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既然能这样问,他必然发现了什么,老管家声音苦涩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时说道”那日我前去商旅消失的地方查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泊,那里有船只移动的痕迹,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老管家苦笑一声,没想到宋百城百密一疏,居然在此留下了痕迹。这件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
对于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打算隐瞒,白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和宋百城两人之间决裂了,就算宋百城不杀他,那么他对宋百城也再没有忠心可言。
况且宋时虽然没有提什么条件,但是老管家却是知道的,杀宋义这么大的一个事情,怎么可能会白白出手。
不透露一些关键的消息,恐怕请不动宋时。
随即,老管家将宋百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悉数讲述。
听见老管家说完后,宋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没想到宋百城这些年的动作居然还不小。
十年前,宋百城在林山府外和一名强敌一战,那一战过后,宋百城便改变了许多。
此后,他一改以往行事激进的策略,而是低调起来,再也没有扩张宋家的势力。
据老管家所讲,那是宋百城从那名强敌身上发现了某样东西,正是因为这样东西,才让宋百城行事低调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宋百城便开始对那些散修武者出手了。
这十年来,林山府当中消失的散修武者也不少,不过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江湖当中厮杀战斗,每天都有人死亡消失,这种事情还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但是听老管家说来,这些消失的武者当中,有绝大部分都是宋百城出手杀害的。
他将那些散修武者都秘密的带到宋家后院当中。
这么多年来,死在宋百城当中的散修武者恐怕有几百名。
那些武者的尸体,有大部分是老管家处理的,对于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死去的武者尸体,都显得十分诡异,他们全身精血都消失不见。
之前宋百城行事都是在暗中进行,这一段时间,他行事突然激进起来,不但肆意的对散修武者出手,引起了林山府当地一些势力的注意,更没想到,他居然出手袭击了一对商旅。
宋百城对商旅出手太过于突然,因此这才在现场留下了一点的痕迹。
宋时听完以后,暗暗思索,宋百城对商旅突然出手,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原因。
联想到那些全身精血消失的武者,加上前一世记忆当中,宋家上下弥漫的血腥之味,宋时觉得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忽然之间,宋时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他想到了血翼魔教。
能将这两者之间联系起来的,恐怕也就只有血翼魔教了。
自己前世在星云宗中,正是被别人搜出炼血经,这才被陷害的,因此对于这种事情是相当敏感。
想到这里,宋时问道”那个之前被宋百城击杀的强敌,他是什么来历?”
老管家想了想说道”那个强敌似乎并不是林山府的人,似乎也是从其他地方而来,也不知怎么的和宋百城起来冲突,这才大战一场。”
宋时点了点头,他起身告辞以后便离开了。
今晚得到的消息,一时有些杂乱,让他也理不出头绪,不过有一个消息,却倒也不错。
十年前宋百城和那强敌一战,被伤了武道根基,这才导致他的修为没有寸进分毫。一直卡在灵窍境大圆满的境界。
第二天一早,宋时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宋家,直奔林山府的衙门。
通过捕快联系到枪江以后,江战带宋时来到衙门的一间密室当中。
江战坐在椅子之上,面带笑意的说道”这么快便来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宋时点点头,便将之前和老管家谈话所得到的消息,悉数讲出。
他更是讲出了宋百城的所作所为,和血翼魔教必然脱不了关系。
江战有些惊讶的看了宋时一眼,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便打听了这么多消息。
宋时居然能从宋百城的切身管家那里寻到突破口,这一点的确不容易。
之前发生在宋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老管家的女儿死了,正是因为宋义而死的,江战看了宋时一眼,这个人在其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深深的看了宋时一眼,江战说道“不错,其实很久以前,我便注意到宋百城了。
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虽然极为隐晦,但并不是没有留下破绽,只要有心查探,必然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宋百城当年杀死那个人,据我所了解,那人正是血翼魔教的一个弟子,只是不知他到底是嫡传弟子,还是偶然间获得了血翼魔教的普通弟子。
自从杀了那个血翼魔教的弟子以后,宋百城行事便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恐怕他是从那名血翼魔教弟子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其实我早就想对宋百城出手,可是一直苦于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可最近他对那队商旅出手,却是留下了把柄。
他的阴谋,应该在这段时间就要爆发了。
回宋家以后,好好的盯住他,一有发现,立刻上报给我。
这一次,我一定要将宋百城这个毒瘤彻底铲除,还林山府一个朗朗乾坤!”
宋时连忙点头答应,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他和江战虽然接触不多,但却知道此人绝对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
若没有实际的利益,他怎么可能如此费费尽心思盯住宋百城。
恐怕他还隐瞒了什么,宋百城的背后,一定有着让他动心的某种东西存在。
能让一名先天武者起了贪念,这十年间来放任宋百城行事,恐怕这些东西大有来历。
两人闲聊几句,宋时告辞离去了。
看着宋时离去的背影,江战面容阴冷,目光闪烁不定。
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可以收网的时间了。
宋百城他想做那个捕蝉的螳螂,而自己何尝不想做那背后的黄雀。
可惜宋百城谋划多年,到头来,究竟还是要为他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