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独孤玟此时有何感想,岸边的独孤傲龙看着举止夸张的敖旭悠,已然知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并不会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但看其已经已经叫声嘶哑的样子,显然这不致命也不积伤的电击应该是挺疼的。
“哎,不对!”
想着,独孤傲龙突然摸了摸自己刚才也举起的手臂,再看了眼仍在河水里扑腾的敖旭悠,心中顿时了然同时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敖尘!”
电流周身流窜敖旭悠这时能清晰感受到全身每一个细胞特有的痒处都像被刺激到而产生的极致瘙痒,每一处肌肤都在往重负的大脑中传递谋种令人内心产生烦闷至极的无力触感,这一刻他的灵魂与肉体仿佛都被一种极诡异、极柔软的云气所包裹,凝聚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承起一缕鸿毛般的无力。而独孤傲龙听出他喊出“敖尘”两字时带有着强烈的压抑之郁与奇怪的愤怒,瞬间就后退到三四百丈远。
“哼!”
一道陌生的声音随即自天际而来,同时敖旭悠所在的河流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就在几个呼吸后原本春暖花开的河岸上也成了风雪的世界,即使独孤傲龙自己并没有被风雪之境覆盖在内,他依旧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寒意,而且浓密的飘雪还阻绝了他的感知。而这时在风雪中心的敖旭悠早已是龙人状态,更令其难以忍受的是此时他周身还流窜着电流。
“师尊,我错了……”
内心的痛苦却令敖旭悠的思维空前敏锐,这时他像信即使自己的声音极其微弱,甚至发音都不准确,但他知道道寒尘能听到,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悔悟,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他还是悔悟了。风雪不仅令其浑身发抖,入体的冷气令他的身体更加敏感,也就是说他现在相较于之前,不仅是冷得直哆嗦,而且浑身也比之前更痒了。两种不同却彼此促进的机体感触相结合,可不仅仅只是双倍体验而已,他这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温痒与刺骨般寒冷,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自他身体每一寸肌肤中的敏感神经所产生,随即又携手传向他空前清醒的大脑。
但是有人此时却有些坐不住了,因为道寒尘此举虽然在他看来是调教自己徒弟,但在身边的谋人看来却是一种挑衅。
“上人,这般嫌弃我大秦?”
独孤玟此时的表情虽然不至于是愤怒,但却没有了平常的温闻而雅,平静中的神情之下显示出一股疏离之感。
“是时候你会明白的,但我想届时你将后悔自己知道的太多!”
闻言,独孤玟看着光幕中不同境遇的两人,虽然神色阴晴不定,但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出来吧!”
见对方反应明显有些反常,道寒尘遥望了眼又逃跑出结界的凤曦梦,以及偷偷跟在其后的龙乾微微摇头,说话间目光环视四周。
沉默。
回答道寒尘的只有空旷天际的无声,以及独孤玟貌似疑惑的神情。
“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终于,在道寒尘目光停留在一处普通的云气后,其中出了一个衣衫粗糙的干练老农,脚踩清风而落。
“从你认出我的时候!”
虽然对方的出场方式充满了仙老风度,但道寒尘却一眼就看出对方修为仅是小地境。
“七叔,这……”
见老农出现,独孤玟躬身一拜,随即刚要询问缘由却被对方摆手打断。
“你刚在踏上中土时,消息便已传到城内各大小宗族内,但近乎所有人都觉得你此举实属狂妄,但当你进入城内的那一刻,我就从你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你隐藏的极好,但还是让我想起了你到底是谁!”
“你并非血术源头!”
其所说的,也正是道寒尘所疑惑的地方。由于算卦占星等推演之术不能算关于自己以及与自己血脉相通之人的事,所以他只能通过李绯夜等人传递的消息,但太上皇独孤战天的信息随便问个都能说出一大堆,可你要是问他对方长相如何,那你问十个人就会有十个不同的版本,甚至会有其是女扮男装的古老版本。
“那是血灵咒,每一个皇族或朝堂重臣都会中术,不过对于我们本族的人而言此术既是约束,也是考验,但对于异氏重臣就只是约束!”
“我们?”
听闻独孤战天的话,独孤玟面色微变,嘴角微动间吐出“我们”二字,显然他对这两个字存在疑惑,但是两人都没有回答关于“我们”这两字的意义。
“怎么说?”
“血灵咒其实是以誓言的形式种下,中咒者会潜移默化地按照自己所发之誓来约束自己。”
说罢,独孤战天便充满慈祥地看着道寒尘,由于独孤玟这时正好离其很近,所以这时他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后,内心大为感动,毕竟对方虽然长的不算魁梧,修为也就那样,但脾气却是人如其名,对自己更是从小就没少“教育”。
“但如果皇族中的天才自己察觉并破除血灵咒后,便会进入族院中修炼,那里有最好的修炼资源,后山便是老祖们休息的地方,其他弟子在明心期或傲界期自然就破咒了;至于那些机缘深后的大臣,他在进入明心期或傲界期后咒印便会乘机进入其灵魂深处,所以他们中一旦有人破咒就会彻底消失,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清月去族院了吗?”
“当然,虽然她不是自主破咒,但凭借寒月仙体她自然也入得族院!”
听着两人的交谈,独孤玟的神情逐渐严肃,甚至在听到一些敏感内容时露出了不敢相信以及很是着急的样子。
怎么可以……独孤玟看着眼前的独孤战天,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想要阻止对方说下去的冲动,但他却对其所言中自己所不知的内容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而且还受其往日积威所迫,所以他只是在自己心中念叨。道寒尘看着已经忍耐许久的独孤玟,随即问道:
“那他是?”
“咦,他怎么还在这?”
没想到独孤战天闻言看了一眼对方,挥手就在其不敢相信的神情中将将其传送到他处。
“你这般看我作甚?”
“看来王爷有个完整的同年!”
对于独孤战天的明知故问,道寒尘自然以答非所问来回敬对方。
“其实我在知道你后,起先将目标确定在清月这一辈,但当你出现在我眼前后,我便知道我之前是错了,尤其是你刚才因为被那两小子结拜而生气更是说明你应该与我一辈。但在你进城后我便亲自着手调查,却没有查到父辈中有哪位与龙族有过牵扯!”
说罢,独孤战天兴致勃勃地盯着道寒尘,显然是想从其口中知道答案,但他此时却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不是他“堂兄弟”,而是他“曾孙子”。道寒尘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