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她进来吧。”
洛殊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一个雪人从那边走过来，脚步不是飞鸾平日欺负人过后的轻快愉悦，可绝对是飞鸾无疑。
洛殊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她，又把暖炉塞进她手里，问道：“我的小姑奶奶，这么大的雪，也不带伞吗？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飞鸾任洛殊和小宫女帮她拍着头上身上的雪花，听到洛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懵然道：“伞……我忘在御花园假山后了。”
忘了？
洛殊何曾见过飞鸾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当即猜测可能是和司空澹有关。
若是直接来绣春阁，根本不必经过御花园。
“先进来再说。”洛殊拉着飞鸾的胳膊，又转身对小宫女吩咐：“去拿一套干燥暖和的被褥来给郡主。”
小宫女应声是便赶快去了。
飞鸾随着洛殊在暖阁里坐下，暖阁里燃着银炭，温暖而不会有一丝烟气。
“怎么了？”洛殊放柔了声音，“下这么大的雪也能把伞忘了，万一伤寒了怎么办，你那哥哥肯定又饶不了我了。”
“栖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飞鸾反手握住洛殊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洛殊一下子正襟危坐起来，保证道：“你问，我肯定好好回答。”
“你觉得，司空瀚霄有趣吗？”
洛殊：“……”
这个问题，她很难回答呀。
不知道飞鸾是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不想看到洛殊的神情，飞鸾便一副“我就知道会是如此”的表情，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你们肯定不觉得——对啊好奇怪，有趣的人多的是，可我看着总觉得寡淡。但司空瀚霄明明那么寡淡，我却总觉得有趣。”
洛殊不敢轻易接话。
关于恋爱，她唯一有过的经验，也是失败的，甚至是称得上惨烈的。
飞鸾继续说下去：“刚才我捉弄他他也生气了，还问为什么总是他，我也有点想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是他的话，其他任何人都没意思。”
洛殊笑了笑，试探地问道：“或许，你只是一时没有遇到更让你感兴趣的捉弄对象？要不你放弃他，逗逗其他人试试。”
飞鸾一脸不同意地转过头来看她，“这几年京城里能见上面的，还有哪个我没试过？”
洛殊一噎。
这也倒是。
她拍了拍飞鸾的肩膀，“那就欺负他一个！你可是郡主，想欺负谁还不是随便欺负，要什么理由啊！”
飞鸾还是觉得不对。
想了想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忽然转头皱眉道：“栖凰，你手劲也太大了，拍得我肩膀疼。”
洛殊：“……”
可能弓箭练得多了。手劲自然而然就大了。
但是，姑娘，你这反应时间也太长了吧。
但洛殊才不会这样说出来，她笑嘻嘻地揽着飞鸾的肩膀，道：“你要是疼狠了，就打回来，我不怕疼。”
飞鸾撇撇嘴表示不屑。
庭院里，桃叶还在和小宫女欢笑着堆雪人，这么久了也没腻。
紫竹并不玩，原本是在廊下看着，看下了雪，便去给桃叶撑伞，唇边的笑意淡却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