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仙后肆若一个人一袭黄裳坐在那仙界地位最高处,看着朱华镜中的暮弦枝,以及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其他人。
她头上没有发饰,披着头发,面上颜色不好看。
她皱着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不能像在仙界一般装作不爱她的样子呢。”
她一个人喃喃自语,眼角垂泪。
她歪头不愿多看一眼,挥手收了朱华镜,无力的倚在那冰冷的后位上。
纵使那椅象征着绝佳的地位,纵使那雕花精细到不可见,纵使……
百无一用是相思。
肆若在看到暮弦枝第一眼就心属意于他,她是族中嫡长女,告诉了族中长辈,长辈们几番思虑,暮弦枝既对族中有利,姑娘又喜欢,那些长辈这便高兴的同意了这婚事。
暮弦枝是需要她的助力,这才迎着肆若来。
肆若做了天后几百年了,早就知道暮弦枝不喜欢她。
但是没关系,她喜欢他就行了。
和暮弦枝相处的年岁久了,暮弦枝对她就像是亲人一般的感情。
她也愿意把那感情当做爱意。
可是他暮弦枝还是因为妄时暖去历了情劫,还是因为妄时暖……
罢了……罢了……
肆若心中默言。
事已至此,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人间,清鸿客栈。
几人感叹着孟二小姐引起一切的事,那小二才将早点端了上来,皮蛋瘦肉粥,油条,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点心。
这清鸿客栈还是没有客人来,是城内的百姓胆子太小了吧,或者现在才清晨,没有什么人。
“李清鸿!李清鸿!李清鸿人呢?”一阵粗犷到男子叫喊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喊了半天见没人回应,那粗犷的男子后面跟着一群混混进了客栈随意坐了两桌。
“小二,小二,小二!”
为首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把刀,喊着小二。
“客,客官有什么事?”那小二怯怯的问着。
“把你们老板李清鸿给我叫出来,要是叫不出来小心我砸了你这客栈。”那男子恶狠狠的说着。
妄时暖见此情景手搭上了腰间的剑,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暮弦枝暗暗伸手将妄时暖放在剑上的手按住,并像她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片刻,一位身穿红黑衣衫约二十二三年轻男子从楼上气喘吁吁的跑下来,对那些人点头哈腰。
“大哥你再宽限小的一些时日吧,我保证在如意坊赢了钱立马给你,小的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来什么啊。”
“怎么给你宽限,这宽限多少天了,你还是这副德行?”
“我这就去如意坊赌一把,若是赢了钱全部归您您看行不行?”
“要是拿你客栈抵押的话……”那为首的人打量着这清鸿客栈。
“大哥,听说这客栈不吉利,晦气的很,好像是下面埋了死人,咱们还是别要这个了,触霉头。”那为首的男子旁边的人悄悄跟他说着。
“好……好,我这就着人去拿契约。”李清鸿谄媚着准备叫小二来。
赌的连客栈都不要了,有够绝的。
但是那为首的人听着属下说的,瞬间改了主意。
“谁要你这晦气客栈,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拿不出来五十两,我就送你去见官。”那男子朝着点头哈腰的李清鸿说着。
李清鸿连连应声。
“谢谢爷,谢谢爷,爷慢走。”
那李清鸿送着那一群混混,卑微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市井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在他们的对话中大概信息就是,那被称为李清鸿的年轻人是个赌徒,欠了不知道什么人的钱。
现在客栈门口聚集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指着李清鸿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都走开,挡着我去如意坊的路了。”李清鸿叉着腰看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
他从人流中出去,吊儿郎当的走在大街上。
“生当赌一场。”他悠闲的走在在大街上,消失在人流中,肆意无拒。
“他欠了钱还这么无所谓啊,刚才在那些人面前也不是那样的呀。”妄时暖口中嚼着油条,不解的问着。
“人各有志吧。”暮弦枝道。
“他这也算志啊。”姜砚撇嘴道。
雨后的清晨掺着泥土青草的味道,清新的空气笼罩着这座南城。
“孟哥哥——孟哥哥——”一个尖锐且掺杂着做作的声音在从外面传到客栈里。
孟秋时听见这声音停下了口中的咀嚼,抬头看着那客栈外,因为他几人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就可以看见外面。
孟秋时瞳孔放大,面上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