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可怜,至少我被他们抓去的时候,他们对我下的毒手,还有我脚下踩到的不知道多少个骷髅头,可以证明他们并不可怜。”段烟接了妄时暖的话。
是啊,昨天晚上段烟遍体鳞伤,要不是孟秋时,段烟可能现在早就转生去了。
“是的,那里面尽是白骨,有那些冤魂的白骨,似乎更多的是那些怨气吃的无辜百姓的白骨。”孟秋时看着那门口上破旧的孟府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忙活了一夜,只有孟秋时和段烟进去过这府中,其余二人都是在那门外施的法。
“这样吗,这怨气笼也打散了,孟府里面我还没有正式进去过呢,孟公子说的我更想去看看了。”
妄时暖看着那门口,眼中兴致,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裙摆,兴致被打下去大半,眉头一皱。
“要不然先回客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暮弦枝提着建议。
“好。”妄时暖应着。
四人两把伞在朱月大街上走着,淅淅沥沥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街边是开着大伞卖东西的小贩。
为了维持生计,下着雨也要开着摊位。
“这边的小贩好聪明啊,在摊位上放一把超大的遮雨伞,就能正常开摊了。”妄时暖看着街边感叹道。
“要是在那京都,下了雨,百姓都回家避雨不开摊了。”
“是啊,南方多雨,素有烟城雨巷之称。”暮弦枝低头看着妄时暖的侧鬓,一开始淋了一些雨,但是已经干了,鬓角的细发随风飘扬,惹的暮弦枝伸手轻轻的将她的鬓发别在了耳后。
妄时暖左看看右看看,侧鬓感受到奇怪的触觉,转头迎上了暮弦枝奇怪的眼神。
暮弦枝见她头一下子转过来看着自己:“你鬓发有些乱了,我帮你理了一下,是有些唐突吗。”他不知道看向何处,眼神中倒有些不自然。
“不唐突啊,只是我看你有些怪异,是哪里不舒服吗?”妄时暖仰着头看着暮弦枝。
“没有。”
暮弦枝迅速转移话题。
“我觉得那边那支簪子很配你。”他指了前面的一个首饰摊位。
“哪支啊?”
“第五行从左往右数第三支。”暮弦枝拉着妄时暖的胳膊走上前去,拿着那只簪子细细端详。
“你看。”他递给她,妄时暖接过那只发簪,那支簪子通体青翠色,刻着几朵小梅花的模样,坠着一点流苏,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好看诶。”妄时暖拿着这支簪子左拿右看。
“老板,这支发簪多少钱。”暮弦枝指着妄时暖手上那支发簪朝那摊位上的中年妇女问道。
“三十两,公子。”那中年妇女笑着朝暮弦枝说道。
“这么贵啊,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其实我觉得这支簪子也就那样吧。”妄时暖听了价格瞬间态度大转弯,将簪子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好,不用找了。”暮弦枝从腰边取出一袋银子,拿了一锭银元宝放在那中年妇女的摊位上。
那中年妇女看见那一锭银元,喜笑颜开。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祝您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岁岁常欢愉,我帮你们把东西包起来。”
妄时暖听见夫妻两字,讪讪的笑了笑,心下高兴的乐开花。
能和暮弦枝被别人认为是夫妻,她不知道有多激动,尽管是个误会。
因为暮弦枝长得真的很清冽,他两鬓边的龙须刘海随着风飘着,显得人都有些飘逸。
“不用包了。”暮弦枝伸手去拿那妄时暖放回摊位的发簪。
他听见那中年妇女称他们为夫妻,心下有些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又被其他东西填的满满当当,他想到这里,又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
“我帮你簪上吧,在你头发上…应该会很好看。”暮弦枝温声朝妄时暖说道。
“好!”妄时暖应着,笑着望着他。
他将发簪戴在妄时暖的发髻上,为她添了一抹秀丽。
“真好看。”暮弦枝不由感叹道。
妄时暖看不见,只能摸摸头上做工精致的簪子。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为我挑选发簪的人诶。”妄时暖出声道谢。
“不客气,只是我觉得那支簪子非常的配姑娘,就顺道买了。”他将手伸出伞外,接了一些雨水,继续道:“我们回客栈吧,回去好生休整一番。”
“好。”
清鸿客栈。
孟秋时早已经回了房间,暮弦枝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暖身汤,是段烟准备的,段烟坐在暮弦枝的房间里,看着汤等着暮弦枝回来。
“啊啊……我的阿暖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呢,那个暮弦枝的侍女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来,我还以为暮弦枝死了她跟了别人呢呜呜呜。”
刚进了清鸿客栈,那姜砚就扑了过来,只不过被暮弦枝拦下了,毕竟男女有别。
“然后我就可担心你还活着没,你要是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朋友啊。”姜砚被拦下也继续哭诉。
“没事没事没事,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担心了,别担心了啊。”妄时暖上去轻抚着他的背。
姜砚哭了好一会这才安生下来。
这清鸿客栈因为昨天那闹妖的事情,现在也没人敢来住店吃饭什么的。
所以姜砚也不怕吵到别人。
“话说你们一整夜去哪里了,该不会……”姜砚看着暮弦枝和妄时暖,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你这什么龌龊的想法,去去去去一边去。”妄时暖反应过来,赶忙让他一边去。
“我们并不是姜公子想的那种人,姜公子自重。”暮弦枝略一沉吟,这才开口。
“那你们去干什么了嘛,也不叫我。”姜砚这才问到正题上。
妄时暖想起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眉头一皱:“我先去房间休整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昨天晚上的事你问暮公子吧。”
“好。”姜砚与暮弦枝齐声道。
妄时暖对二人笑笑,踏上楼梯往自己的房间去了,路过暮弦枝的房间时,看见里面趴在桌上睡着的段烟,旁边还有一碗汤。
妄时暖进去拿了个布缎披在她身上,去自己的房间休整了。
“是这样,昨夜我的随侍段烟不见了……”
“是这样啊……”
“她居然嫌弃我没有用所以不带我!哼。”
“不是,是怕打扰公子的清梦。”
“别粉饰你们嫌弃我的事了哼。”
“但是我看你……似乎不对劲啊。”姜砚看着暮弦枝,眼睛似狐狸般精。
“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