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精神点”夏日灼热的阳光在蹲在茂密草丛中的几人身上肆虐。
此刻铜二,铜三,铜四三人满头大汗闷在齐人腰高的杂草中,三人的目光紧紧锁着不远处的一条近乎被杂草掩埋的小道。
“二哥,那家伙会不会走别的路”铜三抹了一把额头上布满的汗水,汗水此时已然遮住了他的眼帘,滴答滴答沾湿了周围的杂草。
“错不了”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躁动:“回咸阳,就这条路最快,也最方便骑马”。
三人听从董二的吩咐,日夜行程,跑死了几匹马儿,今个一大早便来到此地,蹲守秦岩。
“秦岩若是不从,则杀之”铜二压住心底因天气燥热而衍生的躁意,脑海中回想着董二的吩咐,眼神不自觉微微眯起:
这该死的秦岩害老子在这草里受这窝囊气,必须死,去他大爷的劝降,到时候回去回命就说秦岩不归顺便可。
“等等那家伙来了,直接杀”想及此处,铜而眯着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神,嘴唇微动,将声音压的很低,对着身侧的两名兄弟道。
“好,听二哥的”
“好,听二哥的”
铜三,铜四异口同声道,二人在这草里憋屈了一上午,这该死的夏天,一到晌午,热的要人命。
“知了,知了”
“知了,知了”
……
夏天热也就罢了,更为过份的是不远处几棵桑树上依附的知了正撒着欢的嗨歌,这声音听在烦躁的三人耳中,别样的刺耳。
“老三,去弄死那几个玩意”铜而胸口不断起伏,显然被知了烦的不轻。
“嗯”铜三立刻应下,压着身子转身,在杂乱的草丛中奔向那树上的知了,自己也被那破玩意烦死了,知了知了个不停。
听着就像自己等人埋伏一上午没有等到秦岩,是因为秦岩已经知了等人的埋伏,然后……
正当铜三走到知了树下,那一直知了知了个不停的知了似乎感应到铜三的不怀好意,一下没了声息。
“驾……”这时远处被杂草掩盖的小道上想起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溅起一马屁股烟尘,带着些许杂草。
“老三,隐蔽”铜二凝聚目力,瞅的仔细,那马匹上不是别人,正是秦岩。
只见秦岩一脸风尘,将身子压低贴在战马上不断狠狠挥舞着马鞭。
此刻铜三正在桑树之下,同样听到那急促的战马一个声,而后便听到铜二的吩咐,连忙匍匐在桑树之下,不敢有任何异动,生怕自己一个声响,引起了秦岩的警觉。
到时候秦岩策马撒腿就跑,自己等人双腿,可追不上四条腿的战马。
铜二眯着双眼,看着秦岩那黝黑的脸庞在目光中越来越大,双手紧紧握着一个绳索,这是拌马索。
在秦岩策马而来的小道前方,铜二早早埋伏下了拌马索,一旦战马急速奔腾而来,自己只要轻轻一拉这拌马索。
秦岩便会人仰马翻,到时候自己兄弟三人便可毫不费力的拿下秦岩,好生折磨这小子一下,发泄一下,被这毒太阳蹂躏老半天的痛苦。
“驾”秦岩的身形在急速奔腾的战马上不断起伏。
“近了,近了”在桑树下埋伏的铜三,压制住心底的躁意,刚刚在自己匍匐的片刻,那该死的知了又嗨起来了,而且……
蓦然一道黑色的物件从天儿降,落在铜三的鼻尖上,铜三眼帘微垂,看到那物时,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竟然是一个毛茸茸的虫子。
也幸好铜三皮厚肉糙,不然定然又是另外一番酸爽,想想我们童年被桑树上那毛茸茸虫子支配过的恐惧。
原本屏息凝神,并未在意毛茸茸虫子的铜三,这样一个举动似乎触怒了这‘童年的梦魇’……
好一个虫儿,不慌不忙的慢慢蠕动,为了一证自己的地位,蠕动的方向正是铜三的鼻孔。
等铜三反应过来之时,毛茸茸的虫儿已然半边身体进入铜三鼻腔之中。
正盯着秦岩,屏息凝神的铜三忽然感觉鼻腔痒的酸爽无比,那种感觉令其不由自主的……不由自主的……
好不容易忍住喷嚏的铜三,眼帘低垂,看到鼻尖上那半边毛茸茸的身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暴怒,悄悄挪动手臂,发誓一定掏出这个虫子,弄死这丫的,敢爬本大爷的洞……
原本铜三因为鼻尖酸痒,而抖动的鼻尖似乎将毛茸茸这个小生命吓着了一般,吓的它加快了爬行了速度……
这一下,铜三鼻尖上的那股酸爽立刻加剧,再也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啊,啊,啊……啊欠”。
“知了,知了……”
铜三的‘啊欠’落下后的片刻,整个天地都似乎静了下来,就连嗨歌的知了也似乎被这大佬吓的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吁”原本在战马之上策马奔腾的秦岩,立刻勒住战马,目光警惕的搜索着四周,同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马蹄之下的拌马索,吓的一身冷汗,洪亮着声音:“敢问何方高人,可否出来一见”。
此刻铜二手中握着拌马索,握出一手汗水,脸色黑的吓人,刚刚那个‘啊欠’一听就知道是老三了:“该死的家伙,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打,就差那么一下啊”。
铜二脸色黑的吓人,双手不断颤抖,看着眼前拌马索跟秦岩的战马就差那么一个健步的距离:“该死的秦岩,马技这么好,这么近的距离都能勒住战马”。
铜二此刻虽然恨不得把铜三锤他个昏天黑地,但是也分的清主次,当场一扬拌马索,身形不再掩藏在杂草之中,挥舞着拌马索,带着冰冷的杀意,主动拦截,欲用绊马索强行将秦岩的战马拌翻倒。
与此同时,铜三见自家二哥出手,也不在掩藏,身形瞬间暴起,扑向秦岩,不过在这之前,铜三先掏出鼻中的‘霸主’,恨的一口吞下,嚼的稀巴烂……
“是你们”秦岩看到暴起的铜二,铜三,铜四三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双腿一夹马腹,千斤之力骤然迸发,竟然将马匹夹的腾空而起,直接跨过绊马索,
不过秦岩座下的战马也在千斤的力气下,被夹的口吐白沫,恐怕不能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