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几个混小子,这里开学才几天就不消停,找抽呢?”那熟悉的浑厚嗓音在旧巷子里响起。
来者手抄电棍,气势磅礴。
几个机灵的听见就抄起手里的棒球棍跑了,还有几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也就放弃挣扎。
角落里,一道黑影冲出,熟练的奔跑,跳起,上墙。
一连串的动作似乎已经熟练到是本能反应。
翻墙翻的行云流水,只留下大嗓门警察蜀黍的破骂:“妈的,这些小屁孩一个比一个机灵,龟孙!”
而翻墙而出的某人却觉得,这恐怕是他翻过最吃瘪的一次墙。因为此刻,他正趴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虽然身体上是不怎么疼,毕竟还有个肉垫,但是他二中扛把子的心灵却收到了伤害。“靠,哪冲出来的人。”
尤歌麻溜的爬起来,瞧了瞧那人,靠!眼睛怎么是闭着的?
挂,挂了?
尤歌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靠,还活着。跟老子开玩笑呢?”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靠,晕了?这么弱不禁风?这身子骨不行啊。”尤歌嫌弃的吐槽了几句,拍了拍他的脸,“靠,怎么这么烫?我天,够煎一个鸡蛋了吧这。”
虽然很不想管这个晕鸡蛋,但是这要是发烧烧死了怎么办。“还是叫救护车吧。”
尤歌掏起手机放在耳边打了个电话。
打完,伸了个懒腰,“唉,真倒霉。这人也是,大夏天发什么烧?娇气!”
虽然是下午五点,但外面的太阳依旧是那么毒辣,丝毫不放过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
于是尤歌给这晕鸡蛋挪了个地。
乘着医疗车没来,尤歌打量了下这个肉垫。
皮肤这么白,不会是个娘炮吧。
眼睛应该是双眼皮。
鼻梁这么高,是准备上房梁揭瓦吗。
嘴巴这么好看,是准备给哪个小姑娘亲呢。
这小白褂穿的,阳光大男孩?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几天被赵嫚魔怔了吧。”尤歌挣扎了几下最终将一切总结成了,“都怪赵嫚。”
赵嫚:我做错了什么!
救护车来的很快,看着那群白衣天使把人抬走,尤歌就走了。
这个陌生男孩,以后恐怕不会再见了。
尤歌向来就是这样,无关的人保持好距离,不要太熟,混个脸熟就好。
日渐黄昏,古旧的巷子里拉长的斜影,越走越远。
裤兜里的手机在响,尤歌随意的看了眼屏幕,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刚才的电话来自尤安,尤歌的父亲,一个陌生的熟人。
父母离异在很多人看来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然在尤歌这也不例外。
所以他讨厌他的父母,讨厌他们的自私,讨厌他们的自以为是。更讨厌他们那些虚假的笑脸。
不真实,且叫人恶心。
所谓父子谈话,在尤歌看来,无非是一些“你还好吗?”“最近过得怎么样。”“需要钱吗?”之类的话,他没兴趣,也没耐心听他讲那些有的没的。
与其耽误各自的时间来说这些,还不如各干各的,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