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好像一直没怎么饿过吧,是吗?”张野反问老者。
后者静静地点了点头,说:“看起来你吃了不少的苦!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
老者看了看张野疑惑地表情,又补充到:“我被关在这里这里好几天了,你知道,一个人孤独久了,脑子会出问题的,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说说话。”
“唔,说什么呢?”张野挠挠头。他感觉自己的头皮很痒,本来由于清水宝贵,在艾哈马那里的时候,张野就几乎没洗过澡。现在身上估计是发出了阵阵恶臭,当然他自己早就闻不到了。
张野发现这几天身体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就是受伤后,能够快速地恢复愈合。当然也有副作用——比如对食物的需求更大,以及,伤口快速愈合所带来的那种麻痒,简直就是如身受虫噬,万般难忍。
“嗯,比如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老者接着张野的话说道,他对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恶臭熏得皱了皱眉。
“怎么来到这里?”张野自嘲地道:“那可说来话长!”
“那就尽量长话短说!”老者开始吃东西。他大概是想把张野的故事当做佐餐。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推销员,被人绑架到了A国,当事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绑架我的人给了我两个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帮他改造一点东西。”说到这里,张野看了眼老者,老者并没有打断他,示意他继续。
“为了活下去,”张野继续道:“我照做了。然后绑架我的人告诉我,他把我帮他改造东西的过程录了像,他打算把录像交给某些媒体或者某些西方国家的政客。”
听到这里,老者皱了皱眉,也许是作为一个高知识分子,他的涵养很好,仍然静静地听着。
“然后,绑架我的人说,我死定了,但是我的家人,还有朋友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的家人朋友也被被绑架了?”老者吃惊地问。
张野摇了摇头,继续说到:“我被绑架后,认识的两个畏族姐弟俩,她们还只是孩子!”
老者点点头,说:“继续!”
“然后绑架我的人要求我跟着他的手下一起去袭击鹰酱军。”
“你们成功了吗?”老者问。
“不知道,看起来是的。”张野说。
“看起来?”老者有些不解。
“嗯,当时鹰酱军的整个车队全军覆没,我亲眼看到的。”张野说。“但是后来绑架我的人说,他被耍了。”
“然后呢?”老者问。
“然后我就被抓到了这里!”张野莫名地惆怅起来,他突然想起山洞基地在被突袭的时候,古丽娜和阿米尔也在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老者沉思了一阵,问。
“张野,越西人,象山的!”张野答道,“我真是个推销员!”
“唔!我想我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故事。”老者说。
“那么你呢?”张野问。
“我?我叫林振昊。”老者说完自己的名字,就不再言语。
“完了?”张野疑惑道。他对林振昊这个名字完全没有感觉。
林振昊果然没有期待张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能有什么反应,他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国家机密。
过了一会,林老头再次开口道:“年轻人,你大概心中有些不满吧!?”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闯下大祸,就算活着回到国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张野意兴阑珊地说,“所以你是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嗯!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不过相识就是有缘,既然我们在这个异国他乡能够共居一室,也许冥冥中真有某种天意。”老头悠悠道。
“天意,哈!”听着老头开始说些颠三倒四不着调的话,张野嗤笑道,“哪有什么天意,一切不过是人为罢了!”
想起艾哈马那玩弄人心的手段,张野心中突然怒火中烧。
“你说的对,说不定,你我作为难友住在这里,就是人为的安排呢!”老头又开始神神叨叨。
张野不去管他,自顾自地躺在地板上,开始闭目休息。
能过一天算一天,希望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半夜里,张野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又大汗淋漓。仔细回忆一下,梦里的情形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这时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于是抓起身边那小半瓶没喝完的水,咕噜咕噜一口喝光。
然后张野就看到林老头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抱歉,吵醒了你!”张野习惯性地表达歉意。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睡!”老头轻轻地是说。
“哦!”张野不置可否。
“你打开过一个盒子,对吧?”老者突然问到。
“什么?”张野不解。
“你连续做恶梦,但是醒来后又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老者继续道。
张野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老者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也是!”
“什么?!”这下张野被彻底惊到了。
“嘘!”老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
张野侧耳倾听,但是什么也没听到。
“来了!”老者轻声道。
“什么来了!”张野仍然云里雾里。跟老者比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思路总是跟不上,这让他忽然心生懊恼。
“救我们的人!”老者微笑地说。
张野突然明白了,说,“是救你的人吧?”
话音未落,张野就听到门外的卫兵被轻轻放倒的极轻微的动静。然后厚厚的水泥门被推开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门外扑了进来,一道手电的光打在林老头和张野身上,然后又进来两个人。
“林教授!”一个领头的人用低沉的嗓音喊道。
林教授立刻举起双手,“在这里!”
来人一挥手,两个战士给林教授披上了一张毯子一样的东西,然后立刻退出。
“等等,带上他!”林教授指了指张野。
领头者做了个手势。
然后一个一个比张野高出一头的士兵,迅速地也给张业批上了一条和林教授身上一样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