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厂公提督府后,沐晨光就觉得无聊的慌,这厂公无非就是断断案,替人破案而已,整天都是如此循环,作为锦衣卫的头儿,他每天都还要听取下属锦衣卫的汇报。
沐晨光这天刚看完几封密报,时正值成化十一年的夏季,夜晚睡着十分之炎热,沐晨光不盖被子都能热出一大身汗来,毕竟古代没有风扇和空调,光是这小扇子扇的风就太小了。
“这大热天的也没有个小扇子。”沐晨光抱怨道,之前厂公府还有扇子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了。
“大人,东厂走水啦!!!”一名太监冲进来高声说道。
“哪儿?哪儿走水了?!”沐晨光也是微微一惊,大热天的古代又没啥引燃的东西,竟然还会走水?
“东厂!”太监慌忙道,这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东厂三更天之后突然走水,京师上下几乎一半的城池,都为大火所覆盖,眼瞧着这大火就要逼近皇城了。
“东厂怎么会走水?”沐晨光连忙穿着衣服出门,遥遥看见夜幕之中东厂方向浓烟滚滚,一股烧焦的刺鼻味传来让沐晨光有些呛。
“大人,起火的原因不知,从一个时辰前开始,东厂就大火不止,东厂的人以及京师各路人马前去灭火,但奈何火势太大,根本就扑不灭,眼看着这火就要烧到了皇城!”太监焦急地看着来回奔跑手提着水桶前去扑火的锦衣卫们。
“你们梁厂公在哪里?”虽然开局就和东厂是死对头,但东厂起火,会烧到西厂来也说不定,西厂的锦衣卫们早已参与到救火的队伍之中,只是沐晨光睡的太沉,没有人来叫他而已。
“梁厂公正在组织人手灭火呢。”太监回到,然后吆喝着催促着救火的锦衣卫们。
沐晨光循着眸光看去,那大火前正指挥着灭火的人不是梁芳又是何人。
“梁厂公,你这东厂怎么会起火?”沐晨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舔着脸说道。
“咱家也是才惊醒的,并不知道源头。”火光映照出了梁芳的脸颊,那长脸上几乎都是豆大的汗珠,显然是被这大火热得不行。
“虽说这大热天的,温度也合适啊,怎么会起火呢。”沐晨光说道,就算是人为着火,那这东厂的锦衣卫是干嘛的,都是吃干饭的?
“沐厂公,你该不会是来看咱家笑话的吧?”梁芳正色着说道。
“非也非也,我这是来帮梁厂公抓住那纵火的元凶的,怎么会看梁厂公的笑话呢。”沐晨光抓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
“呵呵,沐厂公怕是有事想要求咱家吧?”梁芳冷冷笑着道,你沐晨光不是挺有本事的吧,不是能够自力更生,风云天下吗,怎么一到他这里,就开始有所求了呢,
“梁厂公慧眼如炬,本厂公确有一事,要求梁厂公,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本厂公会帮你东厂抓住纵火之人的。”沐晨光的眸子转了转说道。
“不知沐厂公所求何事?”梁芳点在了话题上。
“是这样的,本厂公刚得到一封密报,说是泉州府那边发生一起不可理解的重案,而泉州府,又是你们东厂锦衣卫的地盘,所以本厂公想跟梁厂公借个方便,去一趟泉州府亲自破案,不知道梁厂公意下如何?”
沐晨光知道,梁芳对于自己的地盘都有一丝的稍加管束,作为死敌,最不应该将自己的大后方暴露出来,梁芳也亦是如此。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抱希望,梁芳会松口。
“沐厂公的意思,想要借用咱家的人?更想要在咱家的地盘上当大王?”梁芳板着面孔说道,
若真是这样,那他东厂的大后方岂不是要被西厂控制?他可是知道,沐晨光最大的能力,就是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且沐晨光欺骗忽悠的伎俩,比谁都强。
“不不,只是暂借贵地而已,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沐晨光说话时的神情让梁芳觉得只要答应了这个奸商绝对会丢了自己的地盘的。
“真的只是暂借?”梁芳一愣,哪有地盘都是暂借的?
“是呀。”沐晨光十分天真地说道。
“既然如此,咱家那就相信沐厂公一回,只要沐厂公帮助咱家破了此案,对皇上,对京师的百姓都有个交代,到时候,咱家也会兑现咱家的承诺。”梁芳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道。
“成交!”沐晨光的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西厂的锦衣卫,集合了!”
东厂的‘废墟’旁,此时大火仍旧不减,每个西厂锦衣卫的脸上都有灰尘,他们个个都站在沐晨光的面前,听候沐晨光的吩咐。
西厂和东厂,分而治之,各家的锦衣卫也只听各家厂公的话,就是皇帝,也只是选择性地听从而已,是以长此以往,大部分的锦衣卫,都只知厂公而不知皇帝,这才导致了宦官把持朝政,而皇帝却无鹰犬的情况。
“东厂的一把大火,几乎是烧毁了大半个京师啊,这绝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从今日起,我西厂锦衣卫开始进驻东厂,直到查明东厂起火的原因,都明白吗?”
沐晨光道。
“是!”所有锦衣卫都伸出一双手,将左手放在右手上,微微一拍,然后全都离去。
“呵呵,梁厂公,本厂公的这个安排,你觉得如何?”沐晨光道。
“甚是不错,不过光查可不行,你得在皇上规定的三日之内找出元凶,否则你我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梁芳说道。
“这是自然,梁厂公把心放到肚子里去,该办的事儿,本厂公自会办的妥妥帖帖的。”沐晨光保证道。
“好吧,既然西厂今日接管了这里,那我也无处可去,这样吧,今夜咱家就休息在厂公提督府,你不会有意见?”梁芳说道。
“本厂公不介意,厂公提督府的房间多的是,梁厂公想住就住便是!”沐晨光连忙摆手说道。
“那沐厂公,咱家也累了一天了,该歇息了。告辞。”梁芳微微抱拳说道,然后自行离开了。
“厂公大人,东厂同样是皇权之地,我们西厂就这样进驻东厂,会不会不大好?”见沐晨光脚有些不便,陈溶域连忙扶着沐晨光,说道。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也说了,东厂和西厂一样,东厂出事,若是西厂坐视不管,会让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天下人耻笑的,反之,若我西厂接手了这个案子,世人就都会说东厂无能了。”沐晨光也没有太在意,淡淡说道。
“厂公英明,只是这案,该从何破起?”陈溶域说道。
“先让底下那群小子查吧,查不动了,再来跟本厂公说,总不能每个案子,本厂公都亲力亲为吧,那还要他们这些锦衣卫做什么。”沐晨光在一辆马车中摊平了自己的蟒袍坐下。
“是!”陈溶域恭敬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