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的遗像,风岩收敛了激动的心情,内心充满了担忧。
他不清楚世界上有多少和他一样,获得玄幻力量的人,更不知道掌权者对待这些异类的态度。
先不说能否找到能复活父母的力量,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是否会被抓去解剖都不清楚。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隐藏!生活还要继续,直到找到复活父母的办法,直到能够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周全。
恶狠狠的洗了把脸,风岩放下获得力量的激动,眼神中的锐利淡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当初为了忘却失去父母的痛苦,他特意学过自我催眠,别说,效果一直都还可以。
“狼烟千里乱葬岗,乱世孤魂无人访,无言苍天笔墨寒,笔刀春秋以血偿~”
手机响了,唤醒傻傻楞楞现在镜子前的风岩,抬起来一看,幽亮的屏幕上显示了两个字,马子。
“石子儿,干嘛呢,这都几点了,赶紧过来。”
马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震得风岩耳朵发麻,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马凯的电话,风岩也没时间研究怎么催眠自己了,洗掉满身的汗渍,换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虽然才上午九点,但是阳光已经非常毒辣,尽管风岩贴着道边的树荫走,仍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到铁板上的鱿鱼,
他居住的小区算是黑山市最高档的小区之一了,占地面积广阔,容积率非常低,居住舒适,唯独出行没有车的话,非常不便,等他钻进网约车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是汗涔涔的。
车里空调呼呼的吹着凉风,风岩终于松了口气,感谢威利斯·开利先生,拯救了自己的命。
马凯家境一般,一场升学宴自然不会铺张浪费到去星级酒店,而是在他家附近的一间平民酒楼。
风岩刚下车,就看见马凯穿着雪花纹西装的,站在酒楼玻璃大门后面。
“石子儿,这!”
看到风岩,刚刚还无精打采的马凯,跟打了鸡血一样吼了一嗓子,吓了旁边服务员一跳。
“马子,行啊,跟那么回事似的。”
和马凯拥抱了一下,风岩笑嘻嘻的打趣道,他比同龄人经历的更多,也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衷心希望马凯过得好。
“诶,我也不想,热都热死了,主要是我妈非得让我穿。”
马凯嘿嘿一笑,有些羞涩,高中三年,两人熟的不能再熟,自己什么秉性,风岩一清二楚,就不是那种人模狗样的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三句话不离游戏,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没有什么其他共同爱好。
“咱们进去吧,剩下的应该不回来了。”
在门口站了会儿,马凯拉着风岩往酒楼里走,眼神中有些失落。
风岩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丁宇嘉。
青春期的懵懂,学生之间互含情愫都是常有的事情,丁宇嘉是他们班的一朵花,十个男生里有八个半都喜欢她,马凯也不例外。
风岩没有说什么,他知道马凯没有期望自己和丁宇嘉之间发生什么,只是想和丁宇嘉的关系更近一些罢了。
升学宴在二楼,单独给同学们准备了一桌,不过到场的都没有坐满一桌,15人的大桌稀稀拉拉的,坐了十来个同学。
马凯和风岩一样,在班里都是属于那种不起眼的,马凯比风岩活跃,但家境、成绩摆在那儿,高中虽然单纯,但也很现实。
“石子儿来晚了啊,一会儿多喝点!”
傻兮兮的王雨阳嗓门比马凯还高,瞬间吸引了玩手机的同学们的注意,茫然的抬起脑袋,发现是风岩到了,随便的打了两声招呼,又低头玩手机。
马凯刚想坐到风岩旁边,就被他的母亲叫走了,看看时间,宴会应该是要开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两分钟,宴会厅的灯光熄灭,只剩舞台上的一盏聚光灯。
马凯假笑着登场,一手握着马克风,另一只手垂在身边,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各位长辈同学好友大家中午好,这天十分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莅临于此。
……
最后祝大家事业腾飞,学业有成,阖家欢乐,身体康健。
谢谢。”
(这是我升学宴时候的稿子,有些羞耻,就不说全了,各自脑补。)
风岩静静的看着马凯,内心有些羡慕,无论富有还是贫穷,他都没有机会站在那个地方了。
马凯磕磕巴巴的背完答谢词,逃也似的跑下舞台,他的父亲赶紧上台,继续说着套话。
逃下了舞台,马凯径直跑到到同学这桌,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看着就知道紧张了。
“你也不行啊,这就害怕了?!”
一直玩手机的苗闻静忽然开口,语气里充满了鄙视。
风岩看了苗闻静一眼,这丫头看着小小圆圆的,腹黑着呢,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清楚。
马凯讪笑,没有搭茬,他领教过苗闻静的犀利,根本不敢搭茬。
舞台上,马凯的父亲答谢来参加升学宴的亲朋,宣布宴席开始,早就准备好的服务员,流水般的把饭菜端了上来。
饭菜一般,没有什么稀有的食材,就是些鸡鸭鱼肉,不过风岩还是挺有食欲的。
“诶,这菜也一般啊,根本比不了陈宫宇家的,连点海鲜都没有。”
夹了一个油炸的奶油小面包,刚塞进嘴里,就听见苗闻静略显聒噪的话。
苗闻静的话音不小,整张桌的同学都听到了,各自反应不同,有深以为然的,也有面带不屑的,但是都没有说什么。
高中毕业一般都已成年,身处社会这个染缸十几年,没有人会一心只读圣贤书,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污染,多少家长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学会明哲保身。
“爱塞不塞,不塞滚蛋!”
风岩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沉闷的餐桌上无异于平地惊雷,他虽然低调,但不代表能忍受朋友再三受辱。
苗闻静刚想拍桌子,风岩一双眼眸已经瞪了过去。
韶阳在他的身体里,一直散发着被婴儿称为“剑意”的东西,风岩动怒的时候,剑意随着目光自双眼发散而出,说不出的锐利,吓了苗闻静一跳。
“装什么装,哼!”
苗闻静不敢大声反驳,低着头,小声嘀咕着,风岩虽然听到,但是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