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13:25,平水城润和轩茶楼。
在小王那边进行行动的同时,我和浩哥还是决定从何艺身上努力一次,于是约了她下午在这个茶楼会面。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我和浩哥就先商量了起来。
“靠谱吗?我总觉得单靠一张嘴让她承认的难度很大啊。”浩哥对这次的会面显然没有什么信心,正一脸忧愁地摆弄着手边的茶具。
“难度大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就算小王那边进展顺利,我们能拿到的也只有一些间接证据,现在只能让她自己承认了。”
说实在的我自己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把握,这种将成败胜负寄托在对手身上的感觉就像没好好准备的期末考试查成绩时一样,简直糟透了。
浩哥摆弄了许久茶具似乎是玩腻了也或许是想通了,遂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宽慰自己道:“就算不成我们也算是尽力了,何况我相信你那机灵的脑子,没准你可以做到呢。”
“是我们可以做到。”我冲着浩哥一笑说,“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可都是我们一起查的,都到最后关头了,你可不能把责任都推给我。”
“好,是我们。”
……
两人的交谈冲淡了一丝紧张,过了没多久,我见一女子走到了店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确认后推门进来,在走廊向里面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我向她挥手致意便向我们缓缓走来,确认了身份后在我们对面的座位坐下。
“何女士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吧,这的茶还不错,试试吗?”浩哥一边招呼着一边将刚泡好的茶分杯后递了一杯过去。
何艺伸手接过杯子,我却被眼前的这双手吸引了目光,这是一双非常匀称白皙的手,虽然没有任何器物的装饰确也可以看出是富贵人家才能养出的手。她将茶送到嘴边闻了闻茶香,轻轻吹散热气,小小呡了一口,将杯子轻放回桌面,一套动作显得十分端庄优雅。
“没想到秦警官还懂茶,真是多才多艺呢,不过您泡茶时心可不静呢,看来是我丈夫发生的事让您十分困扰吧。”
喝茶还能喝出心境?浩哥泡茶那一手我也是从小看到大,也喝过不少他泡的茶,怎么就从来没喝出过心境来呢?这样想着,我也端起眼前的一杯喝了一口,只觉得这茶不错,挺好喝……好吧,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应该只是我不懂吧……
不过何艺这么一说倒是把话题直接给引出来了,浩哥也顺着话题接着说:“其实我们这次约您出来就是为了您先生的事,有一些细节我们想向您确认看看。”
“好啊,两位想问些什么?”
浩哥看了我一眼,向我点点头示意由我来提问:“案发当时您正在熟睡?什么都没发现吗?”
“是的,最近失眠严重,所以睡前吃了安眠药,睡得很熟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在你家里没有发现安眠药,是带在身上吗?据我所知,这种药不容易弄到吧,有医生开的证明吗?”
这样的问题已经有些侵略性了,但是何艺听完只是浅浅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语气也十分优雅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托我的一个医生朋友弄来的,不过我可不以出卖他的哦,况且这事也和我丈夫的案子关系不大吧。”
“确实关系不大,我只是这么问问,要是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被直接糊弄过去了呢,虽然可惜但这个问题确实不是关键,我只好继续提问了,“我想问问您先生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还有你们最近夫妻关系怎么样?有没有闹矛盾?”
“虽说做生意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我丈夫一直都是和气生财,应该不至于和什么人结仇。至于我们的关系嘛……”说到这何艺顿了顿笑着看向我,“小白弟弟,问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抱歉,这只是调查需要,请您正面回答。”
见我坚持要求回答,她便缓缓开口:“我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分歧,但总得来说还算和谐。”
说完这些她也向我问道:“你问这些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我听说你们不是推测是入室盗窃杀人吗?”
“现场虽然有入室盗窃的现象,但是各种迹象表明那些现象都像是凶手伪装布置的。”
“你也说了那是像是,没有证据就跑来怀疑别人可不好哦,而且指纹都留在凶器上了呢,比起怀疑我不如去找到真凶更好吧。”
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我们的怀疑而紧张,或者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早已想好了说辞解释我有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不过我还没有放弃,接下来才是重点。
“既然你提到了凶器上的指纹,那么我们就谈一谈这个吧。据我观察,何女士你应该不常做家务吧,也就是说你应该不常碰厨刀才对,更何况是一把不常用的副刀。”
没错,那双白皙细腻的手绝对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也就是说她的指纹出现在凶器上也是个疑点。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观察出来的,但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确实不常做家务,不过那是我家厨房,我的指纹留在厨刀上也是正常的吧,而且小白弟弟你可能不懂,很多女孩子更喜欢使用小巧灵活的副刀哦。”
“没错,你的指纹出现在凶器上或许可以解释,但是那把厨刀上却少了一个人的指纹,一对本应该出现在那的指纹却完全找不到!”
听到这她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是的,她开始慌了,这是她算漏的一项,也是一项致命的错误。
“如果入室盗窃杀人的假设成立,从现场的情况看当时搏斗相当激烈,这么激烈的打斗中被害者居然完全没摸到凶器!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也就是说,有人趁着被害者毫无防备之时直接刺杀了被害者,然后布置了一系列假象,嫁祸他人!”
何艺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抓住这点不放,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不过没过一会她就缓了过来,恢复了那份从容:“但从这一点就判断这是蓄意谋杀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当然不止是这一点,其他证据还在……”
还没说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证据还真是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