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分为三部分——一则记忆,即平生所经历之事的记录;二则灵魂,即势与法则之力量根源;三则真灵,乃生命之根本;真灵不灭,则身不灭。
若真灵灭,则真正于这天地间烟消云散。若真灵尚存,则记忆与灵魂尚有一丝恢复可能——即使其可能微乎其微。
好在真灵之中保有之前脾气秉性和些微重要的记忆。尚算存活未死。
“我昏迷多久了?”理了理思绪,叶彦端问道。
“不久,不过一年而已”青龙伏在地上,闭上双目准备休息一番。
“特么的,我就说不可能这么快就涨修为。”叶彦端轻骂一句,而后又问道“坤呢?”
“我让祂回去了,告知赢伯益此处之事。”
“哦。”叶彦端应了一声,而后细细盘算着什么。突然他一皱眉,又问道“齐国有什么大动作吗?诸如出兵之类的。”
“没有。”
闻言叶彦端松了口气,开口道“那便好,今晚送我回齐国。”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你回齐国作何?”青龙立马睁眼瞪着叶彦端。
“自从五千年前人类出现,你就开始让我们十二个满哪跑,还得故意输给他们,不说别人,我一个能打同境界十个人族。完了最后把我扔这么个边角之地。不说施展不开,白天还不能出行。还有烛照,天天都得挂天上六个时辰。还有那个谁……”
叶彦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计谋、策略。利用人族繁衍快、种族起点高的特点积蓄强者,为之后做准备。祂们十一个都能理解,你怎么总是这样?要心系大局。”
“我不管。白,人族产生强者是快,但人族内多狡诈之辈。我担忧关键时刻靠不住啊,我兽类虽说产生强者慢,但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啊。而且我兽类比之人族战斗力强太多,煮海以上兽类再不济也可抵同境界三个人族,像我们十二个更是可以以一敌十,更不要说你自己了——若一切顺利,恢复实力,以一敌百也非难事啊。”青龙劝道。
叶彦端轻叹一声,似是回忆起往事,良久,他轻声道“我相信,人族之中还是存在正直之辈的,不要多,只要有百余人便足矣。”
“我问你——兽类之中有几兽能悟势?又有几兽能悟法则?又有几兽能悟域?星辰、宇宙再多又如何?无用!我需要的是天道!有吗?退而求其次,伪天道又如何?有吗?半步伪天道呢?有吗?我且问你,有吗!”
叶彦端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头上青筋暴起,大喝道“然后怎么办?再死一遍吗?还是说,永恒死亡?”
“对不起,我不知道。”青龙听闻,双眸黯淡“我只是……信不过人族。”
叶彦端没有应声,坐下平复心绪。过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他才重新开口道“我理解你的感受,面对那种情况谁都会如此,但我们要相信人性之中善良的一面啊。你看祂们十一个,不是如此吗?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学会忍耐啊。”
“白,我问你,若是此次和上次一样,怎么办?”青龙沉思良久,最后问道。
“那我就毁了此界,灭其根基,断其生源。然后……同归于尽。”叶彦端望天长叹,眼睛看着隐隐浮现的漫天星斗。
青龙思慎良久方言“便依你之言。”
天地之中,万物皆天地而生。但也有先天地而生,自混沌中来之物——诸如九天之雷、五行之精、阴阳二气,以及十二神兽,名曰:烛照、幽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猛犸、鹰隼、六耳、青牛、獬豸、鲲鹏。
上古一战后,神兽皆陨。然其真灵侥幸仍存未亡,从而‘复活’。而其复活之际正值战后天地废墟之际,虽历经万古,大陆与天穹恢复,但日月星辰已无力恢复。十二神兽乃守四疆、卫五险、充二天、入人间。
烛照为日,幽荧为月;青龙守西疆,白虎守西疆,玄武守南疆,朱雀守北疆;猛犸入天墓,鲲鹏入北海,獬豸入东森,青牛、六耳入南山;鹰隼以一化十进人间。
类如西荒,东方有森,南方有山,北方有海,皆入之即死。死因相同——未知。中央有一墓碑,近其方圆四万里者,皆为禁地。为五险之首——诸如四方四险,尚能有骸骨留存。然而在此地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留任何痕迹。
天元纪5117年齐国皇宫裂谷
月色皎洁如水,十一道身影悄然潜然潜入其间。正是叶彦端一行人——叶彦端、叶杰、姜乐轩、嬴伯益、嬴祁、青龙、白虎、朱雀、乾、坤、巽。
其中一道身影低声道“我一任齐皇,怎么进自家地盘都要如此鬼鬼祟祟?”
另一道身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走你的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这群人中有几个见得了光的?就比如我,你想让世人认为齐楚要开战了吗?”
其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便低声喝道“孽孙,住嘴,刚才谁招来守卫的?”
“老不死的,刚才你话也不少。”
“行了,都安静。”一道高大的身影给了其中五人一人一拳。一股龙威悄然弥漫而后又突然消失。
“欸,卧槽?反了你了,连我都敢打?你多强我多弱心里没点B数吗?差点没打死我。”
“人族长得都一个模样,我也没办法。就打了你一下,多大事?”
“不认得模样,你还看不出身高?借口!幽荧,弄祂,往死里弄。”话毕,一道实质般的月光直射下来。
“诶诶诶,停停停。白,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欠揍,当年我们都不敢和白对抗,就你天天有事没事和白对着干。”
“对,白,你是不知道你转世后这家伙有多能嘚瑟,仗着龙威天天压着我们打,打完还在那自命不凡,什么万兽之王,唯我独尊。”
“还说要把你打败,让你跪下俯首称王。”
“不带这么玩的,卖队友呢?小白猫、小红鸟,信不信我打你俩?我让你们一爪。”
“小青虫,你再说一遍?”
“都特么给我闭嘴!”
“好的,白。”三人一同答道。
“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天机不可泄露。”而后又小声嘀咕道“关键是有关他的事我也算不透啊。”
“我要你有何用?别以为你嘀咕我就听不见。”
“欺负我修为弱是吧?儿子,帮我揍他,不用留情。”
“别介啊,你不挺能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事谁起头的。”
“前面有个暗哨,小心点。”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
“麻烦什么?你仨,把暗哨解决了。”
“打昏不就行了?我好不容易挑的人选。”
“也行,那就打昏。”
一直未做声的三个身影闻言离去。
“我现在相信祂俩说的话了,你是有点目中无人啊。你就不怕鹰隼恢复了揍你?”
“我怕祂?”
“朱雀,不用给我面子。”
“好嘞,白。”而后那人一转头“敢瞧不起我男神?”
“欸,姐,我错了。啊——”
“不知叶氏先祖如何了?”
“我家先祖好的很,好的还能再砍你一刀。”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老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
“好歹是一代开族先祖,怎么对好几百年前的事这么记仇呢?”
“瞎说什么大实话,哪有?”
“真当我算尽万法白叫的?我儿子我算不出来,我还算不出来你了?”
“……”
“行了,到地方了。都消停的,那边,别打了。”最矮的身影说道。
“哦。”众人一齐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