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堇睁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有些茫然。
思绪回到她独自在树林深处捕猎,与野兽搏斗中被抓伤了,那野兽倒是狡猾!竟搬起石头砸向了树上的蜂巢,让她当替罪羊,被群蜂紧追不舍。
无奈之下只好躲入水中,谁知群蜂不退,她只好顺水而下。可谁想,躲过了那些毒蜂,却败给了河水。一个漩涡,她就被大水冲走了。
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很不巧的撞上军队攻城。昏迷时迷迷糊糊听到了什么声响,可她能确定,她就在这座城池。
而被冲到河边的她,被人发现了。或许是被好心人救下了,身上的伤都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想到这她突然警惕,在陌生的地方,她必须确保能保障自身安全。
正当纳兰堇想从木床上起身时,看见一个男子走进来。眼前男子不同于常人,平日里见惯了那些人在她眼前装模作样,竟有些不大习惯。
他并没有介意她的目光,只是手朝她伸过去,说道:“把药喝了。”
纳兰堇听闻,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的药。
她看着眼前碗中黑漆漆的药,心里有些酸涩。纳兰堇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前一片晦暗,转瞬即逝。
他见她一直盯着手中的药,心想:她,该不会是怕药苦吧。“再不喝凉了就更苦了。”说罢,伸了伸手中的药,递到她眼前。
她回过神来,接过药。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
她抬起头,双眼紧盯着他:“为何救我?”虽然是疑问,心中却有了一番定论。她于他不过是陌生人,他救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好心吗?不知为何,纳兰堇就是非常怀疑他的动机。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说:“我随军义诊,恰巧路过。”
她自言自语:“是嘛……”真的是巧合吗?纳兰堇的心有些摇摆不定,借着喝药的功夫,压下心中的猜测。
见她喝得这么爽快,瞧着也不像是怕药苦的。
纳兰堇说:“多谢。”
他有些意外,她突然说的话,回了句:“举手之劳。”
他盯着她,突然问了一句:“倒是姑娘怎的到了这儿?”
纳兰堇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回了一句:“我若说我也不知怎的就来了这,你信么。”
“……”他愣了一下,也不言。
两个本就话不多的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还有事?”见他一直不走,她便开口了。毕竟男女有别,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毁人家清誉。
“啊……哦,那个……”
“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一物,问她:“这是你的吗?”
纳兰堇接过信物,“怎会在你这?”她抬起头,绝带疑惑。
他眼里泛着光,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你也是灵山院的院士吗?”他这般期待的样子,莫名的想捉弄一番。
“不是。”
“啊~你不是灵山院的?”
纳兰堇点头默认,她怎么可能待在那黎山上的孤寂小院。
“那你……”他看着她手中的羽叶铃,“你哪来的……?”
“你说这个啊!”说着,接过还把玩了一下,“我幼时常去空桐别居,桐老有时不在,怕我没处去就给我了。”
“你说的是桐老是空桐大师吗?”
“是啊。”
“素闻空桐大师医术出神入化,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大师的下落?”
“桐老常出远门采药,我也许久未曾见她。若有重疾非要寻她,怕是也需月余才能联系上。”纳兰堇也有些无奈,谁知她名气那般大。
“这可如何是好,我那义兄疼痛难忍,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我自小耳熏目染,虽不能根治,但也懂得止痛之法。不妨让我一试。”
“即是如此,倒是要请姑娘多费心了。”
“好。”若不应,都不好意思开口请辞。
他喜出望外,冰冷的面孔露出了笑容。本就不俗的脸,多了分暖意。
“你应该多笑笑,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会没人要的。”
他脸上多了些茫然,“是嘛。”其实旁人如何他不在意,只要她喜欢就好了,脸上露出些许苦涩。
“对了,在下苏遇。还不知姑娘的名讳?”
“明月。”接着,她问:“还不知你那义兄是伤在何处?”
苏遇说:“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姑娘不如先去瞧瞧”
“哦。”他有些吞吞吐吐,“只是草药不多了……”
“无妨。”即便是没有,她也有法子。
不出来都不知道,这地方这般破旧。兜兜转转绕了不少圈子,多走了不少弯路,让她非常无奈。
“姑娘,就是这儿了!”听着他兴奋的声音,这一路走来,跟不累似的。倒是她,出了一身汗。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手撑着腰,气喘吁吁的说:“总算是到了。”
“是苏大夫啊!”
“苏大夫来了!”
“……”
听着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她的心情真的好不到哪去!她这么大一个人,就没人看见吗?!她长这么大还就没被忽略的这么彻底过!算了,何必同那些人一般见识。
苏遇对着门口一众“门神”说:“我先带明月姑娘去看看顾三哥的伤,若有伤病让其候着。”
这么一听,里边那些人也就明白了,随即放二人进去。
一路上不乏听见旁人打招呼,自然是对她身旁这人。
“苏大夫好!”
“苏大夫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