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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开

锦溪抬起头,望着秋的眼睛,哽咽的说道:“阿奶,好的,我会努力去解除封印的,我不想让阿奶和阿娘失望。“

秋走到锦溪身旁,取出一块帕子擦干锦溪脸上的泪水,”好孩子,这也是为了你自己,不然我怕你会后悔的,难道你就不想见你父亲吗?“

说着,秋从怀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然后将它套在锦溪的脖子上。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这里面有他留给你的东西,你以后或许能打开它,也算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信物。“

锦溪看看秋,又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忍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点点头。

秋又取出一个荷包大小的布袋,”这是我和你阿娘为你准备的,到了那边之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从中寻找一些用的上的。你要离开这里,我必须要封印你巫族的血脉,到时候你的术法说不得会失灵,我为你准备了术法药剂。“

锦溪接过袋子,握住袋子的手却有些颤抖,原来阿娘早就为自己做了准备,那么她更不能让阿娘失望。她深呼一口气,将快要落下的眼泪抹掉,坚定地望着秋。

秋笑了,最后将一个古朴的盒子取出。盒子取出的刹那间,锦溪只觉得心底受到的巨大的震颤,让她有种想要膜拜的冲

“这是树母之心,内有补天石髓,你找到界塔后,以心头血为引,将它置于界塔顶端,约定达成,契约解除,封印自然瓦解。不过你在没有能力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去尝试,不然不仅此界会崩塌,连其他稳定的界面也不能幸免。”

秋解释完,打开盒子,一个绿色的半透明像心脏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里面红色透着金光的液体在流淌着,一股洪荒之时,天地初开的混沌之力像要从中迸射出来,骇的锦溪退后了好几步。

秋朝锦溪招手,“甘,过来,不要害怕。石髓有树母之心包裹,没有问题的,我将它封于你体内,等你足够强大之时,便将它置于界塔之上。“

锦溪慢慢往前走,树母之心在秋手中升起,向锦溪靠过来,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锦溪什么也没有感受到,睁开眼睛,只有阿奶在她的眼前。

“阿奶?”

秋点头,”好了,接下来,我要封印你的巫族血脉,可能有些疼,你且忍耐,一会儿就好。“

锦溪点头,“阿奶,来吧,我不怕。”秋取出一把银制小刀,在手心处割了一道,然后闭上眼睛,默念咒语。秋手上的紫光萦绕,慢慢越来越深,与红色的血液混合。秋大声吟诵着,“巫神纳塔,吾秋,以吾血为引,封巫族甘之血脉。”

一语毕,秋手上的血液被紫色包裹,慢慢浸入锦溪的眉心。

锦溪已经准备好了疼痛的准备,但脑仁似被劈开的瞬间疼痛,让锦溪捂住头颅,禁不住啊的一声跪伏在地。不过大脑的疼痛只是一瞬间的,锦溪还处在大脑撕裂疼痛的空白时刻中,就觉得全身上下似是爬满了蚂蚁,先是有些刺痒,紧接着就是身体上每个细胞都在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锦溪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的疼痛,恨不得拿什么东西敲昏自己,她的身体慢慢充血鼓胀,脸上细小青筋都突起了。

秋见状,手一挥,一瓶乳白色的药水洒出,在空气中瞬间变为白色雾气,将锦溪包裹了起来。锦溪瞬间感觉疼痛有所减轻,不过仍然让她忍不住的叫出声音来。

慢慢的,锦溪的身体恢复正常,眼睛却由之前的淡紫色变为琥珀色。她此时衣衫尽湿,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秋又是一瓶蓝色的药剂挥洒出去,锦溪只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意识也清晰了,要不是湿漉漉的衣服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她以为只是做了个梦。

锦溪刚要开口说自己感觉好了很多,就感到古树屋剧烈的摇晃,她身形摇晃,跌倒在地。锦溪有些惊疑,默念咒语,却是丝毫反应也无。

锦溪惊道:“阿奶,我的术法?”

秋一抬手,锦溪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

“你的血脉被封,术法自然一同被封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为你准备了术法药剂,只不过使用起来麻烦些。”

锦溪心下稍安,“那我就不能再使用术法,也不能在修行术法了吗?”

秋点头又摇头:“暂时不能使用术法,但可修行。只有等到你的能力超过阿奶,或者有什么别的际遇,也许还可以再使用,这些只能靠你自己去见证了。”

“阿奶,您知道界楼在哪吗?我是要直接到那里去吗?”

“界楼在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在一个独立的小界面中,我要送你去的地方每过百年它都会出现一次,而今天就是它出现的日子。也正是今日,各界面碰撞不稳,我才有机会趁机将你送出,你只要等下个百年到来时找到界楼即可。”

锦溪还欲再问,就听到外界雷电轰隆,似是在耳边炸开,没有术法的保护,这让她耳朵一阵失鸣。

等再能听清声音,就听到秋说道:“你该走了,甘,我的孩子。”

说着,秋闭上眼睛,双手向天,嘴中咒语不停。

只见树屋顶部,原本是不知名的各色矿石组成的星河一样的顶部,渐渐浮现一个六芒星法。法阵中心最耀眼的中心位置,一个紫色的漩涡渐渐浮现,然后越来越大,向锦溪罩了下来。

锦溪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向她笼罩而来,锦溪的身子禁不住被吸了起来,渐渐浮在了空中。锦溪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不舍的望着秋,却见秋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两道血泪。

锦溪大叫一声,想要落地,可吸力却越来越大,她上升的速度也越快,不管她如何的挣扎。秋渐渐睁开眼睛,原本漂亮的眼睛却空洞无神,她朝锦溪的方向微笑,说道:“时间总要付出代价,阿奶不够强大,只能如此了。保重,锦溪。”

锦溪还在上升,下面的画面却永远停在了此刻,秋还保持着微笑,两眼空洞,口型落在最后一个溪字上。是啊,锦溪是巫族的甘,但始终也是她们的锦溪,若是不能解除契约,能够让她得到自由,也不枉费这一切,秋如是想。

锦溪喊着叫着:“不,阿奶,不要。”她在想,为什么要用眼睛作代价,从此就再也看不见美好的事物,那该多么痛苦的事情。然而,百米的距离很快到了法阵处,锦溪在挣扎中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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