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我不明白。”她不解道。
大长老气笑了,“不明白?宗肆什么身份你不明白?魏乘什么身份你不明白?你今天新捡的小丫头又是什么身份?”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你胆大包天居然杀了鬼皇,我们拿什么给鬼族交代,拿你的命吗?”
向疏合拢双手,“我明白了。”她微微鞠躬,态度恭敬诚恳。
“你明白什么了?”大长老没能领会到向疏这番动作的含义。
其他长老陆陆续续赶过来。
源门门徒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师们神色神色匆匆离开。宗肆小脸煞白,跟着某长老去了。
在向疏洞府里带孩子的魏乘听到动静,拉开门高深莫测地看着某个方向。
向疏掀开裙摆,缓缓跪在地上,“是向疏犯了门规,自愿退出源门,从此向疏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源门。”
大长老怒极,他颤抖地伸出手,“你是否记得入源门起的誓?”
向疏感觉到数百道灵识落在她身上,她也没有拦,她目光澄澈如水,“怎会不记得?我向疏今日一入源门,愿携源门之规,斩世间不平事,至死无悔。”
他手一扬,手中出现戒鞭,“你也知道源门是斩世间不平事?你杀鬼皇做什么?”
向疏挺直自己的背,“我……”她垂下眸子,难以启齿。
“说!”大长老声音惊天动地地响。
源门徒众慢慢围了上来,大长老的房子是建在他山顶的空地上,是间木屋,大门敞开着。
其他长老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劝,大长老平常凶是凶,却很少发火,至此大发雷霆,掌门怕是难逃。
大长老推着她走到房外,“跪下。”
向疏懵懵懂懂朝弟子们跪下,众长老、掌事在她面前。
三长老和她玩得最好,软着声音为她求情,“大师兄,念在阿疏年轻不懂事,您就别罚她了。”
“三师妹勿要求情,向疏纵容不得。”大长老坚定道。
三长老红了眼睛,戒鞭下去没个几百年好不了。
“魏乘乃我人族煞星,你要养我忍了,因为我相信你能带好他,众长老弟子也相信你。”
“宗肆本是魔妖混血,你带回来我不说什么,他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由他在源门。”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鬼皇,也不该杀五千鬼修!”他眼睛突起,血丝暴生。
不知情的长老和弟子面露惊骇之色,怎么可能?掌门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杀这么多鬼修。
鬼将带着鬼修压了过来,鬼将出口戾气十足,“听闻大长老要给我们一个解释,特意过来看看。”
向疏扬起头,漫不经心说:“我想杀便杀了,需要和你解释?你配吗?”向疏眼中的轻蔑宛如实质,扎得鬼将火冒三丈。
二长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师妹,慎言。”
宗肆担忧地看着她,向疏察觉到他的目光,轻松地笑了笑,她对鬼将说:“人是我杀的,有本事杀我啊。”
“啪!”大长老一鞭子挥下去,打在她背上,她的衣服立马被打破了,露出狰狞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向疏像是没有不会痛,语调轻松,“您好歹打个招呼,这么来一下,我是神仙也遭不住啊。”
大长老不说话,只是挥鞭。
窃窃私语声消失了,讥笑声也消失了。
只剩下鞭子的破空声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向疏后背鲜血淋漓,深可见骨,她依旧跪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