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人分三种,悲观主义,现实主义,乐观主义。
悲观主义遇事看到的是其中的困难,现实主义则想着怎么把事情给解决,而乐观主义想到的却是事情背后能带来的好处。许多多、梁琪超、王康刚好代表了这三种类型。
许多多瞪大了眼睛,用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很难活着出去是什么意思?这里难道不能自愿退出吗?”
梁琪超面对许多多如此神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说“深渊派对也属于场景,进来之后想出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阵亡,要么击败最后的BOSS,王康没给你说吗?”
还没等绝望中的许多多回答,王康率先抢着说“哎呀,没事多多,反正你卡里也没多少点数嘛,阵亡了也扣不了多少,真要不行我到时候再赔给你。”
除任务和考试之外,在场景阵亡会扣除点数总额的百分之八十,但并不会对装备栏中的物品做出削减,所以学生们在进入危险的场景之前有的人会去拍卖行购买高昂的物品来降低点数总额,如果阵亡的话后续还可以将物品拍卖挽回损失。
不过这样做有一个缺点,就是买回来的东西多半对自己没什么用,想置换成点数必须卖出去才行,但这中间会耗费很多时间,如果人要是没阵亡,还得过一段紧巴巴的生活。
梁琪超作为曾经失去过大量点数的人,他是清楚这个办法的,而且也告诉了王康,但王康考虑到许多多没多少点数,交易起来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干脆就没说。
许多多抚着额头,带着些无奈的有气无力说“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
几个月前,也就是许多多自暴自弃那段时间,他在场景里阵亡到点数持续为负数都不在乎,但恢复理智后,慢慢积攒下来的点数令他感到安心,经历过那样痛苦且拮据的生活,现在日子就显得弥足珍贵。
不管是在学院还是在社会,经济上的自由总让人觉得轻松。
虽然王康说可以赔,但赔的钱和许多多自己攒的钱感觉上还是不一样。
“想办法过去就好了。”梁琪超说。
“对嘛,这不是还没打的吗。”王康说。
许多多收起苦瓜脸,他不想听这两人的安慰,感觉自己像个需要哄的孩子。
于是梁琪超开始对着地图讲解“这次深渊派对分三个房间,每到一个房间之前需要清理完当前房间中的怪。”
他的手指从他们所在的房间移到了其他房间“紫色骷髅和红色骷髅代表BOSS,两者区别在于紫色BOSS你可以选择打与不打,但出去的条件是击杀红色BOSS。”
许多多的眼神停到了地图最右边红色骷髅上,而他们所在的房间在最左边。
“可我们必须要从紫色这里走啊。”许多多问。
梁琪超说“是,不过紫色BOSS是有触发条件的,我们只要不去碰它就没事。”
几句话的功夫,周围已经有生物在靠近他们,猩红的瞳孔在湿气中闪烁,像是漆黑的山洞中蝙蝠睁开了眼睛。
该说的差不多也说完了,三人心照不宣的摸出各自的武器,三把长刀一出,瞬间给他们的气质上增添了一份金属的冷。
梁琪超说“分头行动,找的尽量仔细些,漏一个,门就打不开,还有注意安全,按颜色跑就行了。”
“明白。”许多多王康异口同声。
短短十几分钟过后,许多多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心想这应该就是通向下一个房间的入口。
他抓住上面的栅栏向外试了试,发现是锁着的,王康和梁琪超那边可能还没完事,不过他这边倒是挺顺利的,一路上都是些一刀就死的低级怪物。
‘铿’的一声,像是金属被弹开的声音,许多多又试了一次,门被顺利打开,里面是一面类似于时空隧道入口的漩涡,踏进去彷佛会进入到其他世界。
又过了几分钟三人集合,各自都表示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敌方单位。
一种莫名的感觉笼罩心头,第一个房间没难度,第二个房间又可以选择不打,直接以最佳状态击败红色BOSS就可以出去,一般这种顺理成章的事情不会在虚拟馆中的场景发生。
疑惑并没有阻挡他们的脚步,虽然三个人的心态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出去。
许多多眼前一黑,再能看到的时候,整个人惊住了。
湿气浓度达到了一种快要液化的程度,伸手不见五指,许多多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清晨刚下过雨的山上。
他们两个人呢?
许多多脑子里刚产生这个念头,胳膊上突然就被一个东西给拉住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掉,但那边传来了声音“是我。”
是梁琪超。
许多多往那边靠了两步,逐渐发现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旁边,中间像是隔了一层贴了玻璃纸的门。
“接下来你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明白吗?”阴影用命令的语气说。
“你打算怎么办?”突然从许多多看不到人影的地方传出来声音。
“据我的经验,出口一般都在入口的正对面,你们单手搭住我的肩,咱们慢慢走过去。”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呈三角队形缓慢向前,这种视线被降低的程度和直接把你的眼睛用布蒙上的效果差不多,人在这种环境下会不自觉的害怕。
许多多脚掌蹭着地面摩擦前进,明知道这里有个BOSS级别的怪物存在,但整个空间却异常安静,仿佛就只有他们三个,甚至能听到各自噤若寒蝉的呼吸,犹如走在静止的雨中,衣服几乎被湿气浸透,赖在每处的皮肤,纠缠不清。
“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王康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说道。
“一天,神经病院的院长想试试自己病院的病人有没有恢复,就在一面墙上画了一扇门,并对病人说谁能从这个门出去就能获得自由,病人一听哗的一下全部涌到了那扇门前面,只有一个病人没有上前,院长就很欣慰,去问他问为什么不去开门呢,那个病人嘿嘿一笑,贴到院长的耳边说道,钥匙在我这呢。”
梁琪超说“要不是在这种地方听到的话,我应该会笑出来。”
许多多冷哼了一声“多少年前的老笑话也拿出来讲。”
王康说“小学的时候听别人讲的,从上了初中以后就没人再讲笑话,能记住的也就是这些老掉牙的笑话了。”
“嘘!”前面突然传来梁琪超急促的声音,三个人瞬间静止下来。
许多多打起精神,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听觉上,好像在他们的右侧有断断续续呜呜声,心想这是什么动静,接着声音越来越近,当他听清楚的时候整个脊背一阵发凉。
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