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暮弦枝的面色终于慢慢好转,妄时暖的额头鼻尖上已经冒出了丝丝细汗。
“可以了。”孟秋时见况,这才开口。
妄时暖这才松了手,起身在袖中拿出手帕一撕为二,一半为自己的手掌简单包扎了一下,一半为暮弦枝的手包扎。
暮弦枝刚才起身手就被妄时暖拿过去包扎伤口了,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用法术治好……
“哎呀小伤也是伤啦,不要看不起小伤。”暮弦枝被妄时暖打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妄时暖看着暮弦枝手上那手帕上的蝴蝶结,满意的合着手掌。
突然,妄时暖的身后袭来一团黑雾,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心!”暮弦枝话音未落,黑雾就被妄时暖头也不回的用法术击的灰飞烟灭。
“哪里冒出来的啊,奇怪,我的结界明明好好的……”妄时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设下的结界:“难道是有缺口吗?”
她喃喃自语的看着自己设下的结界,又抬手画了一段符术贴到了结界上面。
“该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打的烟消云散呢?”孟秋时看着妄时暖开口问道。
因为他看妄时暖似乎很懂的样子。
“我师父曾经告诉我,打破怨气笼的办法有是有,但是非常的凶恶,需要以精血再配上随炉真法阵历两个时辰,才能彻底打散。”妄时暖看着自己的剑,若有所思道。
精血是修行之人最为珍贵的东西,每个修行者只有三滴精血,若是三滴精血全部耗损完,修行之人的寿命也差不多了。
暮弦枝刚才才堪堪恢复一些状态,断不能让他有什么大耗损。
“随炉真法阵?为何我没有听说过?”孟秋时提问道。
“是我师门独创的一门阵法。”妄时暖严肃道。
“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可以大开眼界了。”孟秋时笑着。
“精血?用我的,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尽我所能帮你。”暮弦枝又开口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就好好在一边看着就行了,可别用了精血,再让我和孟公子耗损精力救你了。”
妄时暖只能这样说,先让暮弦枝认为他会拖累她,才能让他死心。
暮弦枝闻言,面色一暗,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妄时暖话毕,当即盘膝而坐,左手在眉心处按了一个小点,红色的血珠随从小点中溢出来,妄时暖伸出食指中指二指端着精血。
另一只手执剑柄在虚无中画着阵法。
“去。”只见青光飞过,叠在结界之内,待叠好阵法,妄时暖又将手中的精血用法术推到了阵法之内,只见阵法融合了精血,阵法变作了玄灰大光。
在妄时暖施法的阶段,孟秋时与暮弦枝早就在两旁护法护好了。
妄时暖要坐在一旁持续输送阵法所需要的灵力,持续到阵法内的所有怨气溃散,两个时辰,是大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露珠清水的味道。
一声闷雷划过天边,风刮得树摇摇晃晃。
不过一会,淅淅沥沥的雨落在镜舟城的每个角落,肆意的落在砖瓦之上。
酣于香梦的百姓在梦中听到雨声,却是睡得更加安稳。
那雨说大不大,却也不是蒙蒙细雨,雨水落在妄时暖的头发,鬓角,顺流在衣衫上。正当妄时暖输送着灵力将要闭眼无言顺从这大雨之时,她的头顶竟没有了雨滴垂落。
暮弦枝收了护法的手,为妄时暖撑着一把油纸伞。
但是妄时暖不能转移注意,大阵法稍有不慎反噬的就是她这个施法者。
“公子……”段烟换了干净的橙衫,撑着一把桃花伞刚到。