轻轻弹了弹指尖，对着窗外不算刺眼的阳光看了看自己的刚涂完的熠熠生光的红指甲：“这锅，熊孩子可不背。”
她慢条斯理地冷笑：“我看呐，这是老天给你不认真工作的惩罚！”
白九襄等着那疼痛劲过去才收回了龇牙咧嘴的表情，舒出一口气，顺手扶了扶自己的灰色鸭舌帽，复古考究的银链镜片下，一双精致的丹凤眼一挑，充溢着恶趣味：“不是谁家的熊孩子，难不成还是海市的海龟也想搭乘火车来个跨省旅行？先不说这个上车点儿不对，我们这去的可是内陆，也不怕让人抓着卖了？”
“也许海龟想回国看看呢？数典忘祖这四个字就算是小动物也背不起啊！”常年和她相处多年的赵玉丹显然也学会了这种鸡同鸭讲的说话模式，鬼话连篇毫无压力，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我就怕海蛇不同意。”白九襄意味深长嘿嘿一笑，充满猥琐的味道。
赵玉丹涂指甲的手狠狠一抖，红艳艳刷歪了一片，立即心疼地直抽冷气。
“哎呦喂，我的高档指甲油啊！Ory新款！这可是我一个月生活费啊！”
她凄惨嚎叫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用卸甲油小心翼翼擦去涂废的部分，没擦一下，心疼地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一下，直到擦干净了，才抬头狠狠瞪了一眼优哉游哉一脸嫌弃的白九襄。
“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调色盘倒进去都混合不了你的那些个黄色废料！你这个人类的耻辱！”
白九襄眯了眯眼，舒舒胳膊，懒懒伸了伸腰，无视了某人几年如一日的念念叨叨的咒骂，从口袋摸出一只上了年纪的满满都是裂痕的触屏手机，开始漫不经心地刷每日新闻。
——某某某明星绯闻女友竟然——
——近来强调XX政策，重在——
——网红直播生吞章鱼，喷墨场景——
——家常小炒肉，味美简单——
每天的东西，都无非是这些生活的琐事。
而且大多数都是标题党，全文最精彩的地方就是标题，进去以后反而让人失望不已，不过这也是人生的乐趣，全靠自己探索，偶尔发现一条很有意思的新闻，可是值得回味很久的。
她很有兴致地一条条翻下去，甚至不忘收藏一些手工和生活的小妙招，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偶然看到某些水军又在聚众闹事，还会义愤填膺上前出言反驳，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站在旁观者位置上彻头彻尾分析了五百字，最后想想，怕惹事，太麻烦，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半个小时悄然而过，白九襄抬眼扫了扫手机页面的时间显示，11:30。
顺手关掉文章页面，估摸着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该开饭了，就站起身，打算招呼着赵玉丹一起去餐车去吃饭。
手里的手机忽而微微一震。
白九襄愣了下，解锁屏幕。
意外地不是朋友发来的信息，而是一条来自本市浏览器的推送新闻。
大概又是悬赏罪犯或者出台了什么新的政策。
白九襄不无意外地想，伸手就要划走，目光不经意间一扫，却是忍不住皱眉。
——R市一个月内第三起意外死亡事件——
这个标题······
凭借着强大的第六感，点开这篇文章。
文章编写内容很详尽，介绍事情起因经过以及鉴定结果，看似普通无奇，其中却透着一丝丝的阴暗诡异的味道。
一夜死亡，没有任何人在旁，没有任何病史，没有吸毒用药记录，却都是急性心衰竭，最后警察只能封锁现场待案。
白九襄沉思片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如果是一个人也罢，这样接二连三的心衰恐怕事在非人为。
再往下看就是几张取证照片，死者已经搬离，就只剩案发现场和圈好的轨迹。
这是几张最常见无关紧要的照片，没有任何违规的痕迹。
白九襄盯着屏幕反而慢慢眯起眼来，如果她没看错，这个东西是——
“白九襄！你不吃饭了？！”
赵玉丹喊了她好几声没反应，忍不住弹了弹她的帽沿。
“怎么，傻了？做饿死鬼？”
白九襄欣喜地抬头，嘻嘻一笑，正了正被弹歪的帽子，挑眉：“生意来喽！”
赵玉丹不以为然，食指拇指轻轻搓了搓：“哪里的生意？大单子？”
“我就不吃饭了，再过个五分钟就到站了，下一站就是R市了，去接个外快生意去，店里面你先看着吧！”
白九襄的眼中透出浓郁的狡黠的光芒，望着死者之一的富豪之子的名头，纤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张在五星级酒店的案发现场照片。
那超大SIZE的床上，一个红衣服的妖媚的女人半卧，媚眼如丝望着镜头，看上去倒是与常人别无两样，然而白九襄看得分分明明，那警戒线从她的身体洞穿而过。
虽然不知这东西是鬼还是邪物，但——
总归不会是人。
白九襄迷恋地摸着那照片上的女人，口中念念有词。
“宝贝啊宝贝，你可要争点儿气，我的下半年生活费可就都靠你了~”
赵玉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我的祖宗，你还记得我们是去干嘛的吗？”
“这种小单子能有几个钱？”她恨铁不成钢，满脸鄙视，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多也只是这个数，可你要是去W市，做完那个至少这个数！我们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她摊开十根手指直立在白九襄眼前使劲儿晃，看上去恨不得戳瞎那双眼。
白九襄笑眯眯压下她的手：“丹丹啊，钱，再多不在少，反正没有人会嫌弃自己钱少呀~”
赵玉丹冷冷扯了扯嘴角，拍开她在她的肩膀上摸来摸去的手：“少来！”
“丹丹，左右那边儿还是一个月的期限呢，足够我解决这个事情了，我这个外快，给你抽三成怎么样？”
白九襄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比划着双方都满意的价位。
赵玉丹眼睛转了转，想清楚了利弊，方才不情不愿嘟哝着：“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能耽误事！”
“好勒，我的丹丹，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