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苏醒过来的朵丽丝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勇气。她撞开木屋的破门,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喊道:“库塞!”
她开始四处寻找武器,首先被她盯上的是章维手里的AR-15,章维冲着可怜的朵丽丝摇摇头,他绝不会把自己的枪借给眼前愤怒的女孩,天知道这姑娘最后会把子弹射向哪儿。紧跟着朵丽丝又找到了一个目标——比尔。她笔直的冲到比尔面前,“把你的枪给我!”
比尔被吓到了,条件反射一样将那把左轮手枪递给了朵丽丝,后者提着枪冲向库塞。库塞顿时惊恐的叫起来:“老天,朵丽丝你要干什么?快阻止她,她要杀了我!”
没人理会库塞,杀了他?那正是所有人乐于看到的。于是章维、比尔、海伦以及小姑娘汉娜,几个人站成一排饶有兴致的看着库塞走向死亡。海伦本能的试图遮住汉娜的双眼,汉娜晃动脑袋:“海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海伦叹了口气:“希望你不会做噩梦。”
砰!枪响了,紧跟着是库塞的哀嚎声。第一发子弹击中了库塞的大腿。
比尔戏谑的低声说:“事实证明,一个愤怒的姑娘不会缺乏勇气。”
砰砰砰……
枪声一声接着一声,比尔脸上的戏谑不见了,逐渐变得目瞪口呆:“呃……她是不是有点失控?”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已经被打成马蜂窝的库塞死得不能再死了,连带着那两名被俘的匪徒也死了,朵丽丝怔怔的盯着尸体,仰头,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好似野兽的吼叫。
“啊……”
喊过之后,朵丽丝转身走到大家面前,将手枪递给比尔,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游弋,随即锁定在了海伦身上。
“谢谢,我已经报仇了,你们可以处置我了。”
海伦还没说什么,汉娜就说:“处置?”
“呵,”朵丽丝面色灰白的说:“库塞的姐姐是查理曼陛下的情妇,现在他死了,他姐姐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把我也杀了,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海伦说:“朵丽丝小姐,我们不是没有底限的雇佣兵。”顿了顿,“但你说的没错,惹上查理曼陛下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走?去哪儿?”
“新大陆。”
朵丽丝几乎没有考虑,立刻说:“好,我跟你们走。我饿了,有吃的吗?”
献殷勤这种事,比尔总是很敏感,他夸张的行了个贵族礼:“朵丽丝小姐,比尔·格罗斯为您服务。”
海伦瞥了他一眼:“汉娜,你带朵丽丝去找点吃的。比尔,你似乎忘了你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有两件,一个是把石堡里的财物搬运到马车上,另一个是处理掉营地里的尸体。
比尔在海伦的眼神逼迫下选择了屈服,高举双手:“好吧好吧,我去搬运东西。”
汉娜低声跟朵丽丝招呼一句,带着朵丽丝去找吃的了,剩下的三个人开始忙碌起来。石堡地下室里藏着价值六万郎克的财物,金币、银币、珠宝首饰、纸币、存单、债券,单单是金币与金币,总重量就超过了六百公斤。哪怕比尔准备的马车足够宽敞,也装了个满满当当。
之后他们开始处理尸体,处理的办法简直就是现成的。章维与比尔只需要将尸体搬运到几十米外的山涧边,丢下去就行了。几十具匪徒的尸体花去了他们不少的时间,等处置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朵丽丝与汉娜准备了晚餐,奶油蘑菇头配粗面包与香肠,当然,主要工作都是朵丽丝完成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显然还沉浸在悲伤当中,因为他从匪徒哪里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的父亲被匪徒们处决了,尸体丢进了山涧里。
海伦点燃了煤油灯,几个人聚在最大的木屋里,围着餐桌用餐。章维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不错。
“哇哦,非常美味。”比尔夸张的赞叹了一句,但没人响应他的话。他低头喝了几口汤,清了清嗓子说:“朵丽丝,你为什么会嫁给库塞这个……呃……”
“混蛋?”朵丽丝苦笑一声:“我父亲只是个商人,在德曼,商人的日子可不好过,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一个真正的贵族。”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商人通过联姻攀附权贵的悲剧故事。泽姆世界的主流国家正从封建朝着资本主义过渡,因循守旧、不善经营的贵族们大批的破产,空有权贵的名头,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商人们正在崛起,聚拢着越来越多的财富,却偏偏没有与财富匹配的社会地位。于是乎,二者的结合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朵丽丝的父亲为了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从几年前就开始在上流社会为朵丽丝物色合适的未婚夫。也是在那个时候,库塞出现在了老温科勒面前。国防军少校,世袭男爵,姐姐跟跟查理曼陛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然名声不太好,但绝对有着远大的前途。于是老温科勒认定,库塞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再接下来的故事所有人都清楚了,库塞显然有着自己的心思,他不屑于朵丽丝的家世,看中的仅仅是温科勒家的财富。于是导演了劫持、勒索的戏码,最后因着章维等人的乱入,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比尔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感叹着说:“这真是个悲剧。”
这时候海伦突然说:“比尔,我们明早去努恩港,到时候你拿走属于你的那份,我们就可以分开了。”
比尔翘了翘胡子:“分开?”他瞥了眼朵丽丝:“不,我也要去新大陆。”
海伦开始皱眉:“你是奥比翁人,你完全可以回奥比翁,没必要跟着我们。”
比尔沉吟了下说:“呃,事实上我没法回奥比翁。我在奥比翁有些小麻烦。”
“什么麻烦?”
他犹豫了下说:“两个月前我跟一个家伙进行了一场绝对,我把他打死了,就是这样。”
“就这样?”海伦咄咄逼人:“据我所知在奥比翁决斗是合法的,你不可能因为一场决斗就会惹上麻烦。”
“事实上就是这样,只不过那个家伙的身世有些麻烦……他是阿盖尔公爵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