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十分平静,第二日清晨,小蛮因为平日早晨要服侍杨浩故而起得特别早。起来之后,郡主便也起来了。这倒是让小蛮有些不好意思,以为是自己吵到了独孤澄,连忙说道:“郡主,现在还早,您还可以再睡会。”独孤澄坐起来之后便说道:“不用了,我平日也起得早。你不用担心,我早就醒了,与你没关系。”小蛮这才安心,虽然小蛮是伺候杨浩的,但是在郡主房中,她倒是也没闲着,一早便伺候郡主洗漱。待郡主洗漱完了之后,才去少郎君那边。
再看杨浩房里,孙思邈早就起了,在外面练他的养生功。房里只有杨浩一人在呼呼大睡。小蛮端着洗脸水进来唤起了杨浩。这时独孤澄悄悄进来替换了小蛮,小蛮在一旁站着唤着杨浩。杨浩闭着眼握住了独孤澄的手说道:“小蛮,我就再睡一会,昨夜想事情想的太晚了,你在容我睡一会。”小蛮和独孤澄都在一旁偷笑,听见独孤澄的笑声,杨浩一个睁眼,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正握着独孤澄的手,像扔炸弹一般迅速的扔了出去,连声问道:“你,你怎么在我房里。”独孤澄和小蛮在一旁咯咯的笑着,杨浩不禁为自己牵错手有些尴尬。一大清早让独孤澄像看动物一样看自己,心里着实犯窘。
独孤澄看着眼前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杨浩,坐到一旁的桌边,小蛮上前准备服侍杨浩更衣,杨浩这才问道:“我说郡主,我要更衣了,您就没点自觉性,回避一下么?”独孤澄说道:“该看的上次救你的时候跟着孙思邈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回避的必要么。”
噎的杨浩半天没话,早晨吃饭的时候,小蛮在一边偷笑,看得杨浩直来气。小蛮这笑倒是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独孤澄在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饭,只有杨浩一个人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小蛮,又看了一眼独孤澄。
他们吃过早饭,就准备动身启程了。
昨天匀出两间房间的郑仁义那伙人,虽然也起得很早,但是貌似不着急上路,各种箱子用具,并没有着急搬回马车上。虽然,经过昨晚的篝火晚会,彼此都熟络了。但是,别人的事情也不好随便打听,杨浩便主动跟郑仁义告别,并再次致以谢意,郑仁义则乐呵呵与杨浩挥手再见。杨浩一行人当先离开驿站,再次出发了,依旧是拉练的形式,这一次杨浩身上的伤口大抵都结痂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崩开了,便跟着他们一起拉练。
待他们离开之后,一个驿吏便紧跟着骑马而出,大概跟到中午,看着眼前这支奇怪的队伍,有些看不懂,不过这终究不是他能知道的。既然是京城的大人物安排了下来,这支队伍的命运也只能这样了,有些人终究是惹不起的。
驿吏骑马回身来到了一个岔路,一个素衣汉子牵着马等在那里。
“告诉翟让,两辆马车,七匹马,大概十几个人,会在巳时之前到弘农郡。”驿吏冷声跟汉子说道。让他们在他进城之前动手。
汉子点头应下,不发一言,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翟爷,看!点子来了,两辆车,咦,只有八,九,十,十一个人?一个疤脸汉子蹲伏在路边,对着他们这伙人的头领翟让说道。正是之前驿吏派人通风报信的那个翟让,此时他正和二十多个手下埋伏在路边呢。他们这帮人是东郡的盗贼,本不是弘农郡的人,此番却是从驿吏马彪那里拿了一个肥活儿。
这群盗贼倒是不知道,杨浩他们拉练,所以人不都是在一起,比方说独孤洺和孙思邈,他两个本来就是练家子,跟这群侍卫不一样,所以脚程快。而这群侍卫是杨浩的侍卫,所以甭管脚程快不快都在杨浩身边。小蛮一个人在马车上,独孤澄则悠然的骑着马。
翟让看着这群人,不禁低语道:“这群人好好的马车不坐,马不骑,非要跑着走,这不是傻么!”
疤脸嘿嘿贱笑:“傻子才好呢,正好给咱们送财宝、送美妞。还真别说,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是带劲,细皮嫩肉的,不是一般的水灵……上次在渭岭抢的那女的,比窑姐可漂亮多了,就是黑虎弄的太过了,轮到我的时候都是半死的了,晦气……这次我要排在他前面!嘿嘿!”
翟让看着眼前自己的手下有些不悦,不禁皱眉道:“先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对面七八个护卫呢,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疤脸笑嘻嘻道:“怕什么,咱们二十多号人呢,碾压他们!他们这种护卫,都是贪生怕死,哪里比得上咱们刀口上过活的!”翟让想想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马车,眼睛里闪过狂热。头一辆马车是好货色啊,能值不少钱,看来又是个肥羊。而且事后马彪那儿还能领个百十两银子,这次真的赚到了,干一票吃一年都可以了!
“待会疤面和我先出去,吸引注意力,剩下的人分散包围过去。”众匪齐齐回答道:“放心吧,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