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来这里?”程薇薇知道也没法再躲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干脆坐下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七年前我在这里第一次见你,那时候你还和我哥在一起……”季允泽微微笑着开了口。
“季允泽,如果你想提他,我看就没有必要了。”程薇薇依旧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站起身就想离开。他这真的是想让自己和他哥哥复合吗?根本不可能!
季允泽连忙站起来拉住程薇薇的胳膊,无奈摇了摇头,但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好好,不说他,你先坐下,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我总得开个头啊!”
程薇薇瞪了季允泽一眼,抽出自己的胳膊,回到了座位,心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再接着说他一个试试!
季允泽看着程薇薇,不让说开头的那些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哑巴了半天,这才开了口:“第一次看见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不是我哥的女朋友,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程薇薇搅拌咖啡的手顿时停在空中,勺子“叮”一声碰到咖啡杯。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个男人。七年前季允泽才十八岁,自己也才二十一岁,虽然只是差了三岁,但当时自己只的就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想不到那时候他竟然就有了这种心思。
看着程薇薇不可思议的表情,季允泽笑了笑,他猜到了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这些话却都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对她说的。
“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所以我就只能默默的喜欢你了。我希望你幸福,即使将来只喊你一声‘嫂子’似乎也不错,至少我们还是一家人,我还是能关心你,保护你。”季允泽的眼神很真挚,程薇薇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况且他也没有拿这件事说笑的必要,但她还是没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后来我就也考到了财经大学,这样就能经常看见你了。”季允泽低头笑了笑,有点腼腆,似乎对自己当时的选择很满意。
“季允泽,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别说了,好吗?”这算是表白吗?程薇薇不堪回首的那段时光里突然又多了一个男二号,她的脑子有点乱了。
“不行!我想说,这些话我都憋了好几年了。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会忘了你。但是前几天突然再看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吗?我发现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不管你现在对我的感情……情绪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季允泽记得程薇薇不许他说“感情”,只敢说“情绪”。
“季允泽,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好不好!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我现在要是已经结婚了呢?你现在的表现就是小~三的行径,你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无耻之徒!……你们家人都好这口吗?……给你一个机会?我还给你一个看我笑话的机会吗?你哥哥已经伤害过我一次,我是欠你们季家吗?……怎么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遇到你?……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只剩下你们季家的男人了吗?”程薇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么多年了不再提及,她以为自己对季清平已经释怀,但直到此时却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那么激动,这根本还是没有放下啊!
“所以,你现在还没结婚,对吗?”季允泽有点喜出望外,他完全没有在意程薇薇说的其他内容。
程薇薇一怔,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他就只抓住这一个重点吗?
“哥哥说过当时是他对不起你,不敢面对你。而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想着过段时间也许会好点儿。可是你毕业以后就杳无音信,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你,问你同学他们也都不知道。我们这才发现对你的了解才这么少。直到那天我在办公室看见你,你知道我多激动吗?……薇薇,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季允泽拉起程薇薇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这样能让程薇薇感受到自己这几年的煎熬和此时此刻的诚意。
程薇薇几乎没有犹豫,毅然抽回自己的手,接着反手狠狠打了季允泽一巴掌,然后拿起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
季允泽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他望着程薇薇的背影,那个倔强又孤单的背影,虽然有一种很深的的挫败感,但是他又很庆幸能够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程薇薇还没有结婚!那自己就还有机会!季允泽薄唇一翘,心中暗暗决定: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程薇薇。
回到酒店房间,程薇薇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七年以来,她没有因为季清平再哭过,但此刻她的委屈再次爆发出来。
八年前,刚刚毕业的季清平向她表白。两个人是在一次学校迎新活动中认识的,季清平在国贸系,程薇薇在财务管理系,两个人被安排在一起接待来校的新生和家长。学长高大帅气,学妹温柔文静;一个是系学生会长,一个是年年一等奖学金获得者;一个毕业后打算筹备自己的贸易公司,一个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在别人眼里,这两人真的是很般配,如果不在一起都不应该。而且,那时候季清平已经毕业,正在C城筹备自己的公司。
季清平的家不在C城,当时盛传他是M城某大公司的太子,家境优渥。但是从季清平身上却看不出什么富二代的影子,和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分别。
他对程薇薇很好,处处照顾她。程薇薇也没有在意季清平的家境,她想的很简单:不管他是富二代也好,穷二代也罢,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在一起开心就好。况且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将来的生活不会很难过。如果只是有钱却不能开心,甚至会背叛对方,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啊!
所以程薇薇没有细问过季清平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他家是做生意的。同时,她也只是告诉季清平自己的父母都过世了,是妈妈的一个好友在资助着自己。他们都不太在意对方的家世,只在乎两个人的感情,就是那种纯纯的校园恋情。
程薇薇觉得自己要更努力,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好的自己底气十足的站在季清平身边,要么和他并肩而立,要么帮他事业有成。
季清平从来不会吝啬给程薇薇花钱,但程薇薇总是尽量避免着不必要的花销,她认为自己还是能在经济上保持独立的,除了奖学金,她还会码字赚钱。同时,她认为初~夜不一定要留到婚后,但也应该是慎重的。在这一点上季清平也很尊重她。所有这一切,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自信呢,还是单纯呢?
那时候,季允泽还只是个高中生,因为嫌学习压力大,竟然逃课,自己任性的从M城飞来C城找哥哥玩儿。那时候是他第一次见到程薇薇。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会对这个将来可能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有了别样的感情,只是他也是理智的,将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藏了起来。他以为这是自己的情窦初开,今后他会遇到一个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