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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赌场生子

大力和丽霞结婚后立马就确立了第一个大目标,三年内要把房子翻新。

二和跟陆凤结婚后也确立了他们的家庭目标,二和说要尽快把老陆的资产都转到他们这边,陆凤说要在自家建个赌场。

老魏和大鹅自从两个儿子成家后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减轻了一大半,以前他们总是担心家穷儿多,不好娶媳妇,没想到三个月之内竟然把两个儿子的婚事都解决了。而且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甚至还有人上赶着进他们这个家门。

老魏觉得稀里糊涂得就过了好几个自己想想都怕的坎儿,所以有些暗暗窃喜。

大鹅则要比老魏清醒一些,也许是悲观一些,她并不认为问题变得越来越少,相反她认为问题可能会越来越多,她要时刻做好应战的准备。

而有些时候,这种担忧很可能应验。

一天中午趁着天气晴好,大鹅把家里的棉被都拿到院子里来晾晒,大鹅把棉被挂到晾衣绳上,从屋里拿出一根鸡毛掸子,用力地拍打棉被。

丽霞在水池边洗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冬春换下来的,天气开始变热了,这些衣服得收起来了。

大鹅对丽霞说:“歇一歇吧,不要一下洗这么多,每天洗几件就行,别累着!”

丽霞忙说:“没事的,累不着,又不是纸糊的,哪儿就那么娇弱了。”

大鹅说:“我不是说你娇弱,我是说这家里的活儿没个完,处理家务事不能想着一天就把所有活儿都干完,就是今天累死了明天照样还有活儿。

你只要每天把几件要紧的事办完就行了,那些不要紧的事慢慢处理就行,千万别累坏了身体。”大鹅以过来人的身份向新人传授生活的经验和哲学。

丽霞说:“没事的,年轻人不怕累!”

大鹅又说:“可别说年轻人不怕累,我年轻时也像你这么想,恨不得一年忙到头,可到最后发现好多事都是白忙,还把自己累个够呛,现在还落下好多毛病,都是年轻的时候太逞强了。”

正在婆媳俩唠嗑时一个人喘着大气跑了进来,嘴里直喊:“不好了,不好了……”

丽霞婆媳一看来人是二和,大鹅每次看到二和这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生气,便问:“这着急忙慌的是干什么啊?房子又没着火!”

二和一边喘气一边说:“生了……生了……要生了……”

大鹅皱着眉头责问道:“什么生了?”

二和急说:“陆凤要生了!”

大鹅这才想起来陆凤已经怀孕多月,算日子是快要到生产的时候了。

虽然大鹅不太喜欢陆凤,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们老魏家的儿媳妇,是在给她们魏家传宗接代。

再说了,就是换个不相干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于是问二和:“陆凤在哪里呢?去找接生的了吗?”

二和慌张地说:“在牌场呢,还没去找接生的呢!”

大鹅一听就来气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牌场啊?你不去找接生的,跑来这里干吗啊?”

二和忙说:“不知道去哪儿找接生的啊。”

大鹅一想也是,他一个男人哪里知道谁会接生啊,便说:“丽霞,你先跟着二和去看看,我去找接生婆!”

丽霞也很着急,便赶紧跟二和去看陆凤,大鹅去找接生婆,临走时大鹅又问了一句:“在哪家牌场啊?”

二和赶紧说:“杨老五家!”

大鹅一听就知道了,杨老五家是全村有名的牌场,在他们那里玩牌的全是赌钱的。

二和领着丽霞感到赌场后,发现一群人正围着陆凤呢,陆凤躺在一把简易床上,嘶声裂肺地喊着。

周围大都是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丽霞自己也没有经历过生产,自然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只是看着陆凤这痛苦的样子干着急。

丽霞挤上前去,拉着陆凤的手说:“坚持一会儿,妈去请接生的了,一会儿就来!”

陆凤也顾不上周围有谁在,大哭大喊了一阵之后忽然破口大骂:“魏老二,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得我!”

二和在边上也不敢回话,只是拉着陆凤的手一直安慰她,过了一会儿陆凤也许是哭得喊得骂得累了,也许是阵痛暂时减弱,气息渐渐平静下来,围着的人略微放些心。

大鹅这头赶紧去找村里的接生婆,急急忙忙赶到接生婆家时却被告知接生婆不在家,赶集去了。

大鹅心想:这些人都真会赶时候,偏偏赶在这个时候生,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去赶集。该怎么办呢?是去别的村找别的接生婆,还是去集上把这个接生婆找回来?

