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针与这杯子相击,插在了地上,赵西逃过一劫。
鼻尖闻到了血腥味,鲜血一点点的从莫一婳眼前滴落,顾难站在莫一婳身后,一手握住了赵西的剑,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他比莫一婳高出一个头,靠得如此近,将莫一婳整个人都遮挡在阴影当中,若不是他在后面扶着,莫一婳已经被这杯子的冲击力掀倒了。
莫一婳的右手已经麻了,小臂的骨头似乎也断裂了。
顾难维持着这一份清醒,放开了手中的剑,任由着鲜血流下,讥笑道:“欺负小姑娘可算不得男人!”
也不知他这话是对着马车那边说的,还是对着面前之人而说。
明明虚弱得站不住脚,却硬要挺直脊梁,这便是莫一婳所认识的顾难,倔强的像头“驴”!
这熟悉的声音,让莫一婳心头一酸,不由得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却被顾难在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调侃道:“不大点的人,还学人家充英雄,现在知道怕了?赶紧回家去吧!”
莫一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换了这副身体,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坚强,眼眶里总是时不时就会渗出泪水来。
她心里酸疼,手臂生疼,脑门也疼,感觉哪哪都疼,却不知疼在哪里?
“带路吧!”顾难从莫一婳身后走出来,对赵西说道。
衣抉从莫一婳身边飘过,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拉住,却又放下,顾难想要离开,她又怎么能拦得住?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顾难扭头对她一笑“若是我们还能再见面,下次我给你买糖人吃!”
还糖人!莫一婳在背后瞪了他一眼,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来哄吗?虽然她现在从外貌上确实是个孩子。
许是被他的笑容感染,莫一婳不自觉的也勾起了唇角,像是曾经多少次的相见那样,我睁开眼,你还在,你对我笑,我也勾起唇角。
下次!还有下次吗?
湛昔持的手段她早有耳闻,偏偏顾难又是个“倔驴”,要是他真知道什么,又怎么可能会说?
莫一婳失神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马车就要离开,风吹动帘子,露出里面的主人,莫一婳就这么冷不丁的与湛昔持对上。
后者像是天生一副冷脸,就连骨头里都带着寒意,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到了冬天。
莫一婳突然觉得手臂处更疼了!一扭脸不再看那边,捂着剧痛的手臂离开了原地。
“她是谁?”马车里传来声音。
赵西立即上前回话“回爷的话,宰相家的三小姐。”
赵西说完,贴耳听着等着里面的人是否还有什么要问的,又过了一会儿,没传来声音他才退到后面去。
方才暗卫来报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宰相千金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且出手如此狠辣?
一想起那枚毒针,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方才她支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时,那个暗卫就跟了上去,顾难身份特殊,买他的人定然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丞相府!
马车内,湛昔持一手撑着头,一手伏在小桌上,灵活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毫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