如果去别的村找,万一也不在家呢?不如还是去集上把这个找回来吧。一来集市也不远,找过去耽误的时间不会太长;二来这个接生婆经常给村里的产妇接生,手艺还不错,比较让人放心。

想到这里,大鹅赶紧转身去集市上找接生婆。

大鹅本来腿脚就不好使,走路就扭扭歪歪的,这回加上着急,更是感觉腿跟不上心,真是干着急。

可巧走到一半,遇上大力骑着自行车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大鹅急忙拦住大力说:“快点带我到集上去!”

大力看到母亲这惶急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赶集买东西去,便问:“赶个集这么着急干吗啊?”

大鹅忙说:“快点,先上车,上了车我再告诉你!”

大力没敢多问,赶紧调转车头,让大鹅坐上后座,朝集市飞奔过去。尽管大力已经骑得很快了,大鹅在后座上仍是催促说:“快点,陆凤要生了!”

大力更加疑惑了:“陆凤要生了,您干吗还去赶集啊?”

大鹅说:“我这哪儿是去赶集啊,我是去集市上找接生婆!”

大力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加快了速度。

陆凤这边刚刚安静了一会儿,大伙以为一时半会儿生不了,便都松懈下来,没想到陆凤突然又喊起来,好像比上次还要厉害。

吓得丽霞和二和手忙脚乱,二和嘴里直念叨:“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不来啊……”

一屋子人都不打牌了,都围着陆凤看。

大鹅和大力到了集市上,赶紧去找接生婆,这集市虽然不大,但要想从这乱糟糟的市场里快速找到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接生婆也算是半个医生,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大鹅和大力在集市上见着人便问有没有见到接生婆。

还真是问着了,好几个人都说见过,给她们指点方位,在大伙的帮助下,大鹅果真在一处摊位前发现了接生婆。

接生婆正在抓着几个瓜子一边嗑一边问摊位老板:“你这瓜子怎么不脆啊,刚才尝的花生也不香!”

摊位老板说:“你这舌头也太麻了,吃了这半天才尝出不香来?”

接生婆听这摊主话里带刺,刚想要教训他两句,被大鹅一把拉住了,只听大鹅说:“快点跟我走吧!”

接生婆一下没反应过来,惊慌地问:“这是去哪儿啊?”

大鹅说:“去接生孩子!”

接生婆说:“就是生孩子也不用这么急啊,哪个孩子是一下生下来的,都有个过程,你也是过来人了,还不懂这个?”

大鹅说:“这回特殊,你快去看看吧!”说着就把接生婆推到大力的自行车上,告诉大力:“快点把她带到杨老五家,陆凤在那儿呢!”

大力载着接生婆先走了,大鹅在后面紧跟着。

等接生婆赶到时,陆凤羊水都已经破了,接生婆便问:“怎么不早点找我来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丽霞忙问:“都需要准备什么啊?我帮你去办!”

接生婆看了看说:“倒也不需要什么,只是在这么个地方生孩子也太不顺手了!先去烧一锅热水,顺便煮一把剪刀吧!”

丽霞听完赶紧去准备,接生婆这边帮着陆凤用力生孩子,二和他们一些男人们都被推到了屋外,大鹅还在赶来的路上。

大力问二和:“怎么生在这个地方啊?”

二和说:“陆凤其实昨天就有感觉了,我说这两天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可她偏不听,说非得把昨天输的赢回来,这不没玩多一会儿肚子就疼开了!”

大力听后摇头说:“到底是生孩子要紧,还是赌钱要紧啊?你怎么就不管管劝劝她呢?”

二和低声说:“她那脾气谁劝得了啊!”

只听屋里又传来一阵阵嘶叫声,丽霞摇摇晃晃地拎了一桶水进去,外面的人都纷纷说:“这倒是咱们这里头一遭,居然有人在这里生孩子!”

二和听了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羞愧。

外面人们正说着话时屋里的声音突然变了,大人的喊叫声换成孩子的哭声了,外面的人知道是孩子生出来了,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大鹅也赶来了,听到孩子的哭声,她赶紧跑进屋去。

由于是生在外边,什么也没准备,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床单把孩子裹了起来。大鹅问丽霞:“是男孩还是女孩?”

丽霞抱着孩子高兴地说:“是个女孩!漂亮的小姑娘!”

大鹅只有四个儿子,一直遗憾没有女儿,如今得了个孙女,也算了了半个心愿,抱着孩子乐得不行。

大鹅多少有些心疼孩子被匆匆忙忙生在这么个地方,大人也躺在这里忍受了这半天的折磨。

看着她们老魏家的第三代,又看看累倒在一边的陆凤,大鹅的心也软了,本来想要对陆凤的责怪也没了。

女人的心都是容易感动的,尤其是看到这受苦受难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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